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辙(女尊男强)》第238章


制胜,那一战,不知要死多少轩辕国的女儿。
眼瞅着她跪在地上,浑身不住的发抖,那霜就觉得一阵快慰。前日抄了上官家,一干人等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算是替轩辕国的百姓除去一块心病。
上官廖被腰斩之后,她的前半截身体竟然立了起来,两只血肉模糊的手撑着地面,一蹦一跳朝着那霜的方向走去,那些肠子肚子稀稀拉拉流了一地,发出熏天的恶臭。那霜也被这个场景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震惊地望着上官廖的上半截身体,就在上官廖的手指快碰到她衣角的时候,那上半截身子轰然倒在了那霜面前,血沫子呼呼地喷射出来,那霜感觉到自己的鞋子已经被血浸湿了。
这时台下的看客都噤了声,大眼瞪小眼瞅着刑场上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有几个胆子大的小姑娘踮起脚偷偷摸了摸上官廖的后腿,胆子小的捂住嘴哇哇地吐在了地上。这场严肃的行刑就在一片呕吐声中结束了。
紫陌和勒子容沉默地朝勒府走去,刚走到门口,便见咏泽一脸焦急地朝他们奔来。
“何事这么匆忙,不是让你和咏夜先回府歇着吗?”紫陌冲咏泽笑了笑。
“小主子,刚得到消息,说……”咏泽犹豫了一下说道:“说有人在官道上发现了左丘岱和别静知的尸体,别静知偷了国库的银子,带着左丘岱私奔,路遇贼人,被杀害了……”
第十五章 紫陌悠悠去,芳尘步步清(下)
二十五年前,前朝幼渊帝仍在位,轩辕瑞刚刚在太宁城崭露头角。而凶暴残忍的轩辕依鸿那时不过只有八岁,别看他年纪轻轻,却胸怀大志,在其他男孩子还沉溺于嬉笑打闹的时候,轩辕依鸿早早便通五经贯六艺,其锋芒丝毫不逊色其姐。
轩辕氏家风甚严,对于以女子为尊、男子为卑这项诫命看得很重。轩辕依鸿那时年少气盛,在学堂上和一个贵女斗气比射箭,那位贵女射术颇为了得,十箭全部命中靶心,正当那女孩子洋洋得意地冲轩辕依鸿摇手指的时候,轩辕依鸿突然拉弓放箭,那急速飞驰的利箭竟然射穿了红心处的箭,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原来钉在靶心上的箭竟然裂成了两半。
旁观的众人皆大为震惊,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竟然能用一支竹箭射穿另一支竹箭,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力气与技巧才能做到如此程度?轩辕依鸿在他人既羡慕又嫉妒的眼神中美滋滋的回家了。
三天之后,轩辕依鸿的母亲轩辕倩得知这件事,她非但没有夸奖自己的儿子,反而把他关进书房,用竹板狠狠地打了他的手心,一边打,一边责骂轩辕依鸿性子顽劣,不好好学习些男子应该掌握的技能,反而跑去和女子们比试,丢尽了轩辕家的脸云云。同时,轩辕倩下令,不许轩辕依鸿再去学堂读书。轩辕倩的这种做法对于心高气傲、自视甚高的轩辕依鸿来说不啻于致命打击。
就在轩辕依鸿自暴自弃、躲在房间里不肯进食的时候,轩辕瑞带着食盒悄悄溜进了弟弟的寝室。她深知弟弟的脾气固执倔强,软硬皆不吃,索性就直截了当的对轩辕依鸿说:“任何人,刚生下来,便被仍定为哪一种人。比如一个裁缝的女儿,一定会被认为是另一个裁缝,铁匠的女儿是另一个铁匠。大多数的人,也正如人们认定的那样,墨守陈规的扮演着固定的角色,碌碌无为、平平淡淡度过一生。这也没什么不好,不为人知很多时候是件幸福的事情。但有些人,生来就与众不同,他们不会沿着已经铺好的道路顺风顺水走下去,而是另辟蹊径,坚定不移的做着自己,他们自己开创一条新的路。我想,你就是这样的人,弟弟。”
轩辕瑞拍了拍轩辕依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必须做自己,无须去在乎别人的想法。他们的声音、眼神、指责和非议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倘若你不能做自己,便要成为他们要你做的那种人,而我想,你根本无法忍受那样的事情发生。”
“是的,与其要我做那些整日里呆在闺阁、绣花画画的讨厌家伙,我宁可不要做人。”轩辕依鸿闷声说道。
“那就做你自己吧,做轩辕依鸿,而不是轩辕家的依鸿。”轩辕瑞见自己弟弟眼睛里重新散发了光彩,满意地笑了笑:“成为姐姐的助力吧,有朝一日,你会成为众人仰慕的焦点。”
