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百年》第83章


的两个内眷能生出孩子来才怪。
“若是我们家墨云再不生养,阿哥你就还要娶第四第五个?”我嘲弄地问他,又冷冷回绝道,“阿哥还是请回吧,我们墨云不做侧室。”
弘时原本还堆满笑意的脸顷刻抽搐了起来,转而换上了一张恼羞成怒的嘴脸,一甩袍角站了起来,回敬我道,“我是阿玛的长子,将来承袭爵位,墨云妹妹嫁给我也能得上个册封。福晋也是侧室,何必看不上自己呢?”
好么,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然还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我也徐徐站起身来,懒懒捂着怀里的攒金掐丝手炉,冷冷答道,“三阿哥,你不过是长子,而不是世子,这个你可记住了。”
弘时这会的脸色仿佛是冰天雪地里兜头挨了一整盆子冷水,讪讪然,愤愤然,眼里带着几分怒意,几分怨气,还有几分孩子气,最后瞪了我一眼,扭头便摔门子出去了。
“哎哟妈呀!可憋死我了。”这边弘时方摔门出去,那边立柜门里便扑出个小鬼头。墨云幸灾乐祸地抻着脖子,透过门上糊着的软烟罗张望着院里忿然而去的大男孩,乐不迭地从柜子里爬出来,一把跳过来挽住我的胳膊,紧紧抱着不撒手。
“还好你的老鼠没有吓死我,否则今日连给你挡驾的人都没了!”我腾出一只手来轻捏了下她细软的鼻头,冲她一皱鼻子。
“姑妈最好了!”墨云整张小脸贴在我的手臂上,身子乐得直晃,晃了一会子,才鄙夷地说道,“园子里都说了,三阿哥的福晋都嫁过来一年多了,愣是生不出孩子来,还有个侍妾也不生,两个都是不下蛋的。”
我又捏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有你个小妖精在,三阿哥整天介就围着你转,她们哪还能生出孩子来?别张着嘴巴尽说人家的闲话。”
墨云甜腻腻地眯眼笑,点头称是,“也是,园子里头也是说来着,姑父都快长在桃花坞了,别的福晋和格格连个屁都拉不出来!前几天我在牡丹台还偷偷听侧福晋的丫头说呢,侧福晋怨气老大了,说姑父也不挑个人,守着个不会生养的女人当宝贝。”
我脸色瞬即一沉,园子里奴才间的风言风语我是向来不予理会的,我守着我的桃花坞过日子,本也不用去理会,可怎么竟然有人把话说得如此不堪入耳,更可气的是,居然还传到了墨云的耳朵里。
凝雪本是在窗下做着些粗用的针线活,笑听着我们姑侄俩闲谈,这会也觉得我脸色不好,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计,过来拉开墨云,打着圆场,“云姑娘,您是有身份的人,那些奴才们的话,下回别跟着学,啊?”
我搁下捂着的小手炉,拉住墨云,问她,“园子里边还传些什么?”
墨云伸出一根指头挠挠鬓角,想了想,说道,“说什么姑妈的枕头风硬,姑父什么都听您的。还说……可惜只生了个小格格,就不下蛋了。”
“云姑娘……”凝雪皱着眉头,一个劲给墨云递眼色,墨云却仍旧是一副浑然不知的摸样。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我嗔骂道,气得一屁股坐到榻上。
凝雪一把拽开了墨云,怨怪地瞪了她一眼,过来宽慰我道,“都是人家浑说,福晋就当没听见吧,反正又没敢当着您的面说。”
“姑妈,侧福晋还说了,她当年跟了姑父,连着添了三个阿哥,一个格格……唔……唔……唔唔……”墨云唯恐天下不乱,似乎是为了坐实我对她不嫁弘时的决心,一个劲在那拢火添柴,一边的嬷嬷机敏地上去捂住了她的嘴,一再示意她噤声;可她就是不住嘴,咿咿唔唔地说着,头脚并用想挣脱嬷嬷的怀抱。
“长舌妇!”我愤然骂道,“有那功夫嚼人家的舌头,也不知道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子女,活该她晚景凄凉,哼!”心里气愤不过,顺手拿起几案上的茶碗就要砸。
茶碗还未出手,倒是被春妮笑着夺了过去,“福晋又何必拿东西撒气,外人何曾知道我们院子里边的事儿,王爷老来,又老不见您有孩子,奴才们嚼嚼舌头根子也是寻常事,侧福晋吃个味,也不能见怪。”
我听着春妮的话也在理,难道四阿哥还会漫天遍地地去澄清我们只是同室而眠不成,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整个人跟泄了气了皮球,松乏下来,懒懒歪倒在榻上。
春妮轻轻将手里的茶碗搁回到案上,又俯身劝我,“有功夫生那闲气,不如干脆好好跟王爷要个阿哥,一则王爷高兴,二则呢,奴才们也不能胡说了不是?”
