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低低的笑声传来,唐芷不明所以抬头,就见莫子钰那殷虹的唇角勾勒向上,似乎很愉悦。
“为什么这么高兴?”唐芷问他。
“因为……我好像莫名其妙的得了一个侄女!”莫子钰故意拖长语调,待到唐芷怔怔看他时,才将后面的话说完,罢了盯着唐芷笑的更乐。
唐芷顿时满头黑线,眼见男人笑个不停,她挑了挑眉,下一刻颇为风情的朝他喊道,“皇叔~”
这声呼喊带足了抚媚气息,引诱的语气更是勾人心魄,莫子钰咳了咳来掩饰自己的刚刚一瞬间的失神,手指却是轻柔的弹了弹唐芷的脑门,“下次不可这样了!”
唐芷开心的笑着,就是不点头。
到了正厅,果真午饭已经准备好,莫子钰坐在唐芷身边,唐家其他人分散而坐,倒也把地方坐的满满当当。
在唐家人面前,莫子钰自并没有戴着那碍事的白纱,完好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比往日更加英俊。此刻见他一直给唐芷夹菜,几乎自己没吃一直都在温柔的看着唐芷,唐家人看在眼里,不约而同看着莫子钰点点头。是个好男人,有他在芷儿身边,估计也没什么让人不放心的了。
很是愉快的吃完这顿饭,唐芷觉得若不是一家人眼睛都停在她身上估计她会吃的更开心。
小桃例行的撤走碗筷换上了消食的水果,唐芷不嫌肚子已饱,捻了几颗葡萄咬了起来。
莫子钰在旁柔情的看着她,时不时也替她拿上一些,待她张嘴,直接就递了进去,唐芷乐得有人服侍很是享受,却不知一家人看的乐的眼睛都笑弯了。
只是显然每当有好事的时候总会不让人尽兴,这边一家人还在聊天吃水果,便有守卫来传,莫子钰府里来人了。
“芷儿,晚些再来看你!”莫子钰临走前说道。
唐芷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
莫子钰才走了没多久,守卫竟然又来了,这一次却是说宫里来人要传唐芷进宫。
“二小姐,宫里那人说了,皇上特意交待让你换上女装!”
女装?
这次不光唐芷意外,就连同样听到的唐家人也是意外,不过不管宫里什么意思,一家人也没打算反抗,倒是李氏兴奋起来,口里道要帮唐芷打扮打扮。
“娘,我自己能行!”唐芷不否认她被李氏眼中的热光给吓到了。
“那怎么行,这是进宫,你若是随便穿着就去了会让人取笑的,待娘亲自给你打扮,欣儿你也来帮娘!”明显的能听出李氏的语气难掩兴奋,唐芷想反抗那也没办法。这也难怪,李氏从小照顾几个儿女,属唐芷离开身边最长,而她几乎也没有给女儿打扮过,而且自从来到京城几乎就没看到女儿穿过女装,所以好不容易由此机会,能不紧紧抓住么?
半个时辰过去后,唐家人火热的目光下,唐芷僵硬着身子走出家门,身后的视线依旧紧紧粘着不分。
唐欣紧紧拉着李氏的胳膊,神色激动道,“娘,小妹真漂亮,刚刚我差点就被她给迷住了!”
“可不是!”她也是一打扮才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一个尤物,如今想想还真是自豪。
曹氏在旁笑笑的看着不说话,但听着母女俩的对话,神色亦是自豪。
依旧是送人送到门口的待遇,前后间唐芷都未曾走过一步,直到到了目的地,她方才走下轿子,在一片瞩目的视线下挺直后背渐渐走近。
“瑞宁公主,皇上在……”守卫看到唐芷时上前行礼,刚要解释书房有人,唐芷已然抬手阻止了他。
凭借她的听力怎么会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甚至有几个呼吸,几个人在说话而且说的什么,这都逃脱不了她的耳朵,甚至她已然听出里面……是谁!
