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小三》第257章


夏成宣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当初是他的错,不该利用吴月容灭了她父兄,一个帝王的错处被一个老奴提起,他心中很是不舒服。若不是看着吴月容的面上,依他的性子早就恼怒发火了。
“当初小姐不顾老主子少爷的反对,进了宫,与您为妃,这事让老主子与小姐断了父女关系。后来经少爷劝说,加上主子又怀了身孕,老主子与小姐的关系才稍微缓和,后来少爷离家不归,老主子甚至承诺小姐,说若是生得男丁。您立其为太子,那么两家的恩怨就此一笔勾消,可惜……。“那嬷嬷像没注意到夏成宣的反应,自顾自的说着,说罢摇了摇头。可惜小姐所作的努力,所付的的心血,老爷的苦心全都白废了。
她到死都不会忘记那天,小姐转过头看着她,一双眸子没了一点温度,眼神空洞的问她“嬷嬷,我可以活么?我还能活么?我该活着么?”
而她当时是这么回的:“小姐。壮志未酬,老主子少爷就算死也会死的不安心的。“
天真聪慧的小姐从那以后变了,就只靠着心中的执念,靠着心中的恨意,支撑着活着。
她看在眼中,痛在心里。却也只能忍着。
对于这罪魁祸首她恨之至极,可她什么都不能做,为了小姐什么也不能做,今天说这番话,只想让这无情帝王放过她家小姐。她家小姐受的苦遭的罪已经够了。
夏成宣苦笑了两声,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可惜,人总要错了才会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若能回到当时……。
“嬷嬷,我知道您是想让我别逼她,我也知道,我不该,没资格,可我没时间了,快没时间了。“夏成宣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慢步跨出了殿内,脚步有些沉,腰有些弯,生气一点一点从他身上流失。
陈总管看着太上皇的背影摇头叹息,对那嬷嬷鞠躬道:“太上皇他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就算虚情假义也好,咱家总盼着贵妃娘娘给太上皇他个笑脸,了了太上皇他这下半生的愿望,谁都不容易,莫待到人不在时再来后悔。您也别老记着那些陈年往事,人死如灯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嬷嬷听着,怎么像是在交待遗言一样。
“咱家就实话实说了,太上皇他能活的日子不多了。“陈总管与嬷嬷说完话,行了一礼,迈着步子向仪仗队追去。
那嬷嬷若有所思的向外看了一眼,这事是该告诉她家小姐,还是不说呢。陪着小姐这么些年,她也如小姐一样,恨了那么多年,但更多的却是心疼,心疼她家小姐,若能解开小姐心中的结,若……她定是万死不辞的。
冤家啊冤家,天意弄人,上天为何要让两人遇到。
那嬷嬷整夜未睡,第二天一早服侍吴月容时,便将她所知的全盘托出了,说完不望观察着吴月容的脸色。
吴月容依旧冷着脸,气质卓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嬷嬷准备了笔墨,说她想练字。
吴月容提笔悬腕良久,迟迟无法下笔,她就那样静静的站着,蹙眉看着书案上的宣纸。
老嬷嬷在一旁静候着,吴月容没说话,她便也不出声。
站了两个时辰之后,吴月容叹了一声,垂手将笔放回笔枕,一张宣纸上只有一两个渗沁晕开的黑点。
“去宣韩太医,本宫想要见他。”吴月容带了一丝倦意靠在红木椅上。
“是,老奴这就去。”老嬷嬷领命退了下去。
韩太医领命背着药厢到了中宫,对着吴月容行了叩拜之礼:“臣参见贵妃娘娘。”
“免礼请坐吧。”吴月容手一抬,指了个位置与韩太医。
“谢娘娘赐座。”韩太医见吴月容不像要让他问诊的样子,便将药箱搁到了一旁的方桌上。
“我此次让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太上皇他的身子如何了?”吴月容冷冷的看了韩太医,淡声问道。
韩太医身子一颤,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太上皇他,他说过,不许对任何人提。”
吴月容皱了下眉,不理韩太医的反应:“本宫想听实话,他还能活多久?”不知道为何问完这句话,心居然有些发颤,有些惊慌。
韩太医摇了摇头,紧闭着唇一个字也没说。
吴月容将韩太医的细微反应看在眼里,冷声道:“你下去吧。”
她大概知道了,应该不是什么好结果。
韩太医背着医箱如释重负的躬身退出中殿。
“嬷嬷,你说,若我原谅他,父亲和大哥在地下会不会死不瞑目。”吴月容难得露出悲伤的神色望着外面的天空。
