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161章


另一个女子的温柔吗?会在想念她的夜晚里心疼如绞吗?
她会,会痛,会痛如勾绞,会以泪洗面,会无所以行……
可最终,还是会活着吧。苍茫却无所的活着。而他,也会活着,精彩得活着,会为权沉斗,会登基大宝,会除异改革,会妻妾如云,会爱子惜女……胤禛啊胤禛,到底会怎么样呢?离开了彼此我们到底会怎么样呢?我们那么爱着彼此却为什么不是彼此的全部呢?为什么还会想离开,为什么还能离开,为什么以为可以离开呢?……没有你,我的幸福哪里还会有,可为什么,我还是想回家?想我刚强一辈子严口脆心的妈妈,想我喜怒胜风、犟牛心弱的爸爸,想与我已形同陌路、话不愿一句的妹妹,想我那操劳一生到老仍忧的外婆……越是与你幸福,越是思念于他们,像是生就的并蹄,喜与愁交于日夜。
胤禛只当她今日受了惊吓,一下下拍抚着,却不知,便是最相爱的两个人,也不可能成为唯一,情感里交融的情愫太过复杂,不是一份纯情便长出只属于爱情的右手,亲情的左手是根,爱情的右手是魂,生根梦魂间,便是永生。
这一年的四月,上巡幸热河,亲招雍亲王与侧福晋年氏相随。
胤禛怕桃花一个人呆在府里寂寞,便送她去柏林寺小住。
山中夏季花种繁盛,夏桃却偏爱坐在那株未开花的桂花树下无所事事的发呆。
六月的倒数第三天,透过枝繁叶茂的桂花树夏桃突然发现胤禛的身影之时,她突然就幸福而心绞地泪流而笑了。
爱有多重,便有多痛。
当她无所顾及地在树下的后寺拥吻这个男人之时,突然就释然。
所有人都只是你的过客。不论是亲人还是爱人。有些爱要守,有些情要还,无所谓轻重,只是责任。
胤禛,我爱你,就像我爱这世间一切的美好。可我还是会离开。请不要悲伤,不要悲伤……可以相恨,却不要相怨。你拥有你的每一天对我夏桃来说都是无以言表的幸福天堂……爱你,是如此幸福,以至遥想之时满满都只是幸福。不再恨,不会再恨不能与你走完余生……这里,已是幸福……如果可以再相会,我愿意承受一切你的怨责,便是折我一辈子不能与你相握也可以,只要可以这么看着你,看着你先我而去……如果不再相会——
这个半日,似所有情人般简单,拉着胤禛下厨搭手,叫他洗葱拨蒜,教他打蛋和面,这么大半日,请寺中所有的和尚师傅吃晚饭。而后夜里,无所不用其智的抵死缠/绵。而后在他睡过去的时候,无人而不止地落泪。
胤禛啊胤禛,上天待我真的不薄,在我要离开你的前夕让你出现,给了我一个难以忘记的一天……我们总是轻易忘记那些快乐的过往,只是因为不知道有一天会分离。而现在提前知道了,便会把这一日的快乐刻进骨头里,在每一个会思念的顺间想起。
吻在你的眉心,吻在你的眉心,只眉在你的眉心,因为爱你……
次日,当繁忙异常抽空而来的胤禛要快马回热河而去之时,夏桃笑得极为甜美。
她只是甜甜叫了一声“胤禛”,他便回身来。
“可以吻吻我的眉心吗?”
