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为你淡花容》第122章


果然,话一出,其他人也都停下动作,转头看着明月。
她却只是微微一怔,勾起唇角笑道:“还可以。”然后闭口不言。
落夏知道她不愿提起,自己现在已是犯了忌讳,脸一红,起身先走了钫。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实在不好。
之后小策子一直缠着明月,明月将圆圆抱在怀里,他就攀在一边,嘴里不停说着“我是哥哥”,老成的样子让人好笑。
疏乐自己也要生了,所以对小孩子喜欢得紧,也一同陪着。夏官柳拉着南宫在一边问身体情况,不时把把脉,探探眼睛。珍珠就坐在南宫身边,好奇地东问西问,一双手也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偏偏明月面色不变,仍是浅笑盈盈的模样。
“可有名字了?”疏乐突然问道。
明月摇头笑答:“只有个‘圆圆’的小名,大名……原等着让南宫取的。”话出,一时屋内安静下来。
众人都转头去看南宫,当事人却眨眨眼,显然不在状态。
“不过,”明月又道,一双美目只望着珍珠,“珍珠姑娘是南宫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我想着,还是让珍珠姑娘给圆圆起名字。”
“我?!”珍珠反手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明月点头:“正是。”
“我不要!”她立马拒绝,双手抱住南宫的胳膊:“她才不是阿萨的孩子,你们能不能不要赖在他身上!”话一出口,便见珠玉、疏乐几人面色都是一变,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又拉不下面子,只好讷讷道:“我对汉族文化有部了解,哪里知道要怎么取名字。”
珠玉冷笑一声,道:“我家小姐让你起,是给你面子,你还真当真了?!”说完,又想到明月不许她对珍珠不敬,心一跳,下意识偏头去看明月,却见她面上一脉平和,并没有不悦。这才长舒一口气。
“珍珠姑娘客气了,”明月淡然道,“不过是要个心意,哪里求什么好听的名儿。姑娘若是一时想不出,就慢慢想,不着急。”说完抬眼看着疏乐:“嫂子,我既已回来了,还请你帮忙叫人去给娘和婆婆报一声平安。”
“我知道了。”疏乐笑道。
珍珠说话得罪了人,也不敢再随便开口。
晚间睡觉的时候,阿萨从她旁边的房间搬到明月旁边的房间,她不忿,可是夏夫人跟她说,明月自从生产之后,因为调养不当,身子一直不好,就当是让着她,不要再闹。
她虽然有些小性子,可是心眼儿并不坏。见明月却是肤色略显苍白,想着反正不是住一间房,也就没有吱声了。
可一口气憋在心里,上床好久还是睡不着。
想她在漠南的时候多好呀,族人都宠着她,哪个少年郎不喜欢她?!从来没有人会无视她的意思!后来捡回了阿萨,她觉着他好看,一心要嫁给他。偏偏婚礼的时候冒出来几个人,非说阿萨是他们失散的兄弟,还说他在乾华有老婆孩子。
她不信,可阿爹说必须要弄清楚,否则不明不白的,真的成了破坏人家的坏女人,到时候全族都不会原谅她。
她就只好跟着一起来了。
心里闷得慌,她揉了揉头发,爬坐起来。
嘴上虽然说不是,可是心里却是知道了。
男孩、女孩,全部都跟阿萨长得那么像,要说不是他的孩子,连她也不信。还有那个叫祈明月的女人,长得那么好看,一瞧就是阿爹最想要的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她一个山野小花儿怎么跟人家争啊。
所以说就算她肯当后娘,只怕也当不了……
但是,就是不甘心嘛!
狠狠扑哧两声,爬起来穿了衣裳,想爬去屋顶看月亮。
漠南的月亮最圆最亮,在乾华,从窗子往天上看,月亮就像被一层白纱蒙着似的,朦朦胧胧,一点都不直爽干脆。只有在屋顶上,感觉要离天空更近些,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皎洁的月轮。
可是出了门,才发现自己从家丁那里要来的爬梯不知去了哪儿。记得一直是放在角落里,可是现在……
眼角瞥到巡夜的下人,连忙叫住:“看见爬梯了吗?”
下人揉揉脑袋,想了想,道:“刚才好像瞧见在落夏公子屋前。”
“哦,谢谢啦。”她道过谢,愤恨地朝着落夏的屋子去。
该死的臭男人,一直跟她过不去,现在连梯子都要跟她抢吗?!
