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妖孽多》第262章


紫罗和钰儿相继吐了许多鲜血便软倒在了地上,奄奄的样子的确让人忍不住有些揪心,更让人忍不住觉得,适才那样活蹦乱跳四处捣蛋的小恶魔,是否是他们?
芜邪轻轻走近了他们,弯下了身,伸手抚摸着他们惨白的脸颊,冰冻的视线略一扫过小小身板上清晰可见的伤痕,便很快停留在了两张小脸上的那一双双巧夺天工的美眸上,“妹妹所言不错,这两个小娃娃的确生的玉雪可人……,”嫣红的唇角微微一翘,指尖勾画起两个小人双眼的线条轮廓来,“妹妹与我同在人界呆过数千年,应该晓得凡人常言的那句龙生龙,凤生凤的含义罢?枝”
梨鸢媚色潋滟的双眸一眯,语气有些她自己都未发觉的慌乱和尖锐,“你什么意思?”
芜邪啧了一声,一手抱起一个小团子轻轻揽进臂弯中,凝视着两张苍白小脸的冰冷视线竟变得越来越柔软,“十年前,上邪山的决战前一日,你可还记得,我告诉你的小秘密么?”
闻言,梨鸢的呼吸一滞,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藤枝都蓦然停了下来,只有一双瞪大的有些凸出的眼球显得异常吓人,半响抖动的双唇一张一合着,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着,“这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在你的饭菜里下了君上亲自配的堕胎剧毒,那两个孽种早就胎死腹中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芜邪站起了身,看也懒得多看她一眼似的,径直抱着两个熟睡的小家伙往出口走去,扇开的黑睫遮住了眸中闪过的不知名的情绪,嘴角翘起的弧度缓缓落下,悲伤无端蔓延开来,“一直活在自己设想世界中的你,比起我这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还要悲哀呢,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妹妹?”
梨鸢手足无措的摇着头,手中握紧的金菩提应声而落,敲击出一串串悦耳的音符,每一个跳动起的音符都将过往的记忆拖拽而出,赤/裸而残酷的浮出了她的脑海……
上邪山的那一夜,月亮很圆,每每抬头一睁眼,她便觉得那月亮不仅倒映在她的瞳孔深处,更倒映在了她的心湖之上,任她怎么想要击碎驱逐,都依然毫无用处,碎掉的月影依旧完美无缺的在她的心湖上徜徉驻留,正如,站在她面前不过几步之遥的男子一样。
明明刚才她碰见梨雪苑中,他搂着那个女人在忘我的抵死缠绵,明明自己告诉自己,该清醒了,守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他始终不属于自己,放手吧,就当是放过自己……
可是,当看见他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又可以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夕颜花香时,她所有的坚持一瞬间便已经土崩瓦解。
她难得的勇敢放手,也因他的香气,而被熏陶的软弱了起来,只想这么贪婪的看着他的背影,哪怕,直到永远……
谁让他是她的君上,是她最爱的男人呢,哪怕他心底一直爱的恨的,都只是那个女人而已……
他转过了身,勾着面对她时才会特有的温柔笑容,细长白皙的手伸向她,轻轻打开了手指,露出了白嫩掌心中刺眼的黑色药丸,“鸢儿,老规矩。”
他的笑容很温和,但他的嗓音一如往昔的冰凉无情。
然而此时此刻,这段薄冷的旧言旧语却让她兴奋的快要发了疯,以至于她伸出取他掌心中药丸的手都有些无法自控的颤抖。自从他从乾坤塔中出来以后,找过无数的女子纵欲寻欢,可他却从来不让任何女子有怀上他子嗣呃机会,所以事后都会给她们吃下绝孕的毒药。
那些女子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她自是可以不予理会不去计较,可现在不同,他竟要将毒药按老规矩让他最念念不忘的女人吃下?!
兴奋过后,她不禁有些怀疑,有些你确定,以至于她第一次不自禁的多嘴问道:“这是给王后娘娘的?”
他蹙了蹙眉,脸色十分不虞,一甩广袖,便厌恶似的转身喝道:“以后休得再提她!别忘了定要亲眼看她喝下此药!”
