《凤帷红姣》第238章


侍卫恭敬的退下,心中暗暗窃笑不已,什么神灵,庙都已经荒了,真有神灵怕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吧。
爽儿径直进了庙中,见神坛上还摆放着一些香蜡,连白志兰以往经常用的火折也放在原处,便将就拿起火折恍然,点了些香蜡奉在神像前,先一铺团上跪了,朝神仙磕了几个头,口中还煞有介时的念念有词,接着她起身,到了神像后,敲开庙堂的格门来到后院四下张望,后院不大摆了几只偌大的香炉,还种了一些低矮的灌木,院子的尽头有几间小屋,平时分别用着柴房、茅侧以及储备东西的仓库,爽儿眼尖,却见仓库内似有人影一晃,便静悄悄的朝仓库走去,当然出于警觉,她的步伐十分慢,随时都准备着呼叫侍卫,可就在她犹豫之时,仓库的窗户忽然被人打开,一个年轻的后生站在窗前,朝她问道:“来人可是娘娘,我是奉将军之命在此等候的。”
爽儿松了口气,点点头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那年轻的后生也颔首,“是,带来了。”说罢弓下身取了一样什么东西,提起来隔窗朝爽儿摇了摇。爽儿看的分明,是用布锦斤系好的一方匣子,匣子的大小正好可以装下一颗人头,爽儿不在怀疑,快步急奔过去,她已经安耐不住要亲眼见到宁棠儿的人头了,后生打开仓房的门,将爽儿绕了进去。
“快,快解开来让我看看。”爽儿刚进仓房,还未来的及看清楚仓房内的情况,便略带兴奋急匆匆的命令道。但是她的话音刚多,便觉身子一麻,不由自主的双腿发软跌坐在地,爽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预示到事情不妙,她张了张嘴想要向庙外的侍卫求救,可绕是她憋红了脸,也未发出半点声音。
后生冲她笑了笑,将木匣丢置她的面前,反身出屋朝柴房的方向,掌声清脆的连击了三下,柴房的门打开,鱼贯而出二女三男,其中为首的一个女子道:“真没想到她这么容易上钩,当真是鬼迷心窍了吗。”
五人很快来到仓房前,后生从门边让开,对为首的女子道:“末将去前庙盯着那些侍卫们,夫人说话要快些,不可耽搁过久?”
“我知道。”女子点了点头。率先进入了仓房内,她来到爽儿身边蹲下,目光如炬的盯着爽儿道:“爽儿,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爽儿脸色煞白,满眼极度惊恐,她想叫喊想逃走,可却喊不出动不了。女子冲着爽儿轻轻笑了笑,你是不是以为大白天活见鬼了,可我不是鬼爽儿,我没有死,拜你所赐,我是长孙家唯一活下来的人,我来这只是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究竟为了什么要害了老爷和夫人的性命,要害得我家破人亡。”
“还有我,我也要问一问爽妃娘娘,为什么非要取我的人头,你究竟长着怎样的蛇蝎心肠非要置我于死地。”另一名女子也站到了爽儿的面前,她揭下了脸上的面纱,冷冷的注视着爽儿道:“拜你所赐我已经永远都无法回皇宫了,可你却仍是不想放过我,我真想不通我何时曾得罪过你,让你对我如此恨之入骨,还是你深怕我会成为你的威胁,从你的身边夺走娄训。”
爽儿看着这两个人,眉毛不停的抽搐,五官皆一扭曲走形。
欢萦叹了口气对爽儿道:“我本来还报着一线希望,希望长孙家的惨祸不是由你而起,可是见到你这副表情,我便已明白了一切,你叫我说什么好呢爽儿,你不念及长孙府多年的收留之恩,不念及你我的姐妹情分这些我都不怪你,可你不该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害了长孙府那么多人的性命,你知道吗爽儿,我死而复生,被人救走之后,还一直在惦念着你的下落,希望你不会因我而受到牵连,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能够遇到对你好的人,过上比我快乐幸福的日子,所以当我获知事情真相时,我仍是在替你百般辩解,不愿相信如此残酷的真相,也所以我千方百计想约你再见上一面,可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我主仆缘分已尽,不但缘分已尽,就算我心存不忍,长孙府上上下下所有被你无辜害死的冤魂,他们也都在天上看着我,看我如何为他们报仇,尤其是老爷、夫人,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他们吗,我便是替我爹娘一剑结果了你,也实在不为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绝望断恩
“没错,她该死。”宁棠儿在一旁恨声附和道:“连我也很不得立刻就给她一剑呢,长孙欢萦别和她罗嗦那么多了,赶紧动手吧。”
爽儿闻言眼眶一红,眼泪扑簌簌的就跟着落下来。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欢萦,既哀怨又很不甘心的样子。
欢萦凝视她片刻,始终下不了决心,最后道:“你是想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我让人解开你的穴道可以,但你若想向守在庙外的视为呼救,那就是你自寻死路,而非我没给你解释的机会,听懂了我的意思吗,听懂了你就眨眨眼?”