我斜斜扫了她一眼,撇过头去不理她,若不是她是我的陪嫁丫头,早撵出去了,怎么看怎么像四阿哥的奸细。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图片纯属卖萌逗各位开心,因为某春这两天各种郁闷,不喜欢的美女,可以直接绕开。
但是,收藏评论不可少哦!呵呵……
☆、三十六章 而今识尽愁滋味(下)
心里气闷嘴上便不想再多言,侧了侧身,取过靠垫来倚了闭目养神。才刚入定,隐隐约约倒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给福晋请安。”
我缓缓睁开合着的双目,看了眼门口的宝儿,她见我醒了,方笑回道,“八福晋打热河回来了,打发人过来请您,现在外头候着呢!”
我利索地一个起身,笑问,“是在城外园子里头吗?”
宝儿忙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下地抖了抖袍子,吩咐道,“让角门上套车,我要去八贝勒别院。”
春妮原是以为我要歇觉,正往稍间床上抱被子,看宝儿进来这么一说,赶紧扔下被子上前来劝道,“福晋,今儿外头下着老大的雪,别出去了,等哪天暖和了再去,要不冻出病来了可不好。”
我撇嘴一笑,整个人朝着春妮斜吧过去,俏皮地眨了下眼,“你怕冷就别去了,我不怕冷。不怕冷的跟我去啊!”
“姑妈,我不怕冷。”墨云举着双手欢快着跟在我身后,早有嬷嬷和凝雪取过斗篷来将我们裹得密不透风。
去爱兰珠家别院的路,早已走了无数遍,因路程本就不长,且这条道上皇家的马车常来常往,因此积雪都被清道的军士铲尽,虽下了半日的雪,路倒也不难走。
进了八阿哥家的园子,便有奴才垂首过来请安,“给雍王福晋请安,咱们家福晋在梅园的小筑里陪着八爷九爷下棋呢!”他起身时瞥见了我身侧的墨云,忙陪笑问道,“这位姑娘奴才不曾见过,长得好生富贵相。”
“我叫墨云。”墨云娇脆的话音立马回响在寂静空旷的园门内。
我顺手撸出一颗散碎银子扔给请安的奴才,略略展出一个笑容,“这是我侄女。”
那奴才嘴上忙说,“福晋不是外人,怎么好意思拿您的赏钱。”一边又向墨云打了个千,“给云姑娘请安。”
“拿着吧,冰天雪地的,让你来接我们也是个苦差事。”我复又伸了伸拈着银子的手。
“那奴才可就不好意思了……”那奴才嘴上仍是说着不好意思,双手却赶忙上来捧了银子,“福晋随奴才来吧。”
半年不曾来了,八阿哥家的园子早已修葺一新,绕过几重太湖石堆砌的状貌平平的假山,眼前现出了世外桃源。一片白梅正傲雪绽放,疏疏落落,清逸的香气随着寒风扩散开来,林子中间起着一座不大的木屋,镶着整片的玻璃大窗,枝桠间的梅花吐着杏黄的芮子横在窗前。
两个言笑晏晏的俊逸男子正对坐窗前,手中执子,心思却都未在棋盘上。洁白的雪花穿过盛开的白梅静静地经窗前落下,称得桌边立着的银红羽缎冬袍的女人愈加娇颜灿然。
我小心翼翼地放轻了脚步,生怕自己打碎了这篇和谐静美,默默走到小筑门口,堆砌起笑意方挑了厚帘子进屋。
“哟,小荷花来了。”爱兰珠打趣地抱了手炉过来,塞到我手里。
“两位爷好。”我笑笑地向八阿哥、九阿哥行了个半礼。
我进屋时,八阿哥正背对我与九阿哥谈笑些什么,听见我进去了,遂缓缓转身过来给我还礼,眉眼间仍是挂着那永恒的温暖笑意,“映荷来啦,你再不来,我的耳朵就要磨出茧子了,爱兰珠这半年尽在叨叨你。”
九阿哥则是根本无视了我的友好,眼睛定定地盯着已然放下的门帘子。我会意,笑着说,“春妮没来,她说怕冷,不愿出门。”闻言,九阿哥脸色漠然地半垂下头假意看着棋盘,却是不搭理我。
爱兰珠给侍立帘内的白哥递过一个眼色去,白哥立时三刻便堆起笑脸,向凝雪道,“上次的宫花样子好看,你再教我打几朵吧!咱们去我屋子。”说罢拉着凝雪欲去,方才瞧见了躲在最后的墨云。
“哟,这个就是墨云姑娘了吧。”白哥亲热地过去给墨云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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