她连称了是,讪讪的低下了头,因为狂喜而无法抑制的全身发抖,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开心的大笑,这个药一旦让那个女人吃下,不但凡人的她无法再孕育子嗣,就连她以后功德圆满恢复了冥圣本尊,也在不可能与君上有骨肉,君上此举根本就是将那个女人与那些低贱的性/奴一视同仁,卑贱的根本不配怀有他的孩子!
再者,再者那个女人既然被君上轻视了、否决了,那更代表,被君上信任着、温柔对待着的自己才是君上心中在意的女子,才是配得上能陪伴在君上身边的女子不是?
汹涌的记忆渐渐褪去梨鸢双手捧着头,放生尖啸着,锐利的声线,绝望的音调,像一把把锐利无比的剑,刺穿了坚硬的深渊,也刺穿了她那堵她一次又一次垒砌起的对他固执深爱的坚固心墙,被墙环绕在内的,是她与他在一起时,最美好的时光,是她对他最憧憬的幻想。
然而,却在这一刻,在事实摆在眼前的这一刻,竟如此脆弱不堪,只是刹那间,便被击溃的粉碎。
挥舞着无数藤蔓将芜邪的双脚绊住,惊慌失措的她就像一个孩子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哀求道:”求你,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君上怎么可能会将堕胎药换成了保胎药?求你告诉我,这两个孩子不过是你捡来的,对不对?对不对?“
芜邪一贯淡漠的瞥了一眼缠在足踝上微颤的藤枝,嘴角噙起了笑,似是同情似是自怜,似是讽刺,似是自嘲,而眸子里,冷得如是冰封三尺,深不见底,“他给了你名分,他给了我孩子,你应该很庆幸他是多么的公平,不是?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本王也不妨告诉你,他所有的真,所有的爱,只给了另一个女人,而你一直嫉恨的我,呵,也只是非常幸运的有了一张和她几分相似的皮相罢了,他做尽这一切,只是为了利用我来让那个女人复活罢了,我们不过是两个被他欺骗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蠢女人,仅此而已。”
笑容越来越大,直至笑出声来,直至笑的,泪流满面?
俯视着滴落在两个孩子苍白脸颊上的颗颗血色晶珠,芜邪有些哑然了。
没有心的自己,再也尝不到,再也感受不到爱恨滋味的自己,为何还会流泪?
天底下,还会有比这更可笑更愚蠢的事情么?
“啊!君上,君上!”梨鸢颓然的倒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耳朵,神色几近癫狂,“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可以爱我,为什么?是鸢儿还不够好吗?还是鸢儿的利用价值太少了?以至于你就只施舍了鸢儿一个形同虚设的名分么?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尖厉而又悲伤绝望的笑,一声接一声,如同惊雷般,顿时让整个深渊开始此起彼伏的爆炸的,轰隆声巨大的几欲戳穿耳膜,使得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疯狂的颤抖摇晃起来,尘烟四起。
芜邪看着已经失去理智而暴走的梨鸢,唇角总是带着的若有似无的微笑,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抿的线条,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又带着令人不敢探知的寒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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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画上这个句点
芜邪看着已经失去理智而暴走的梨鸢,唇角总是带着的若有似无的微笑,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抿的线条,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又带着令人不敢探知的冷冽。
是,自己的目的明明达到了,明明让梨鸢生不如死了,那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却要哭泣?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为什么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她不允许,决不允许这种无法探知和掌握的莫名情绪来干扰自己,决不允许节外生枝!
芜邪微微闭了闭双眼,生生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届时,黝黑的瞳底如泼进了一砚台的浓墨似的,黑的深不见底,黑的无比莫测。
嫣红的唇角再次扬起了邪恶而又冷残的弧度,一如从前难办从容淡然的转了身,踩着优雅而又矜贵的步调,踝上金铃发出的声音,成了此刻这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的绝美伴奏攴。
既然如此,明日,就亲手画上这个句点。
只消片刻间的光景,一是狼藉一片的地牢中央,那缥衣衫褴褛的白衣正在一寸寸的自爆,那般的痴狂,那般的癫狂,不过眨眼间,便被花火彻底的吞噬。
而彼时站在爆炸与火光中的芜邪,却因了一袭袅袅红纱着身,宛若正在浴血沙场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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