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妖尽欢》第66章


没有等来自己要等的人。奈何桥上姻缘续,奈何桥姻缘斩。跳了奈何桥,任你是叱咤风云的神还是仙都将化成一滩白骨血水。
夙玉赶到奈何桥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的鬼,梓旭和遗芮还未来得及离开,此刻也站在鬼群中,表情很是严重,遗芮双眼朦胧,颤抖着肩膀埋首伏在梓旭的肩膀上。
夙玉没有和他们打招呼,推搡了鬼群直接朝奈何桥边走去。
酆都大帝、崔判官都在,崔判官正低了头对酆都大帝汇报着什么,说着说着还抬手擦了擦眼角,他看上去是真的伤心的,黑白无常和一些鬼卒还在奈何上抛网索捞,估摸着所有人都还抱着一丝希望,鬼君是上古千古一帝,奈何再怎么厉害,总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崔判官眼尖,第一个瞧见了夙玉,立马闭了嘴,眼中似露了丝希翼出来。酆都大帝也转了头,月白面具下看不见表情,目光平淡冰冷。
夙玉走过去,看了看这状况,然后问崔府君:“鬼君跳奈何了?”
崔府君掩面抽涕:“嗯。我就知道那个女人迟早会害死鬼君的,鬼君对她太过痴迷了,候了她几个十世还不够,如今是要死也死一块了。你说她干什么不好,非得跳这奈何,跳就跳了,跳之前还来找鬼君说那些屁话干什么······”崔判官哭的当真伤心至极,夙玉张了张嘴,也不好说什么。
她抬眼看了看红赫赫的奈何水,试探问了下:“这跳下去真会死?离介那家伙看上去也不像是个短命的。”
酆都大帝冷冷扫了她一眼:“你看上去也不像个短命的。”
夙玉闭了嘴,看着这个男人,顿了顿,道:“我自是不是个短命的,而且以我的年纪,估计做你的太奶奶都不成问题。”
“······”
崔判官跺了跺脚,气恼的瞪着夙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跟酆都大帝开玩笑?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跳奈何去捞捞鬼君的尸体呢。”
夙玉当即白了他一眼:“我脑子又不是真进水了,他跟着孽跳了奈何好歹还能得个痴情的名分,我跟着他跳了奈何还不得给人说成插足者?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一普普通通的小鬼,你真以为我是那通天吃魔鬼啊?”
她说着转身就走。崔判官偷眼瞧了下酆都大帝的脸色,确定他并没有想让她就此离开的念头,提了官服衣摆就跟了上去,一手摆着官帽,一手拽住衣摆,“我说姑奶奶啊,你怎么这时候使性子?鬼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难不成还能得了好处去?倒是鬼君在,你在鬼君还能守个活尸回去啊。”
“哎哟”崔府君弯着腰,摸着鼻子,“怎么停下来了?”
夙玉笑嘻嘻的转身,“你刚才说什么?”
崔府君浑身一凛,直了直身子,左右看了看,便压低了声音道:“我说神君,不是下的不帮你,实在是上头那位已经把六界倒腾的够呛,他现在已经和妖界联手准备攻上鬼界来了。其实上次那位已经来鬼界问鬼君要过一次你了,只是那时鬼君护着你,说什么也不放行,两人便在黄河边打起来了,酆都大帝赶到时鬼君已经受了点内气伤,幸好没多严重,否则那次鬼君就已经乱了。”
她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说下去——
“之后依酆都大帝的性子便是把你交出去就算了,毕竟你的身份特殊,谁也说不上你和那位的关系,犯不着为了你而让鬼界陷入一片混乱中。可是这一次,也不知鬼君脑子犯了什么冲,就是梗着,愣是没把酆都大帝的话听进去,两人也吵了好几次,为了你的事,也大打出手过,酆都大帝没法,只得把你送去无间地狱。不过,鬼君这次倒是保持了沉默,算是默许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她的事还没解决,鬼君那家伙居然跳了奈何!始料未及,夙玉其实根本就没有她表面所表现的那么平静。
还有孽,那日她哭的那么伤心,她却是一点同情心都无的,如果那天说些什么,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状况?夙玉突然觉的自己的心真的太过冰冷了,关于鬼君和孽,关于梓旭和遗芮,他们的爱都那么轰轰烈烈,浓烈的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以至可以用死来结束这场无终结的感情,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呢?