爽儿赶紧连连眨眼,示意她不会呼救。
欢萦转脸朝身后的施风示意了一下,施风上前准确的解开了爽儿的哑穴,爽儿的穴道刚一被解开,当即不顾一切的嘤嘤哭叫起来。
“我错了小姐,是我错了。可我不是故意想害老爷的,都是娄训,都是娄训那个混帐,他说厉太后一直用他却并不信任他,他想要做成几件事,已完全取得厉太后的信任,偏巧老爷又正是厉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厉太后明里不敢把老爷怎么样,可暗中却早就恨不得将老爷除之而后快,这些小姐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娄训便利用了厉太后的心理,故意陷害了老爷,而奴婢只是在娄训的威逼利诱下,迫不得已才办了件一时糊涂的事呀,其实奴婢早就后悔死了,要不是奴婢也想为小姐和老爷、夫人报仇,奴婢何置于忍辱偷生到现在,今日见到小姐还活着,不管小姐如何的恨奴婢,对奴婢来说,心里多少都觉得是个安慰,小姐要取奴婢的性命就取好了,爽儿甘愿到地下去向老爷夫人赔罪,去当牛做马生生世世服侍老爷夫人。”
欢萦的眉头皱了皱,“你的意思是你也是无辜的,罪魁祸首都是娄训一人?”
“不不,奴婢的确有错。”爽儿哭着梨花带雨,若是寻常事后她的这副样子,恐怕早就让人心生怜悯了,可在场的几位,却没有一人为之所动。
爽儿眉目转动,看不到支持她的眼神,只好继续痛哭着诉说道:“奴婢的错在于不该受娄训的挟制,结果在他的泥淖中越陷越深,但奴婢当时真的是害怕的不得了,娄训阴险狡诈什么手段都使得出,奴婢当时又未经过什么事,所以才犯下了令自己后悔一生的大错。小姐,我不想求得你的原谅,我欠老爷和夫人虽万死也不足以偿还,唯一觉得遗憾的是,我苟且偷生费尽心机,现如今终于取得了娄训的信任,但他对我完全没有防范,只要时机一到,就随时可以为老爷和夫人报仇了,如果就此放弃实在太可惜了,小姐你能不能容我几天,等我除掉娄训贼子,再一死向老爷夫人谢罪。”
“看来给人当丫鬟,真是可惜了你这张厉嘴。”宁棠儿在一旁啐道:“怎么什么事,经你巧舌如簧,就连黑白也能颠倒了呢,那你跟我解释解释,你想取我的人头又是怎么回事,也是受娄训威逼利诱的吗,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吗,噢也许你是想依我的人头,来换取娄训对你更加信任,以便你替长孙太史令大人夫妻报仇吧。”宁棠儿语带讥讽,毫不掩饰她对爽儿的痛恨。
“我……”爽儿张嘴结舌,饶是她再如何的急智,也无法回应宁棠儿的责问,于是她决定不接宁棠儿的茬,继续向欢萦哀恳道,“小姐,爽儿对别人怎么样,我们先搁置一边不谈好吗,有些原委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可爽儿和小姐本为一家人,爽儿现在只想和小姐说说自家的事儿,能不能请外人先出去?”
“谁是外人,谁又跟你是一家人?一家人你都能害,还谈什么亲情!”宁棠儿被爽儿的话激怒,忿然骂道,“长孙欢萦,这种小贱货躲都躲不及,你可千万别被她给蒙蔽了,要不连你也迟早被她害死!”
欢萦柳眉深锁,凝视着爽儿一字一顿道,“这里都不是什么外人,都是我患难相交的家人,你还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吧,我虽不晓得你在打什么主意,可我的家事也没有什么需要向他们隐瞒的。”
爽儿怔了怔,只好垂下眼帘,又抽泣了几声才道,“爽儿明白了,小姐是不再信任奴婢了,也罢,奴婢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然而小姐,你对奴婢的身世是很清楚的,奴婢也曾经是大户人家里的小姐,若不是家庭横遭变故,失去了所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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