到了屋前,瞧见楼梯好好搭着,她想了想,顺着爬上去。一抬眼,就见只着单薄里衣的男子手中提着个酒壶,四周散落了七八的空酒坛子。
???
☆、第两百三十八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七)
好奇怪……
她不由嘀咕,这个平日里一瞧见她就会冒火的男人,怎么也会有这样伤情的样子?
脑子里还在想着,手脚已经利索地爬了上去。毫不畏惧高度,大步走到他身边,弯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姓落的,你为什么要搬走我的梯子?”
他正低着头,喃喃看着手里的酒壶,闻言微微抬眼,满面呆滞。
“嗯?”他似乎没有觉察到面前的人儿是谁,晃着酒笑了笑,“你要不要一起喝?”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侧着头,几缕黑发从鬓边垂下,扫在脸颊旁。一张白玉般的面容,叫她看得心头一跳。
不知道是月色还是心理作用,他的眼睛今夜看来竟然特别清凉。透彻无垢到她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底,那些柔软却无从安放的东西。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感,她大说一声“好”,半接半夺地拿过酒壶,仰首就往嘴里灌。
乾华的酒比起漠南的来,简直就像是温开水,她只感觉到微微的辣口,所以咕噜咕噜就喝下大半壶。
末了摸摸嘴,抱怨道:“不好喝。”话刚出口,人却是一愣狙。
面前的落夏眼睛里朦朦胧胧一层似乎蒙上了什么东西,痴痴望着她。
她耳根发热,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可漠南女子从来大胆,她挺起胸膛,鼓足了气势:“看什么看?!”
她自认为勇敢无惧,大无畏的样子连自己都佩服。可在对方看来,却是一只小白兔的样子,脸颊上两朵红云,大而有神的眼睛明晃晃看着他。天空一轮明月,倒映在她眼里,美得慑人,
他心是说不出的柔软,连自己都没有多想,手脚就压过去,将那人抱压在身下。
她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那张俊颜离自己越来越近。胸口一阵火烧,灼得整个身子都似乎沸腾起来了。没想到乾华的酒入口温润,后劲却大成这样钫。
“你……”她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慌张,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他只是笑,笑容明亮得她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被刺瞎了。
然后慢慢俯首下来。
两人都喝了酒,鼻尖是醇厚的酒香,氤氲绵长。月光照在他们身上,像是划下一个圈。
她眼睛瞪大,像个铜铃一样。
他看得好笑,明明差一点就要亲到了,却是仍不住笑场,附在她耳边,笑声低沉,
她恼怒,使劲把他推开,狠狠瞪上一眼,揣着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心慌意乱连忙落跑。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愤恨地踩着爬梯下来,临了,眼珠子转了转,干脆将爬梯抱走。
要他好看!
……
关于取名字的事不欢而散之后,南宫颇为郁闷。
只因临进房前,那个号称他娘子的女人,朝他丢了一个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眼神。
翻来覆去半晌,还是睡不着。
习惯了跟明珠相处,即便这个环境也不会叫他难受,可是……当初他答应了族长要娶珍珠,现在却多了个娘子,要是族长知道了,会不会把他大卸八块?
“唉”,第一百八十三次叹气。
“嗯……”
隔壁一声细微轻响。
他一顿,立刻屏息静听。
可是却没有声音。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岔了,可是下一秒,又想起细微的喘息声。
心一紧,连想都没想,就掀了被子起身去看。
来到隔壁门前,轻轻叩了叩门,放轻声音道:“怎么了?”
呼吸声一顿,随后响起女子细柔的嗓音:“跌到了,你进来扶我一下。”
“好。”他没多想,推门而入。一眼便望见小小的人影跌坐在脚踏下,长发披散着,咋一看有些吓人。可是走得近了,又有月光陪衬,反觉那发丝乌黑柔亮,只是其中隐隐一抹银色,刺得他眼睛一痛。
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她仰起脸来。
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眼睛里盈盈有些光在闪。他以为是痛得冒泪了,忙快步走上前,搀着她站起来。可是刚一直起身子,她又是一身呼痛,身子一软,顺势跌进他怀里。
“痛……”眉头皱着一团,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整个人都快化成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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