轩辕瑞一番看似空泛的激励,成就了轩辕国历史上唯一一个男性摄政王,在一个女子为尊的国家里,轩辕依鸿比任何女子都更为强势,更为有魄力、敢担当。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轩辕依鸿开始学着收敛锋芒、励精图治,为以后轩辕瑞篡权夺取王位立下了不可磨灭的丰功伟绩。
与其说轩辕依鸿身上背负的责任是保护轩辕家的江山,倒不如说,他仅仅只想履行对皇姐轩辕瑞的承诺。轩辕瑞不仅仅是鼓励支持轩辕依鸿,她给轩辕依鸿百分百的信赖与肯定,让身为男子的轩辕依鸿觉得,自己与世间的任何女子相比,也毫不逊色。凭着强韧勇猛的气势,轩辕依鸿成为了人人畏惧的摄政王。
如果没有遇上紫陌,没有谈上那一场恋爱,轩辕依鸿可能一直都是那个轩辕依鸿。没有爱情,太阳依旧照常升起,对于无爱的人来说,太阳不过是高高在上散发光和热的一个圆球罢了。但在爱人的眼中,它是彼此爱情的见证,活在当下,活在璀璨夺目的光芒中,这样的恋爱,美好得不可思议。
惯于浪迹天涯,乘风破浪,但小船,终归有一天要靠岸。没有归宿的船,终有一天会在四处漂泊中沉入海底。翱翔于天际的雄鹰,飞得再高、再快、再久,也要有个地方栖息,否则终会在盘旋中精疲力竭而死。以前,轩辕依鸿的依傍是对皇姐的承诺,现在,紫陌生根于他的心里。
赶路的这些日子,轩辕依鸿想了很多。他回忆着和紫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初见时刮破丝衣,紫陌自告奋勇地动手缝补,那些七扭八歪的针脚让轩辕依鸿感到哭笑不得的同时,还伴随着一丝丝甜蜜。紫陌说过,若是爱着,就不会计较为对方做任何事。
轩辕依鸿从不想争夺天下,说什么天命所归,其实是身不由己。紫陌曾对他说过,天下人皆仰慕他。对于轩辕依鸿来说,他却仰慕着那个在大殿之上侃侃而谈、口若悬河,朗声说着:“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的紫陌。那时的紫陌,闪耀着的光辉灼伤了他的眼睛。许久之后,双目所及,都是紫陌的身姿。身在帝王家,不得已,不得已,却还要笑着接受,哪怕心已经痛上了千百次。
明明相爱,却还是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利用紫陌。为了天下,为了轩辕家的基业,多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的理由。多少次,轩辕依鸿想不顾一切的放下手中权力,去真真正正为自己活一次。若可以从头再来,他绝不会利用紫陌去做任何事,任何理由都不是伤害心爱女子的借口。
誓言,二字,都带着“口”,却没有“心”,亦如轩辕依鸿对紫陌许下的未来。初吻时的青涩滋味尚在唇间,肌肤相亲时的温度还未散去,自己却亲手把紫陌送给了别人。直到真正失去的时刻,轩辕依鸿才知道,这个名为紫陌的女子,对他有多么的重要。他想陪紫陌去寻那个叫做桃花源的地方,在门前种上两棵梧桐,深秋时节二人携手打扫门前的落叶,从黄昏一直相依偎到夜幕降临,任月光洒在彼此的眉间,这才是轩辕依鸿真正想拥有的东西。
然而,秋天已远,春日遥不可及。只有冬日,黑天沉沉,狂风怒吼。
轩辕依鸿披着件裘衣抵御彻骨的寒风,他的精神有些凄然,身心俱疲,心如头顶上看不到一丝光亮的苍天。他猛地起身,朝着破庙门口走去,四周寂静异常,完全不似平日里喧闹的外城。
他刚一探出头,犹如瓢泼大雨的飞箭便朝他射了过来。他身形敏捷的闪进庙内。这时庙里的五六个侍卫已经拿起武器,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把轩辕依鸿围在中间。
这时轩辕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的好舅舅,这次你恐怕是难脱身了。”
轩辕依鸿像是早就猜到来者何人似的,他镇定自若地说:“郡主不去襄城救援,怎么还在德钦?”
“你这是明知故问。”轩辕翎呵呵笑了几声:“上次宫内走水,你不就开始怀疑我意欲谋反吗?舅舅一向聪颖,只不过没料到会出现遗诏那件事吧。要说起来,娘亲对舅舅也真是刻薄呢,你帮她打下了江山,她却要赐你死罪。果然,帝王业,万骨枯。”
“你这是要替皇姐姐完成心愿吗?只恐怕你没这个本事。”轩辕依鸿冷冷地说道:“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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