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171章


他知道她会默许他的暴力,因为他心里清楚,她是爱他的。只是,他有些需要发泄。而她会因为爱他,纵容于他。这便是他们之间剪不断、理不清的情愫,因为爱在一起,因为爱——容忍对方有时的过激。不是不知道爱,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孥定对方会承受彼此给予的伤害。
“不要——”夏桃却反抗。
她的反抗像是突然间敲碎他的坚定。
她不爱他吗?她怎么会不爱他呢?……或许,她真的是个骗子?
他加紧去撕拽,眼里心里只有那团粉黄。
她坚决阻挡,眼里心里全都是求饶。
在爱情国度里,两个人希望彼此成为一体,互通心神。可生命就是单独的个体存在,你不说,别人不会理解;你说了,别人也未为理解;还是那些总想掩示起来的故事与秘密,竟然也可以把一个人分成几个。
同样是惊恐,意味却不同。一个需要通过撕裂证明爱,一个需要通过阻挡守住一个秘密、更胜者她也只是害怕失去他对她的爱害怕失去爱。
当这场拉据最终执着地在一声嘶裂中终结,所有的秘密都将不再是秘密。
胤禛看着那条丑陋的凸起的紫红长疤,久久地没有声音。直到他的指腹抚滑过那条疤痕:“这是什么?”她受伤了吗?是因为不想让他看到她的伤痕吗?这么长的伤口盘扣在腹间一定伤得极重。或者……他看向仍是紧闭双眸只是睫毛闪动的女人。或者她根本就不是想离开他而是不得不离开他……“为什么不说……你受伤了吗?……怎么伤的?你是因为受伤了才离开我吗?……你是不是自己躲起来了?!”
夏桃想象了千万种他质问的可能,却想不到他会这般。
“到底是谁伤了你?嗯?”他侧压□来拥着她,“告诉朕,到底是谁敢伤了你?你别怕,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的担心令她动容,更令她无地自容。她知道她终有一天会守不住这个秘密却未曾想到他关心地永远首先是她。
更多的眼泪划落而下,是感动、是自厌、是无言以对、是自愧自弃。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不可以有个两双齐美的结局?她失去父母得到爱情,得回父母再失爱情,重拾爱情又迷失亲情。更为自怨的是,这一辈子她都无法给予胤禛和小四一次父子天伦的机会……
我们得到的永远很多,只有在失去与不得不放弃时才会知晓。抉择得越多,失去得便越多,永远都只是一次次痛苦地割舍。
逃不掉的,只是面对。
“胤禛……我们有一个孩子……”她睁了眼睛相看,“我离开你后……发觉有了一个我们的孩子……”
他的瞳光乍现,守也守不住地乐开,整个面部成现一种绝然没有过的柔和与激动:“孩子……”声音颤抖着,“孩子……呵呵……”像个孩子般乐呵了面神,“我们的孩子??在哪?”
夏桃刹时觉得无比的失败与绝望,透骨的冰寒刷然而至。
“他在哪?男孩女孩?长得像谁?……”
此时的胤禛已经完全退去暴躁像所有天下间得子的父亲一般雀跃,可能只是霎那间,他脑海之中已幻想过十几种将来父子相处的甜蜜场景。
可那注定只是幻想。夏桃从未有一刻这般怨恨自己。
“胤禛——”
“嗯?”他握着她的手,还未从幻想里走出。
“他是个男孩,健健康康的……只是——”
“是吗?!那太好了……”他的面容盛绽如莲,收不住。
痛着,道着:“你们——永远……不可能见到……”
胤禛仍是在笑,并未把夏桃话里的意思印入意识里,他满脑子都是父子相欢的情节。这一次,他再不会像过去一般对这个孩子过于严厉,他会花时间好好跟“他”相处,会亲自教“他”识字、握笔,会给“他”讲古往今来帝王之道,会带“他”去看大清的风土人情,会抽出时间一起用膳、嬉戏,他还会带“他”去种田、钓鱼体味百姓生活……
手下是曾经的证明,一个生命的证明,虽然曾经很痛,却远不如现在痛得无法承受。他的笑容越盛,她的痛苦便越深。这场因她而剥夺的父子亲情注定是她一辈子无法承受的情感负疚。
小四也曾直白地问她: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来幼儿园接为什么他没有?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在家里为什么他没有?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着散步逛公园为什么他没有?