他皱了皱眉,颇为反对,却还是快速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于是她笑得更为灿烂,眼眸里没有一丝水泽,长久摆着手摇送他远去的背影。
什么是爱情呢?年青时我们料想情绵意长、抵死相守,到此时方知,不是全部、溢满全生。
让我们都好好的,因为拥有过的爱情好好的。有憾,却无愧。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假如再有相会
康熙五十八年七月初一,日有食之。
随后,雍亲王府莫明消失一位夏氏格格自然也无多少人问津。
年随日转。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帝崩,雍亲王继位,年号雍正。
转眼又是三年过去。
大觉寺里种了两株玉兰,是原先住持性音师傅由四川特意迁移而来。载种好的第三天正是雍正三年二月初二中和节,又恰逢日月合璧、五星连珠。
五月已入夏,圆明园里碧水彩朵,胜过春光。
武陵****原唤桃花坞,最胜之时山桃万株,远远一看如粉霞遮天霎是绝美。可康熙五十九年,****桃花开到最艳之时也不知怎的,就突起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把那万株桃花一燃而尽。到如今,山秀水丽的圆明园只这一处杂草丛生,隐在西北路无人问津。
月地云居便隔着一水正居在桃花坞的西面,背靠山峰,地中却平,与后世有名的万方安和只一水分居北南。
这一日艾四与众人给大大小小三十几条名贵狗儿们洗了澡,便蹲在月地云居与那桃花坞一水之隔遥遥相望。
繁热之季里那一派杂草丛生的荒凉如个空心的铁球般卡在她的胸口。
他一定极恨于她,不然不会如此惊天动地连后果也不计地火烧山桃。其他她并不喜欢桃花,可这个男人却偏偏在五十四年各了万株的山桃以为乐。到如今直面如此凄芜,又怎是一番凄楚可言。
入到圆明园已足一月,每日里除了替那些狗儿忙活并没有多少空瑕时间。明明离他很近,却怯于相见。从那些短时的所见所闻里,已能感觉出他的遥远与冷漠。
唯一的亲人原是圆明园副管事的隗石突然没有了消息,她也不敢打听太甚。只好求了芷晴把她弄进园里来做个料理宠物的婆妇。
这感觉很复杂,近彼情怯不足以形容她的彷徨。虽然她依旧爱他,虽然她驽定他也依然爱她,可毕竟逝去的不只是空间还有那实实在在的六年光阴。
年素尧的三子只余一子,武宁静也有一女在身,宫里新进的常在答应虽等位不高却也各个人美仪淑。那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而真真是个帝王,而她的?兜兜转转尽然还只是个奴婢。到底是伤他太胜,才会叫宫里连姓夏、名桃都成了死忌,只能以他的姓首、以他的排序编一个“艾四”的存在。
若不是与芷晴感情非比,芷晴也断不敢冒此大不为帮她入了园来。
“四嫂,如今的皇上——再不是当初那个四哥了。”芷晴最后叮嘱她的,也不过是这么一句。
或许是了解,也或许是自知有错在先,夏桃并不敢走到他面前去,她不知道那会是什么结果,有些怯懦的惧怕。于是宁愿这么远远守着,守着一个无比熟悉又现为陌生的男人。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她的选择、她的离开、她离开后的生活和她现在的回归。在过去近六年的日日夜夜里,她遥想过种种相逢的场景,可最多的却只是现在这般:他不知道她的存在,她最近距离地相守。他会用多久来原谅她?如果到死都无法原谅,不如就相恨。就任她一个人守着他老去,也算是她负他的报应。
“嗯——”突然的一声狗鸣,那只棕壮的藏獒用它那颗粒起伏的舌头舔着她不知何时又滑落的一行眼泪。
萌萌……夏桃在心里喊着这只离开时还不足半岁现在却已成壮的大獒,不觉搂着它的头抱个满怀。
夕阳的霞光披在一人一獒之上,有一种暖暖而心酸的味道。
突然,萌萌从她的怀里退出去,嚎叫着一冲而去。
夏桃下意识回首,便见一个男人领着一堆人物立于十五丈开外,霞光避住他的周身,勉强可以看出他一身深色的衣袍。萌萌抖动着它并不灵光的卷短尾巴紧依此人。忽然,眼皮便是一阵狂跳。
弘历已是年为十五,顺光看去那夏氏年光依旧,除了略为削瘦与六年前并无二般。半月前他至月地云居逗弄萌萌,当发现此女面容时惧怕了几日,正踌躇着是暗暗结果了还是禀于母妃却不想弘昼也发现了此妇,只好先于上禀,领了皇阿玛来看。
虫鸣蛙叫中,几只仙鹤晚归啼过。
弘历眼见皇阿玛像看个普通奴才般转身离开,不觉紧了紧眉心,也随之离开。
月地云居如同圣驾未临般安静依旧。
天色暗降下来,只有艾四颓唐地跪下地地间,已是超脱了炎热一身冰寒。
许久,失声一笑。
这,就是报应。
圣驾次日回居紫禁城,一日日的仍旧持续。
先是年羹尧、隆科多之人被罢职严训。不几,削年羹尧太保、一等公之职。隆科多紧随其后削太保之职,并被赶去阿兰善山修城。须日,已降为杭州将军的年羹尧黜为闲散旗员。不过几日,在陕西做威做福人称九王的胤禟获罪削爵,幽禁西宁。
八月,圣驾重入圆明园,一切与往日没什么不同。此前湿寒体质很少入圆的年贵妃要随驾而来,只是因为生福沛而虚弱的身体一直不曾见好,多是呆在天然图画中休养。皇上每?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