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下堂》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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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龙凤店这边的硝烟算是风平浪静的给退了，可皇宫里头，丹凤宫和青杏宫这场大火，却已经来不及扑灭。
慕容燕这边，木青榆今日在衙门的大闹一番，虽然整合了她意，本来她就是借机扳倒赫连文羽，所以连纳兰清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她利用了，但是，有一点她不得不担心，毕竟，赫连青轩的死活，还是无人知晓。
要是扳倒了赫连文羽之后，赫连青轩忽然又杀了出来，这可是得不偿失的。她只得吩咐张有得加大力度搜寻赫连青轩，甚至还吩咐了木天云要他亲自出山，她已经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了木天云身上。
而，青杏宫那边呢？也是一番水深火热。
宇文瑾如被顾潇救走，木青杏不知晓这是谁干的，连追查都无处可去。这个节骨眼上，却有人告诉了皇上，是她派人在龙凤店纵了火，连细枝末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赫连亦仁已经在这里发了一通脾气，现在都还火气未消。
“皇上。”
木青杏已经跪在地上多时。饶是已经五月，没有寒气，但毕竟是琉璃地，冰凉又坚硬，她又是贵妃，何时受过这等惩罚，一双腿早已经麻痹。李昭瞄了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向皇上求情。［小说网·。。］
赫连亦仁却只是将自己的身子往侧面挪了挪，明显不满。
“皇上，贵妃贵妃娘娘身子单薄……”
“身子单薄？是心单薄才对，自己的亲妹妹也舍得下毒手”赫连亦仁极度气愤，火气不免又噌噌噌的上涨了，冲着李昭便吼道，“你给朕闭嘴，再说一句，你也给我跪下”
这话真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人李昭立马就乖乖的待到了一边。
只刚才一直跪着不说话的木青杏，此刻心情已经早已不如刚才平静，她有些话，憋了很久，此刻，已经不吐不快了。
她抬头，双眸含恨，语带绝望，“亲妹妹？皇上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吗？木青榆的身份，皇上不是已经知晓了？所以才这般着急要加快大婚的步骤了吧。可是，皇上就不怕，有一日会死在木青榆的手上吗？先是杀她父母，再是害她夫君，皇上您还真以为，木青榆就会这么死心塌地的任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闭嘴，你个恶毒的女人，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朕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木青榆的身份，朕只知道，她是朕爱的女人，会是朕的妻子。”赫连亦仁不想有人提起这些，更不想承认这些，尽管，这些都是跨不过去的鸿沟。
“哈哈爱敢问皇上，您爱的，是木青榆，还是纳兰蓉？”
木青杏此话一出，真真震撼到了赫连亦仁，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知道了那段过往，他爱上那个女人，客户四连她母亲，也不曾知道过。他一下子就愣在了榻上，话都说不出来。
此情此景，却真真讽刺到了木青杏。既然已经开了头，索性，她便也一同结个尾罢。
“皇上，您当青杏是傻子吗？青杏入宫近八年，皇上虽然风流成性，但只有那蓉儿的名字一直会出现在您嘴里。皇上您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可大家都会有几个相似的共同点。妾身的眼睛，香妃的鼻子，兰妃的嘴巴……都是因为像极了某个人吧”
“你……胡说八道朕不认识什么纳兰蓉。”
“皇上，您不必骗臣妾。”说罢，她起了身，从塌边的小红木柜子里拿出了卷画轴，缓慢展开在赫连亦仁面前。
清丽的容颜；圆圆的眼睛，薄如蝉翼的长睫，额间醉人心魂的一点朱砂痣……赫连亦仁脸色顿时发白，双目一瞬间瞪了起来，含着火光。
这张画，他对她的喜爱，近乎痴狂。纳兰蓉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幅画就是他全部的疗伤秘药。
“这画怎么在你这里？”他一把抢过画轴如宝贝般抱在怀里，巨大的冲力致使木青杏倒在了地上，小腹碰到塌边的尖角上，小脸瞬间刷白，手还碰倒了一个青釉花瓶，可赫连亦仁压根就没有在意，只顾着看怀里的画轴。