那么以后呢?她要如何承受胤禛心里一次次想起的父子之情却天地相隔?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人生总是被自己弄的这般乱七八糟?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假如幸福重来
同住养心殿,夏桃却有近月不曾近胤禛五十米之内。
那天晚上,当夏桃坦然,为了安抚父母把小四留于现代,胤禛彻底怒了,怒极反笑,大“赞”三声“好”,便笈鞋而去。之后,刘保卿便来“请”她出了养心殿正殿。
胤禛果真是脾性固执之人,虽然允她住于养心殿西围房,却传下话来,“再也不想看到她”。她便只能每每远远观望于他。怕是她入了他的视线,他也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夏桃试着去理解胤禛的心情?若是有个男人带走她的儿子一走六、七年突然来告知她她会是什么心情?可她毕竟不是胤禛,他是个古人、是个帝王、几次三翻面对她的逃离等等等等……她不是他,于是无法真正理解。
她也曾想进到御前尝试解释,毕竟两个人的时间已经不多,容不得这许多生分。可惜,内侍们口里永远是那一句:皇上不想见您。
紫禁城的城墙有多厚呢?
一个人随意走动,便也能看见一个女子如她一般冲着天观望那很快消失在宫天之下的几只乌鸦。回首之间,竟然有些微的熟悉。
不远处徐徐而来一个宫女,行到近前:“年贵人,皇后娘娘正等着您呢。”那宫女顺视看向夏桃,微愣了愣,续道,“夫人,您也请吧,皇后娘娘还时常惦念着您。”
夏桃这才细看那宫女,二十余岁,并无印象。
原来这宫女原是雍王府在喜、鹊二音之后提养的小家生子,当时不过十一二岁,没长开来夏桃自然不认得,可她却识得夏桃。
至于这位“年贵人”的事也便清晰起来。这位年姑娘本是年家以相伴年贵妃之由而送入宫中的,不曾想因为夏桃的再次出现被一时气怪的胤禛宠幸了却无任何封号,只是她毕竟是年皇贵妃的亲侄女,宫中便以“贵人”相称。
三人行至御花园,里头的人头潺动到是惊住了夏桃。
内宫之中女子繁多她是知道的,可却从未有一时见过这许多的。清一色粉、桔二色裙,整齐地立于西面的养心斋前,近约百人。
待夏桃进入养心斋,便见那拉氏与其他几位潜府里便有的几位女眷坐于殿上,而殿内正有一排四个女子上前行礼。
那拉氏依就端庄笑颜,见夏桃尾于年娉婷之后微有些诧异。其他女眷虽然早听说竹桃回来了却只在圣前未有所见,今次却于此地复见,各中心情,耐人寻味。
年娉婷是无封的内妃,便是身家不错也只能立于嫔下。可皇后却赐了夏桃之座,位于宁嫔武氏之下。潜府旧人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故事,然更多的秀女、内婢、近侍们却心随意动。
选秀何其臃长。夏桃这么不明不白便坐在了殿内,看那些真实鲜活的女孩子们一个个于前而过,涌进宫内,分去圣宠。
这意味又与躲在养心殿内不听不问不同。
旦凡年华不再的女人对于年青貌美、青春阳溢的女子都有种排斥不下的嫉妒,夏桃也不例外。
她突然觉得很沮丧。为什么人生总是在一次次纷扰、一次次离别、一次次相气相恨中前年?为什么就不能没有争吵、只有温情地珍惜度过?为什么明明爱,相爱的人还是会在一次次气、怒、悲、绝之中一次次走向终点?横在他们之间的到底是什么?爱吗?恨吗?还是爱已被时间磨平只余下不时而至的折磨?对于余生,我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虽然伤害无法漠视,可纠结着伤口又有什么意思呢?能叫一切重新来过吗?能叫一切重来而不复择吗?……除了一次次经历伤害、一次次学会妥协、一次次懂得淡忘、一次次珍惜现在,我们究竟还能如何?……
放弃吗?——舍得?
抗争吗?——只是无止尽的伤害。
原来,两个相爱之人人携手走完一生,是这般不简单的事,原比不爱来得复杂与惨烈。因为相爱,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所以折磨。
不记得这一日见过多少女子、说过什么话,只是眼睛里始终酸润,只是话语中始终无力。
躲在燥热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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