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断魂(清穿)》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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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 第七十三回。 蕙宁没过养心门就听见大殿内传来争执声,忽高忽低,却听不真切,正想往前,却突的被一只手拉开,回头一看,见是九爷,面色憔悴的望着她,一双眼睛里尽是悲伤和难以化解的怨愤。
“嘉颐可好?”蕙宁抓着他的手连声问道。
老九冷哼一声,却没有甩开她,眼神从她的手腕又落到她的脸上,道:“宁妃娘娘,臣弟还未请安呢。”
蕙宁不想跟他说这些混账话,只是追问嘉颐的消息,好半天,老九才松口说道,幸亏是伺候的人谨慎,人虽然是救回来了,只怕如今还不如是死了才好。蕙宁听了更是不明白,又追问下去,老九却是不肯说,只冷声道:“娘娘只管问皇上就是!”
蕙宁虽是生气,却也无奈,推开他,要往养心门内走去,九爷却又在身后唤她的名字。
“蕙宁!”
她住了脚,回头去看他。不过是两步路的距离,却觉得那么遥不可及似的,她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又怕不妥,正要松开,老九反手握住她,问:“我只问你一句,如今,你可是还愿意出宫去?”
“九爷,如今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有!”他突然大声道:“至少,对我有!只要你还愿意,爷就算是把天捣出个窟窿,也能把你弄出去!”
蕙宁望着他,俊秀非凡的脸上疲惫不堪,想着历史上他即将迎来的下场,心中愈发悲伤,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九爷,放手吧!”
“为什么?”他追问道,“皇阿玛明明有旨,是要把你许配给我的!你若是担心我家里的,我都可以打发了去,只要你的一句话!当初你费尽心思也要逃出去,怎么,如今舍不得了!”
“九爷,我阿玛年事已高,承受不起的。还有,劝劝八爷,别浪费了康熙爷的一片苦心。”蕙宁语气平淡的说,好像说的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同自己更没什么关系。
她的语气淡然得连老九都觉得诧异。
他慢慢的松开手,望着她转身,过了那道门,里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吆喝声,那声音似乎打了个转儿,直往人的耳朵里钻去。
老九摊开自己空落落的手指,仿佛还带着一抹余香不肯散去。
他用力的握了握,扭头出了宫门。
把守宫门的侍卫那天就觉得奇怪了,一向飞扬万千的九爷,当日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还背地里笑话了很久。
养心殿里静极了。
自打住进东暖阁,养心殿里的一切就像块石头盘踞在她心上,压得她呼吸都阵阵沉闷。
御案后的男子显然已经听到通报,知道她进来了,却并未抬头,只是专注的看着奏折,那只言片语里不知是有什么好笑的话儿,叫他瞬间喜笑颜开,忍不住似的仰头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穿过养心殿的窗棱,飞过道道宫门,直往九霄云天去了。
蕙宁看着他的笑容,不觉得有些呆了。
他如今应该是笑的。天下都握在他的指间,在没有什么能够阻挠他的。
可是他的笑,又没有半分的喜悦,甚至说,他的笑并非是为了快乐。他的笑,只是笑而已。
这样的他,多少让她有些畏惧。
很多人,现在都会怕他。毕竟天子的雷霆,是任何人都畏惧的。可她不该怕他的。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只要拿捏得当,她就永远是他心尖上的宁妃娘娘。
她站在门边,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她低低的唤了声,“皇上——”
他似才看见她,收了笑声,可眼睛却依旧是在笑着,冰冷的笑,朝她招招手。
蕙宁往里面走去,几步路,却是走在刀尖子上。越往里走,心里的恐慌就愈发让她心悸。
越过那道珠帘,八爷和十四爷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也不知跪了多久,同这偌大的养心殿都溶为一体,静悄悄的。
胤禛顺着她的目光,低低道:“八弟,十四弟,这事明日再议,今日先行回去吧。”
十四脖颈一僵,还要说话,被八爷拉住道:“那臣弟先行告退了。”说着,两人起身从一旁慢慢退下。经过蕙宁身边时,十四猛抬头丢了记白眼给她,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
蕙宁也不计较,缓步走到御案前,“说是有事找我来。”
胤禛握住她的手,问:“皇后今日来过了,同你说了什么?”
