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第157章


太医又道:“照脉象来看,夫人呕血,该是寒热之气在脏腑相冲所致。”
“寒热之气?怎么会这样?”刘聪惊诧地问。
“夫人眼疾、风寒已经痊愈,虽然还在服药调养身子,不过那方子里的药性温,并无不妥。”太医看向案上的菜肴,使劲地嗅了嗅,“今日的菜肴膳食,有两道菜性热,其中那道菜加了一味性热的药材,夫人吃了,便是体内的热气。”
“那寒气呢?”刘聪着急地问。
“这些菜肴里并无寒性的膳食,微臣一时想不明白。”太医如实道,“陛下,微臣先开方子,让宫人立即去煎药给夫人服下。”
刘聪挥挥手,眸光一冷,问道:“这些菜肴是谁负责的?”
我缓缓道:“是我的主意。”
负责膳食的宫人跪在地上,惧怕地回道:“奴才选了十余道菜名让夫人选,夫人就选了这十二道菜。”
他阴鸷道:“拖出去,斩!”
那宫人立即求饶,大喊冤枉,最后还是被侍卫拖出去。
此时刘聪正在气头上,我再怎么劝,他也不会听。
碧浅将小宝宝交给奶娘,接着回寝殿,很快便出来,走向太医,和太医说着什么。
刘聪将我抱到床上,刘英和刘娥跟着进来,为我擦拭身上的血迹,问我觉得怎么样。
不一会儿,太医将药方交给煎药的宫人,禀道:“陛下,夫人体内的寒气,来自于这盒雪莲膏。”
刘聪接过雪莲膏,端详着,面色越来越暗沉。
刘英美眸一睁,眼中惧色分明。
心中有点明了,我问:“雪莲膏有什么不妥?”
“这雪莲膏以八种珍贵药材制成,其中两味乃大寒的药,夫人用雪莲膏抹腹,体内便积累了寒气。方才,夫人吃了那热性菜肴,又饮酒,体内寒热之气相冲,便会非常不适。若是寻常体魄康健之人,没什么大碍,夫人身子虚弱,禁不住这寒热之气相冲的损耗,便会呕血。”太医说的头头是道。
“陛下,这雪莲膏是左贵嫔赠给姐姐的。”碧浅气愤道。
“是你!”刘聪瞪向刘英,阴冷的眼中布满了戾气。
“陛下,是臣妾送给姐姐的……”刘英立即跪在地上,惧怕地解释,“雪莲膏是父亲从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手中购得,母亲用过,功效很好……臣妾觉得雪莲膏可以让肌肤光滑如初,就赠给姐姐……臣妾无知,臣妾有罪……臣妾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臣妾并非有心的,陛下明察……”
“姐姐受了这么多罪,陛下要为姐姐做主呀。”碧浅一心护我,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碧浅问过太医,太医说雪莲膏是很好的膏药,可以用。陛下,一定是左贵嫔让那太医这么说的,不然,姐姐就不会用这雪莲膏。”
“臣妾没有,今日的事,臣妾难辞其咎,但臣妾绝非有意……陛下明鉴……夫人是臣妾的姐姐,臣妾怎么会害姐姐……”刘英声泪俱下地说道,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分外娇弱。
“陛下,姐姐绝不会害夫人的……臣妾姐妹三人相认,姐姐开心得睡不着,怎么会害夫人呢?”刘娥求道。
这对姐妹花痛哭流涕的表情,毫无破绽,我不知道这事与她们到底有没有关系,道:“陛下,我没什么大碍,就仔细查查吧,不要冤枉了妹妹。”
刘聪瞪着刘英,她泪流满面,一副惊惧发抖、受人冤枉的委屈样子。
忽然,他站起身,扶她站起来,陡然之间,右掌扼住她的咽喉,步步前进。她步步后退,双手抓着他的手,却无力掰开他的手。
我惊骇,勉力坐起身,“陛下,不可!”
他的黑眸流动着骇人的杀气,五指似在用力,刘英越来越难受,小脸涨得通红,清泪从眼睑滑落,那般悲伤,宛如心碎。
“陛下,她是我妹妹,不能杀她!”我再次劝道,“陛下……”
“陛下开恩,姐姐是无辜的,姐姐没有害夫人啊……”刘娥跪在地上,痛哭求饶。
“朕已经警告过你!”刘聪冰寒的声音令人胆颤,目眦欲裂,“你竟然胆敢谋害容儿!”
“臣妾没有……”刘英微弱的声音从咽喉的缝隙挤出来。
他扬掌,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朕让你多活两日,倘若查出来是你,朕亲自送你上路!”
