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谣》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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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笑着想,她们实在不用再绑了双脚,我已经如此配合了,以一种看戏的心态,全力配合着太后的每一个安排。
就在暗自发笑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胤禛的声音。整个世界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胸膛里的那颗心因这声音忽然拎了起来,因为只顾着侧耳倾听,连呼吸也渐感困难起来。算起来已经有近二十日未见胤禛了吧,想念是如此摧心蚀骨。从心底至深的角落一直到身体的每寸皮肤,无处不在隐隐作痛着。
前厅里,胤禛向太后请了安,母子俩便开始了不咸不淡的交谈,只是如今这交谈比起从前越发疏离起来,竟连貌合神离都谈不上了。我可以想到胤禛那紧绷的面容,可以想做他竭力隐忍着做出的冷漠,可以想到他隐藏在不在意之下的疼痛。泪水毫无预警地就模糊了双眼,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手指紧紧地攥住一片衣角。
“花楹”两个字忽然钻进我的耳朵里,我猛然清醒过来,竖起耳朵仔细听门的另一边的交谈。
胤禛想必是磨了一阵才问出口的,却只是寥寥几个字,“皇额娘,花楹她……”
太后那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讥诮,“她不是奉旨进宫来陪伴皇后了么,皇上日日说她,去皇后那边找便是了。”
胤禛干笑两声道,“只是多日不见她了,宫里到处也寻不着,总想着今日是不是在额娘这里。”
太后听了立刻尖声笑道,“皇上说笑了。既是奉旨来陪伴皇后的,自然在皇后那里;皇上找不到花楹问皇后便是,怎么会在我这里!不过我告诉你,你倒是可以去你那宝贝贵妃那里看看,那个醋坛子可是见不得皇上宠哪个人,哦,对,除夕夜她还专门告诉我八福晋在后花园里跟花楹会面。只是那丫头有没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不知道了。”
太后闲闲地说着,好似完全事不关己一般,胤禛沉默了好一阵才又开口:“太后,儿子担心……”
胤禛的话还未说完。太后便怒气冲冲急哦能够地打断道,“担心?担心的话问她们要人去!皇上日日来这永和宫。难道想搜宫不成!这么大个紫禁城里少个人不是没有过的事情,就是先帝爷也没搜过我这儿,我倒要看看我的亲生儿子是不是要破了他皇阿玛的先例!”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火药味十足,而且还阴恻恻地夹杂着几分诱骗。胤禛沉默下来,而我的心也随着那阵无奈的沉默而紧紧缩在一起。太后是他的额娘,他是皇帝却也是儿子,尤其是太后还时不时搬出先帝,他始终不能明目张胆地搜查永和宫!我的泪水慢慢顺着脸颊流下来,太后就是想让我看到胤禛最柔软的地方被刀子划破,变得鲜血淋淋吗?泪水肆意流淌着,淹没了我的脸颊,也淹没了我最后的那点期翼,心里的感觉是心疼,更是绝望。
窒闷的沉默保持了好一阵,太后忽然又开口了,语气竟然变得十分平和和慈祥,“皇上替我想的徽号是什么来着?人年纪大了,记性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惊愕的并不只是我,胤禛显然也没有料到太后忽然说到徽号的事情。但是他却答得极快,回答中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是,儿子为皇额娘拟的徽号是仁寿皇太后。”胤禛的声音里不是没有欣喜的。
太后默了一会方道,“仁寿皇太后……多好的徽号啊,我要是有这个福气就好了,这可是从来不敢想的好事啊!”
我听不出太后的意思,胤禛急急道,“这本就是皇额娘的福气,也是儿子的一片孝心,只是不知额娘可喜欢……”
胤禛的声音比方才高了不少,我猜他一定是怀着期望的,只是,我始终不敢相信,太后究竟为什么忽然如此?