侍卫可能看她脸色不好,上前询问要不要去别的地方坐着等一下,唐芷摇摇头,眼睛依旧着身前大门。
……书房很寂静,莫升年身体笔直的坐在椅子上,眼睛却锐利的盯着下方站着的两人,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在他下方莫子钰平静的站在那里,一缕薄纱遮住他眼底的情绪。
“子钰,朕是因为的缘故才考虑留她一命,而有这个想法也是因为你们有婚约,现在你只要告诉朕你的想法就行了!”莫升年到底还是先开了口。
垂放边侧的手微微握紧,莫子钰神色闪过一丝挣扎。
“子钰,你……”
“皇兄,你非要逼我选择吗?”莫子钰声音带有苦涩。
“你认为朕在逼你?”莫升年蓦然笑了笑,“你来告诉朕,当年你和沐言清的婚约是不是你同意的?”
“是……”
“而今两国矛盾日益增加,因为你是朕的皇帝,朕才给你选择的机会,而你竟说朕逼你?”莫升年面带晦涩,“朕本以为你和沐言清两情相悦,但如今看来似乎并非这样,如此说来倒是朕多次一举了,既然这样朕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走吧!”
“皇兄会怎么做?”
“既然不愿娶她又何必多问?不过你放心朕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留她一命,至于她能不能回国或者回国后下场如何,朕便不得知了!”莫升年铁定两人应该是闹了什么矛盾,如此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了些。
果真下面莫子钰神色有些不对,“没有其他的选择吗?”
“子钰,当你做了这个决定后就应该清楚,一个有过十几年婚约并被悔婚的女子即使有一条命在,她也落不上什么好下场,这便是女人的宿命!”
“但臣弟虽不愿娶言清,但也不希望她会怎么样!”
“子钰,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两全齐美的,……若是你现在改主意还有机会!”莫升年深深的看向他。
“我……”
“嗯?你怎么选择?”
“如果这一切是我的责任,那么……”
房间里的声音在此刻仿佛突然变得遥远,唐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连侍卫的关问她都感觉若有若无,她仿若无知的朝身前的路走着,心里的那股悲凉感却怎么都压抑不住的往外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既然满足不了她为什么要轻易的给她许诺!
呵,更加讽刺的是,她竟然还坚信他为了自己会放弃一切!
是她太天真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开始那两个人找她时她说的那些话就都是笑话了吗?
房间里莫子钰有些失神的走了出来,他抬头看向天空,天色似乎比往日都要黯淡,他挪动站的有些僵硬的腿,慢慢往前走。
“瑞宁公主还没来吗?” 莫升年不知何时走出房间,问向门口的侍卫。
“刚刚已经来了,只是在外面等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离开了,属下见瑞宁公主神色似乎不对!”侍卫如实答道。
“没说什么原因就走了?”莫升年微微提高声音。
“瑞……”侍卫刚刚回答,惊觉眼前人影一晃,他抬头一看发现面前已站了一人。莫子钰脸色难看的看着他,那逼人的气势让侍卫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慌忙跪下,“王…王爷……”
“你刚刚说的属实?芷…瑞宁公主来过?”
“是,瑞宁公主站了好一会,然后突然离开了!……就是那个方向!”侍卫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手指着某个方向。
“子钰,你这是做什么?”莫升年看不惯莫子钰如此的慌张,这种他从未见过的情绪竟让他都好奇是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皇兄,我有些事要做,先离开了!”莫子钰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人已离开。
芷儿……
她是听到自己说的话了吗?
“芷儿,你在哪里?”莫子钰此刻心里很着急,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不能没有她。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她,他可以解释!
“芷儿!”不远处的前方一道朦胧的身影即将走远,莫子钰看到的第一眼立刻认出那是唐芷的背影,他伸手拽掉此刻有些碍事白纱,快速上前。
可能是听到他的声音,前面的身影停了下来,随即转过头来。
这一次莫子钰看清楚了,确实是唐芷,虽然今天她穿了女装,但他依旧能一眼认出。
“芷儿……”莫子钰欣喜上前,却在他刚刚往前走了一步后,却惊恐的发现眼前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他仿若看到那一闪而逝的双眼看着他流露出的失望,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心痛,他直觉心口被狠狠重击了下,伸出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他随即跑了过去,在唐芷消失的地方来回看着,他红着眼睛寻找树后、寻找墙边,却一无所获……
空间里唐芷木然的看着那个颓废的身影,贝齿紧咬。
“喂,前面的那个站住!”
颜辛此刻很高兴,他刚刚得到消息,姐姐和莫子钰的大婚下个月便能举行,所以便甩开仆人独自出府,为的就是亲手挑选一个礼物送给自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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