鬼君的尸体没有捞上来,有人说可能已经腐化成奈何水了。这种说法却是残忍了点。却是众鬼无可奈何认同的。
夙玉被送入无间地狱的日子定了下来。再过两日便有人来押她前往那个万鬼惧怕的无间地狱了。
从来没有做过梦的她,第一次在前往无间地狱的夜晚做了噩梦。
梦里出现无数个镜头都是一个白衣男子,模糊的面容,及腰黑发,那即使在黑暗中也遮掩不住的邪魔气息,穿透四肢百骸,渗入每一个毛孔,她竟是第一次真真实实感觉到了恐惧。
116章 到底为何而生
百花尽头,天之涯,他们琴瑟相合,却无时无刻不相互厮杀。很矛盾的结合体,仿佛他们生来就是如此的生存,生来便是要靠残杀生存下去。
温柔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他低语时温热的气息仍吹面而来:“玉儿,乖,不疼的。”利剑刺入**的声音隔空传来,沉闷而刺耳。
那种疼痛有如真实,让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额上汗迹涔涔,她竟是真的做梦了。夙玉感到有点匪夷所思,她虽说睡觉,可是却从未真正入睡过,最多也是昏昏沉沉,没有一次是可以昏沉到能让魇魔进入她的身体的。
看着魇魔君一脸猥琐的靠过来,夙玉右手啪的拍在他的脸上推出老远,意兴阑珊道:“有多远滚多远,我现在没空跟你瞎扯。”
魇魔嘿嘿一笑:“今个真不知是什么日子,竟然遇到鼎鼎大名的玉神君有此等噩梦之时,你说我怎么可能滚呢?兴奋还来不及呢。”
“怎么?想吃我?”
“不敢,玉神君你心情不好竟拿我寻开心不是?!若真吃了你,我还不得给那位给劈成两半。”祝绂拉了个椅子过来往她面前大喇喇一坐。“鬼君的下场可在眼前呢,我还能再去触他的逆鳞?”
夙玉眼睛一眯,极具威胁性的欺压过来:“鬼君的下场?什么下场?”
祝绂两嘴一咧,笑的淫邪,眼睛咕噜一转朝她压低的胸部看去,欺身上去。然,还没靠近一公分便被人踢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
“噗噗,夙玉,才多久没见啊,看你这德行,就是被那人给惯出来的。”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又是挨了一记。
夙玉披了外衣走出来,魇魔拔地而起,退出三丈远,双手做掩护状:“别,别,我不说了还不成,今日可是你自己招我过来,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她笑着点了点头,“那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鬼君的下场是什么意思?”
祝绂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真不知?孽,是他手下的。”见夙玉一副吃惊的表情,祝绂真愣住了:“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是啊,不知道呢,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她为何会一定知道?他的事从来都不跟自己说,她难道一定要知道?在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鬼君一个人知道,她和那人是真正的天理难容。
她有点想笑,可是不知为何,心里竟又有点苦涩。
宋琴,你究竟要毁掉多少人呢?若你的生便是用来毁灭,那我的生呢?鬼君说过,他和自己是不能同存的,那么是否一定要毁掉一个才可以?
夙玉这个人一向不擅长算计,她太过安于现状,不喜用脑,尽管此人不是很笨。宋琴不一样,他利用着周身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攻于心计,对人心看的太透,一转眼间就可以变出无数个弯弯道道来。夙玉常笑话他,脑子里的弯路估计要比一般人多出个几倍来。
他也总是用一句:不比你多,怎么能杀了你呢?
是啊,他至始至终都是想杀了自己的。无论他用了多少弯路来斩杀无关紧要的人,他的最终目的只是毁了自己而已。
牟长青端着茶水进来时,看见夙玉一身白色纱衣披身,安安静静的坐在栏杆上。黑色墨发披了一肩,孱弱的似乎只要一剑便能杀了她。
她的脆弱,真的难以言语。
可是她的强大,也真的无人能敌。
“玉神君,夜深了,还是进屋歇息吧。明日,酆都大帝就会派人过来了。”他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带了一点温柔。
她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仰着头,呆呆的望着鬼君的黑夜。眉眼都渗了笑意,“原来鬼界也是有深夜的呢。牟长青,你看见过凡间的天空吗?”
他一愣,听的她继续笑着说:“很美,美的我想用一切来换取。我也曾那么希望过,想要和那个人一起坐在海边看那样的天空,漆黑的、明亮的、幽蓝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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