太后慢慢笑道,“儿子给额娘想的,额娘哪里有不喜欢的道理。”
太后的话中带着唏嘘和慨叹,听起来竟真的有几分喜悦和满足。我听了心里自然也是十分欢喜。虽然还是不敢相信,但这实在是这许多日来最令我欣喜的一件事了。
我微笑着猜测胤禛的反应,他一定是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却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行了一礼才道,“既然皇额娘喜欢,那儿子就拟旨了。”
太后听了也笑笑,慢慢道,“皇上莫急着去,陪额娘说说体己话吧。”言罢便屏退了左右的宫女太监。
我动了动被绑得发麻的双脚,一面纳闷地想,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太后因为害死了胤禛的孩子,又怕先帝黄泉路上不肯原谅他,这会子愧由心生?只是胤禛心思多得如同老狐狸一般,这会子心里比我更加狐疑吧?我想到他心里千回百转却面不改色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不管怎样,这样融洽的气氛毕竟是我们都愿意看到的。也许,这尘封多年的心结会打开,那时太后就可以看清我和胤禛这一生的情;也许,等待我们的就是苦尽甘来呢?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五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如归去(上)
卷五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如归去(上)
母子俩坐了一阵。偶尔说上几句话,可还是不咸不淡的透着股子尴尬劲儿。我暗暗叹息一声,胤禛虽生性冷淡,却是能言善辩之人,然而他在太后这里却总是这样寡言少语,哪怕是一句简单的话也是细细斟酌过的,这不是心结难解又是什么?
正闷闷地想着,忽然听太后慢慢道,“你十四弟在汤山并不舒心,这一大家子人乱糟糟的,可怎么是好?”
我忽然打了个冷战,心里忽而生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整个人瑟缩了一些,不由地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隔壁的对话。
胤禛听了未置一词,默了一阵,太后终于有些不满地叫了声“皇上”,胤禛这才慢慢道,“十四弟若有心为大清效力,朕岂有不悦之理?只是朕每日忙碌,他却只知拆朕的台。却叫朕拿他怎么办!”
太后听了冷哼一声,“皇上也不用说这些了,同胞弟兄哪有那么些劳什子的顾及!不过我看胤禵现在也没了那些心思,一招不慎,全盘皆输不就是现在的样子么?”
一着不慎,全盘皆输?我听了心中顿生火气,胤禛默然不语,我猜度着他的心思,想来亦是已经气坏了。
太后也默了一阵,又缓下口气慢慢道,“我并不是要皇上把老十四怎样,登不登朝堂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只是我寻思着这十四福晋进宫也有些日子了,陪伴皇后固然是要紧的,但十四这一大家子人,嫡福晋不在,那该乱成什么样了啊,不如先让花楹回去打理打理府上的事务,皇上意下如何?”
太后的话犹如一记闷棍,我整个人好似掉入冰窖一般,寒气一股股地从心里冒上来。原来方才那些母慈子孝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这个交易才是太后今天的真实目的。她要用接受徽号跟胤禛做交易,她从来没有放下把我送回十四那里的念头,而我竟然还奢望着她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胤禛那边却是没有立刻拒绝,方才的对话中断下来,形成一种怪异的沉默。我暗暗咬紧牙,一颗心忽然揪得紧紧的。就像那堂下的犯人一般,默默承受着等待判刑的那种煎熬。
可是我随即又无声地笑开了,我在紧张什么,难道竟连胤禛也信不过了么?胤禛对于太后提出的交易自然是不会考虑的,他不会屑于用一个女人来换一种认可,更何况我应该算得上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他怎么会舍得呢?
隔壁的太后见胤禛不语,似是有些焦急了,忽然极为慈祥地道,“皇上拟的徽号很好,额娘很喜欢。”
胤禛听了仍是不语,也仍是没有拒绝。我蹙眉竖着耳朵,手心里全是汗,一颗心如擂鼓般,震得我的胸口直疼。胤禛在等什么呢?他为什么还不拒绝太后?他不会,绝不会把我放在一个筹码的位置上来比较,可是,他究竟为什么沉默?
太后不再说话,只是等着胤禛的答案。我也在等,痴痴地等待他,我始终相信。自己在胤禛心里的份量,那么重,那么重。
仿佛过了几世,终于听到胤禛开口,他那缓慢而低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一切便按照皇额娘的意思办。”
这句话一落,好像从天外传来了一声巨响,振聋发聩,让我呆如木鸡。身子已经变得僵硬了,胸膛里的那颗心哗得一声忽然就碎成了不知多少片。胤禛的脸仿佛近在眼前,神色中有幼时的宠溺,有自始至终的温柔缠绵,有多年来的一片深情,我那样地眷恋,真想睁大眼睛仔细看看,可是眼泪像开了闸一样流出来,我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只是胤禛啊,你究竟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太后松了口气的声音模模糊糊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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