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第344章


良辰见沁怡公主和澄儿偶尔也说上几句话,想着关系是有所缓和,倒比过去同处一室,针锋相对好的多。
瑾王爷早有认良辰做义妹的打算,今日又旧事重提,众人自然是高兴,沁怡公主倒是有些疑惑,不知二哥与良辰何时私交这么好。
瑾王爷也是个痛快人,不想将这事托久了,只说明日就在府上摆酒席,宴请宾客,认良辰做义妹。
因为事出仓促,陶府上下也没个准备,还是沁怡公主连夜给良辰张罗出了一身吉服。
第二日陶家上下,除了尚氏病中,其余便都去瑾王府赴宴。
瑾王爷认妹,也算是件大事,朝中官员,皇亲国戚没人敢不给面子,都是悉数到场。
其间,陶昭仪和安昭媛还锦上添花,送来了贺礼,良辰这一日也享受到了无尽的荣耀。可她这心里依旧不畅快,家仇大恨没报,哪能活的这样的潇洒。
良辰几杯酒饮下,有些微醺,便躲在了廊上偷闲,瑾王爷遍寻不得,想着这丫头是爱清静,便往这最僻静处找来。
“席间不见你,我便知道你在这。”
良辰闻此,淡淡的笑了笑,“妹妹不胜酒力,瑾哥哥可别笑我。”
瑾王爷听了这话,便十分随意的在良辰身旁坐下,“你声音好听,这声哥哥叫的也好。”
良辰闻此,也未做声,只是抿嘴笑着。
瑾王爷瞧出良辰是有心事,便问了句,“心里有事,何不说出来痛快,我是你哥,自然事事都会护着你。”
良辰心里有疑惑,不吐不快,直接问道:“嘉萝的死,瑾哥哥早知道缘由是不是?”
瑾王爷闻此,也未隐瞒,便点头说,“是。”
良辰知道后,心里一阵释然,没有应声,只低头望着裙摆,有些失神。
瑾王爷见良辰如此,忙说,“良辰你不要急,如今我也是看着八叔的面才暂且忍常氏一时,你陶家的仇,我记在心里,早晚是要帮你报的。”
“瑾哥哥会错意了。我问哥哥这事,并非要您帮着惩治常氏,我若真有这打算,不是早就来求您了么。陶常两家从上一辈就太多牵扯,到如今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清楚,只要常氏不再针对我陶家,我也不愿染指其中的恩怨。”
瑾王爷听了良辰的话,温和的盯着她瞧了好久,才抬手摸了摸良辰的刘海,“你既是我妹妹,我再不会叫人欺负了你,若是以后心里不痛快,便来找我,可不许见外。”
今儿本是个高兴的日子,良辰也不愿说这些,便笑着应道:“今儿与哥哥在一处,我自然是高兴的,心里不痛快的可不是我。”
瑾王爷知道良辰另有所指,也瞧出司徒氏这一日都冷着个脸,惜字如金。他原知良辰和司徒氏很谈的来,今日司徒氏吊着脸,并非针对良辰,分明是给澄儿脸色,不也是给他脸色看。亏她还是名门闺秀,修养和气度也就如此。
“司徒姐姐原在坊间是出了名的贤妃,到如今——”良辰说着,微微顿了顿,“哥哥虽贵为皇子,可也要受这世间儿女情长所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眼见这齐家是有多重要。司徒姐姐并非刁滑善妒之辈,只要哥哥对她多些耐性,怎知她不会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
瑾王爷闻此,十分赞赏的望着良辰,“你倒是将琳蓉看的透彻,她确实是个生性纯良,没有城府之人,否则府上多年,也不会如此安然。”
“是呀,我方才看着几个小世子和小郡主都生的乖巧可人,不光是生母的照顾,也全靠司徒姐姐的庇佑。爱妾和正妻往后可否和平相处,也要看哥哥的本事了。”
瑾王爷原也未想这么多,这些年来,也渐渐的习惯了司徒氏的存在,忘了感念她的贤惠和温柔,到如今,良辰一点,也算醒悟过来了。
正月里,难免忙碌,不知不觉已到了十五,良辰想着今儿该是个好日子,便与易岚相约去上香,实则是为了见见苏缇。