这一掌太狠了,她被他打得滑出去,额头撞在案几的一角上,顿时,血流如注。
我刚松了一口气,听到这声沉闷的“嘭”,震骇地看过去——刘英软倒在地,额头上撞出一个血口,鲜血蜿蜒而下,流了一脸,触目惊心,像是一个厉鬼。
“姐姐……姐姐……”刘娥奔过去,抱起刘英,着急而惊慌地喊,“太医……太医,快看看姐姐怎么样……姐姐……”
“太医,快瞧瞧。”我连忙道。
得到刘聪的首肯,太医连忙察看刘英的伤势,须臾后,他沉重地禀道:“陛下,夫人,左贵嫔伤在要害处,去了。”
闻言,刘娥哭天喊地地喊着“姐姐”,悲痛万分。
我看向刘聪,他也看着我,慢慢坐下来,神色怔忪。
刘英之死,太意外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很难受,虽然我对她并无多少姐妹之情,但还是不好受。
——
服了汤药,感觉好多了,五脏六腑不那么难受了。
雪莲膏是刘英送给我的,若说有人要害我,不是她还有谁?若说无人害我,那便是意外了。
碧浅询问过的那个太医,吞食毒草而亡。真相,还能查得到吗?
刘聪命人去查,可是,查出真相了又能如何?刘英已经死了。
汉国左贵嫔刘氏薨,他下诏,风光大葬。
这样的诏令,是否说明他内心有愧?是否意味着他也觉得自己出手过重、以致她意外撞死?
这么多年,他残暴的秉性,一点儿也没有变。
三日后,我已经无碍了,他来到绿芜殿,没有梳洗,发髻凌乱,胡子拉杂,双眼浑浊,面色憔悴。他赶走所有宫人,靠近我,我才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气。
他一眨不眨地看我,双眼虚空。忽然,他软倒在地,晕过去。
宫人将他抬到我的榻上,接着打来热水,我为他擦脸,他才慢慢醒转,喝了一杯热茶。
“怎么喝这么多酒?陛下哪里不适?不如传太医来瞧瞧吧。”我隐隐觉得,他对刘英多多少少有点情意的,否则他就不会这样难受。
“不必了,我只是有点累。”刘聪的嗓音从未这般轻软,“前夜,昨夜,我不停地饮酒,却总也睡不着。”
“左贵嫔死得意外,你是不是觉得难过才睡不着?”
“我也不知道。”他重重地叹气,像个孩子紧抓着我的手不放,“那日,我饮了不少酒才那般失控。容儿,你知道,我饮酒过多就会失控。”
这是你的秉性,即便你不饮酒,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终究,我没有这样说,“刘英惨死,想必刘娥很伤心,不如陛下多多安慰她。”
刘聪疲倦地眨眼,“我想在你这里歇一歇,可以吗?”
我只能道:“睡吧。”
他闭上双眼,很快就睡沉了,许是太倦的缘故。
睡了四个时辰,他醒了,径直回去,没有与我告别。
——
临近年关,宫中喧闹,各宫宫人都忙于准备过年的礼制、贡品。
时常想着,尽快向刘聪提出回府,却又担心他一口回绝,便一点儿希望都没了。
这年年底,刘聪终于对帝太后妥协,册封贵人张徽光为皇后。
册后大典在二十七日举行,然而,在这个对新皇后来说最重要的夜晚,她的夫君并没有留宿在她的寝殿,而是召右贵嫔刘娥侍寝。
也许,刘聪想以这样的方式,对帝太后表示自己的心意与不满。
亲侄女册后,帝太后着实高兴了几日,面上的病色也去了不少,然而,元月没过几日,病痛来袭,再次卧床静养。我去侍疾一日,她总劝我回去,道:“你要照顾小宝宝,哀家这老婆子,有宫人照料着就行了,你快回去吧。”
我说小宝宝很好,有奶娘和碧浅在,不会有事。
刘聪没有来看望,她难免伤心,跟前阵子相比,她的身子更弱了,想必这场病来势汹汹。
帝太后躺在榻上,听我说起十几年前洛阳的繁华与轶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绿芜殿的宫人忽然来报,小宝宝啼哭不止,哄了半个时辰都哄不好,我只好匆匆赶回去。
回到小宝宝的小殿,刘聪已经来了,抱着小宝宝,拿着那枚古玉逗他玩。在他的臂弯里,小宝宝微微地笑着,好像认得他、知道他对自己好。
我走过去,让奶娘抱小宝宝去喂奶,道:“陛下,去大殿饮茶吧。”
来到大殿,宫人奉上热茶,他饮了半杯,问:“你想说什么?”
“无论如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