老嬷嬷心疼的摇了摇头:“小姐已经做的够好了,成功的让儒少爷登上大宝,让夏家从回宗庙,老主子与少主见着也只会欣慰而已,小姐该为自己活一回。”
“是么?”吴月容大咳了两声,忙拿绣帕捂着嘴。
一旁的老嬷嬷急忙替吴月容顺气:“小姐,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吴月容拿开绣帕,上面一点点全是血渍。
“不用了,嬷嬷你知道的,这只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没用的。”吴月容将绣帕收回袖中,面色苍白的靠回到椅子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进宫
齐府如今成了上京的香饽饽,以前那些拒绝与齐子思联姻的人家,如今腆着脸拉着自家闺女借着各种名目往齐家跑。
秀娘是以前担心齐子思娶到不合适的媳妇,如今是挑花了眼。
家世什么的秀娘倒不是很在意,她想着只要姑娘好,与儿子性子相合的就成。
每次问儿子的看法,儿子总说她喜欢就好。又不是她娶媳妇,什么叫她喜欢就好。秀娘嘴上虽在埋怨,但心里却是乐滋滋的,儿子如此说,还不是在意她的看法吗。
有人欢喜必也是有人忧心的,就像李婆子。
她那日与几个儿子商谈过后,几个儿子一致的都不赞成出手帮忙,让她别再理会齐思悦这个人。
李婆子心里有点想法也只能熄了,只是明明知道女儿在牢中受苦,她这个为娘的什么都不能做,心里是极不好受,不管她犯了天大的错,也改不了,齐思悦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骨肉事实。
“阿奶?“芷玉轻唤了一声,她天天都来向李婆子请安,这几日感觉李婆子总是心不在焉的,听劳嬷嬷说这几天她阿奶胃口也比以前小了,瞧着面色还算正常,估计是什么有心事吧。
李婆子闻声愣愣的回过神对芷玉笑了笑:“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芷玉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没说。“
“啊,是么,那想说什么尽管说,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有什么不能说的。“李婆子哈哈笑了两声,看着芷玉的脸,心中觉得平静了许多,至少她子孙都是贴心的人儿。
芷玉抿了下唇,注视着李婆子脸开口道:“阿奶。你有什么就直说吧,瞧着您老人家整天心事重重的,人都瘦了一圈了。“
李婆子看了芷玉一眼,又想起齐子思的话。一会又想起穿着一身囚服被关在牢里的齐思悦,左右为难,心里是想说的,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实在是豁不出那张老脸开不了这个口,这么多年,芷玉为这个家做的够多了,够多了。
话没说出来,憋回心里,李婆子又回复满脸愁容。
芷玉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将茶杯搁回桌上,呼了一口气,心里暗叹一声,她大概能猜到李婆子到底在忧心什么了。
这齐家,现在能让人忧心的事也没几件。除了那个人。
其实在她与陆清风见面时,她曾问过两个人,一个是大山,关于大山,陆清风说,皇上说了法不责众,众将士只是被蒙蔽的。除了已知晓内情的将领被处决外,并没惩罚其他人,因此大山平安无事。
而另一个便是她姑姑,她姑姑的事,是她替李婆子问的,陆清风说了阮尚书已被推出午门处斩了。而其家眷则会在秋后被流放到边关筑城墙。
再过不久便是立秋了,而他们也将被流放到边关,不是她心狠不拉她姑姑一把,若她姑姑对她所作的一切有悔意,能诚恳的道歉。她兴许会想想办法,但她见过那姑姑几面,每一次皆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眼睛在头顶上,从不觉得愧对齐家,芷玉不觉得她有必要为这样一个人去劳心劳力。
但她阿奶这样,她又实在放心不下,她怕她姑姑一家还没被发配边关,她阿奶便先撑不住便病倒了,人年岁大了,精力不复从前,忧思太过对健康有害无益,她还盼着她阿奶能长命百岁呢。
想了良久之后,芷玉想出个折中的法子,踌躇过后抿嘴道:“阿奶,您想见姑姑么?“
李婆子一哆嗦,期盼的望着芷玉,颤抖着唇说道:“芷玉,你有法子。“
芷玉看着李婆子的样子,摇头轻叹了一声:“他们又不是重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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