“不过就是女人间家长里短的闲话而已,却是送宝儿过来的。”
“是嘛。”胤禛笑而不语,只是拿眼望着她,蕙宁被他瞧得发憷,才道:“既然宝儿过来,我住在东暖阁也就不大方便了,我看,还是住回怡然居好了。”蕙宁说着,【。52dzs。】留神他的神色。他脸上表情淡淡的,说不上什么情绪。
胤禛起身揽着她,附在她耳边道:“你就没有其他话问我?比如嘉颐,她——”
“这些事情,皇上自有定夺。”蕙宁压住心头的惊慌,巧笑着攀上他的手臂,眼神却是连连闪躲。
胤禛铁了心不肯这么放她过关,问:“真不想知道,那关于乌泰的——”
他买了个关子,故意说道一半,又接着说:“朕打算要你大哥乌泰领兵出征,封他做个平西大将军,一旦凯旋归来,他便是平西王了!”
蕙宁听了他前半句,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还能听得下去其他。
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着,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一直就怕皇上会因为她的缘故,而过于厚待她的家人。
“皇上,我大哥才能浅拙,何能担此重任。再说了,朝中人才济济,若是皇上因为我的缘故,恐将来落人话柄。”蕙宁斟酌字句,好不让他察觉出异样。
胤禛却是一挥手道:“并不单单是为了你,即便是乌泰本人,追随朕这些年,朕识得其才华,这也是他应得的。你若是担心闲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只要乌泰替朕赢得漂亮,就算是有人有疑义,也只会烂在他自个儿肚子里。”
“可是——”
蕙宁不知如何往下说去。
苏尔佳…乌泰?
她是如何也想不起来历史上到底有没有这号人。
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只怕乌泰此番出兵是凶多吉少了。否则,后来的年氏一族,又何来半朝天下一说。
明明知道前路凶险,却无法抗拒皇命。
望着胤禛宠溺的笑脸,蕙宁连抗拒的勇气都没有。
圣旨一下,蓬荜生辉。
苏尔佳府今夕不同往日,前来恭贺拜会的人络绎不绝。
阿鲁望着堵在大门前,一直挤到前街口的马车和软轿,心里一阵感慨。
他尚年幼时,此等盛况却是常见,后来到他手上,反倒是没落了。如今他的儿子长进了,这本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背地里大臣的议论他都知道,因为那丫头在宫里,颇得圣宠,苏尔佳才有今日。
想起那丫头,他眼睛又迷蒙一片。
他好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虽然是违背了圣祖爷的意思,可说到底,皇上还是很宠她的,只要她好,就行了。
他这把老骨头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呢。
阿鲁端着酒杯,浅尝了一口,里面被换成茶水。自打出狱后,府里那婆娘就管得多,茶水很苦,又凉了些。他却一口接一口的含在口中,暖了些才咽下去。
他的大儿子,那个不孝的家伙,正被一群马屁精围得水泄不通。瞧他笑得,真跟自己捡了件什么宝贝似的。阿鲁冷哼一声,端着酒杯,慢慢的退出人群,没有人留意他的离开,也许有人看到了,也懒得理他。
他如今算个什么东西。
他的儿子是平西大将军。他却是个罪己之身。相去千里。
乌泰在几个孩子中,资质最属愚钝,天赋什么的更是没有。空有一身蛮力,拳头倒是耍得虎虎生威,又是个死脑筋。当年太子爷垮台了,众阿哥中风头正紧的便是八阿哥,他却稀里糊涂的投奔了四阿哥门下。
四阿哥做什么的,吃斋念佛,开荒种地!
后来八阿哥也倒了。十四爷又是颇得圣眷,朝中人人都为其才是正统。加上又是姻亲,他没少下功夫,才把乌泰弄去了十四爷的军营。
他倒好,自个吃了败仗,扭头拍拍屁股,滚到了四川去,做了年羹尧麾下的一员小将!
听说,刚去那会儿,年羹尧并不善待他,吃了不少亏,他却是死心塌地。
谁知道,后来那人就成了皇上!
遗诏他是见过的。圣祖爷亲口说的,五十五年春就立下的遗诏,板上钉钉的事实。
阿鲁连着灌了一壶茶,却吃出几分醉意来,迷迷糊糊,寻了个阴凉地就躺下了,心里骂了句,圣祖爷也是个混账东西!
都是些个混账东西!
乌泰还没成亲呢。好歹也得给苏尔佳留个种才走吧。
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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