那是他自己亲自画的一副纳兰蓉的画像，他还亲自提了词，盖了当时他的私印。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藏在画艺轩里，时不时的会拿出来看看。前段时间有小太监禀报说丢了这幅画，他还在一怒之下，砍了好几个太监的头，如今，她却出现在了这里他真能平静下来？
怒火攻心，他起身，一把冲过去，紧抓着木青杏的衣领，将她给提了起来，面目狰狞，“说，这画怎么在你手里？”
“呃……”木青杏说不出话，只能沉重的喘息，夹带着吃痛的声音。
“咯吱……”
门外，丫环碧桃端了茶水进来，却见自家主子正被皇上掐在手心，顿时脚步乱了，浑身颤抖，扔了手里的茶托，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立马跪在地上，边用力磕头，边求情道，“皇上，贵妃娘娘正怀着身孕，您这样，会要了娘娘的命的，皇上，您赶紧放娘娘下来吧”
怀孕？
赫连亦仁暴走的情绪忽然被这二字给拉了回来，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在嘤嘤哭泣的碧桃，最后才看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木青杏，双目无神，痴痴呆呆的松开了手。
木青杏如破布娃娃一般跌落到地上，还未爬起来，却觉得下身一股热流流过，黏黏糊糊。
“血，血，血”碧桃吃惊，害怕，尖细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屋子。
木青杏低头，只见潸潸的污血顺着她的腿流下来，浸到了她的裤子上，一片一片的血迹蔓延。她的眼里，是一圈又一圈刺目的红。
“皇上，孩子，孩子……”抬起头，痛苦的呻吟，眼泪流满了整张脸。她无助的伸手想去抓住赫连亦仁，却还来不及够住他龙袍的衣袂，便昏死了过去。
“杏儿，杏儿”赫连亦仁这才反应过来，扑到地上将木青杏紧紧抱在了怀里。
“快去叫太医啊太医太医”
整个房间里，都是他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
慕容燕闻讯赶过来时，太医已经把了脉，开了药，人已经离开，赫连亦仁也已经不在，只有碧桃还有另外两个丫环在一边守着，照顾着。
木青杏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刚小产，情绪不太好，脸色自然也很是苍白。
“杏儿……”
在门口看了几眼，叹了口气，慕容燕还是走了进来，并在她的床榻边坐下，温柔爱怜的拉起了她的手。
木青杏看都没有看慕容燕一眼，别过了头。
如果不是她答应了给她后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做到，她何必这么心急自己出手？如若不是当年，她要她设计将木青榆送给了皇上，皇上怎么可能对那个女人心有眷顾？明明知道她是仇人之女，却为了一枚玉玺，迟迟不肯结果了她。
当年……以后位作为诱因，成功让她进宫，成为她的左右手，却在事成之后，忘了她的所有付出。此刻，木青杏对慕容燕的不满，全部迸发了出来。
可是，再恨，眼角还是会有泪，悄无声息的流。
“杏儿，哀家对不起你，亦对不起你母亲亲。”慕容燕无话好说，失了孩子，是一个母亲最大的悲哀。
“太后娘娘，这是庆幸为了你们的阴谋，失去的第二个孩子。”
“当年为了你们的仇恨，我离七王爷而去，甚至几次三番害了他，我终于得了报应，冰天雪地里，我滑落湖中，他就那样看着我，看着我往下沉，直至人影都看不见。”
“这一次，仍旧为了你们之间的仇恨，我失去了我的第二个孩子。好在还有太子在，青杏不至于孤苦无依。”
“你是说，当年你第一次小产……”
慕容燕被木青杏刚才说的话震撼到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年的事情，还有这么一出戏……两个孩子啊看着面前倔强的要强忍住泪水的木青杏，慕容燕忽然觉得，她似乎再也不会属于他们了，她受的打击太大了。皇上不爱，孩子小产，后位也得不到，怕是，绝望了吧……
“太后娘娘，杏儿有一是相求。”
“嗯，你说。”
“如若有一天，爹爹被人谋害，还请您看在爹爹一生为您所用，和杏儿一生忠您，敬您的份上，保他一命，可好？”这便是她此后唯一的心愿了。
“嗯。”
不管做得到还是做不到，此刻，慕容燕都答应了她。
听到她的回答，木青杏安心的合眼休息，此后，那些恩恩怨怨她都不愿意再管了，她会安心的待在她的青杏宫，守着她的儿子，与世无争。
……
“皇上，您可否爱过臣妾？”
“对不起，杏儿。”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醒来时问的赫连亦仁的话，和他薄凉的回答，什么叫做心死，她便是真正明白了。
119　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