易楚原是想一道过去,可人多说话也不方便,便千叮咛万嘱咐,叫良辰千万仔细,才放心叫马车离府。
敬慈庵在圣都外不远,这一路颠簸,良辰有些疲累,一直靠在角落里打盹,倒是映兰喋喋不休的与易岚闲扯,良辰才觉的身边有个性子活泼的丫头多好。
敬慈庵庙堂小,香火比起泰常寺要萧条许多,赶在这大正月里,便更没什么人了,所以他们这一行上山也未撞见什么人,整坐山沉浸在皑皑白雪的静谧之中。
山上冷,这阶梯上的白雪也未化尽,一路泥泞并不好走,所以下了马车后,又走了约么半个时辰,才到了庵堂的门口。
庵堂的主持十分和蔼,原是不接待男宾的,可知道他们的来意,便请他们进禅房说话。
主持与良辰说,苏缇入庵之后起了法号,唤作忘忧,虽一心盼着忘掉忧愁,可这大半年来,每日依旧眉头紧皱,即便诵经百遍,也得不到丝毫开解,本就是尘缘未了之人,不宜修行。谁知忘忧性子执拗的很,一心留在庵里,却一直没有剃度的勇气,成日里挣扎,实在叫人不忍。
良辰知道被人冤枉的悲凉,更何况是被心爱之人厌弃,苏缇的苦楚到如今都没法释怀,并非执拗,而是依旧放不下易岚罢了。
易岚自知罪孽深重,耽误了苏缇一世的幸福,往事无法补救,只求苏缇能放下怨恨,给他一个弥补过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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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忘忧
主持引着良辰和易岚一路到了后山独辟的禅房,刚入院就见一素衣女子,衣着单薄,执着一把巨大的扫帚,十分费力的在扫雪,纤纤玉指在寒风中冻的通红,难免叫人心生不忍。
良辰见此,心里难过,想要上前,却叫映兰生生的拽了回来。
良辰不解,望着映兰,见映兰抿着嘴巴瞧了易岚一眼,才会意,便站着不动了。
易岚望着苏缇,心里百感交集,只觉苏缇如今过的清苦,全是他的责任,千错万错都是他的不是,今日即便是跪求,也要苏缇下山去,再不在这里受罪了。
易岚寻思着,也未多想,便大步上前,夺过了苏缇手中的扫帚,“这活本是男人干的,你一个弱女子,何苦这般折磨自个。”
苏缇原还在愣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的不轻,半晌才回过神来,便平静的望着易岚,又回身看了看站在主持身边的良辰和映兰,脸上没有表情。
良辰见此,轻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主持便说不打扰各位说话,就出了院去。良辰都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苏缇心里翻江倒海的挣扎,可从脸上看去,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没等易岚再说什么,便侧身夺过了易岚手中的扫帚,口气淡漠的说:“出家人本就是舍了这一身臭皮囊,静心修行的,忘忧不觉的辛苦,也不觉的累,失主若是再在此处打扰贫尼修行。我便喊了其它姑子将您撵出去了。”
易岚听苏缇说话的口气,完全不似曾经,有些失神,瞬间失了方寸。
可良辰站在一边。看的分明。苏缇虽然对易岚冷言冷语,可眼中还是在不经意见闪过一抹柔情,嘴角也微微抽动着,分明是口不对心。
主持说的没错,苏缇分明就是尘缘未了,对易岚还是有情,今日表现出来的倔强,一瞧便是硬装出来的。实在忍不住,便走到苏缇跟前。静静的望着苏缇,没有说话。
苏缇见此,有些心虚。不敢直视良辰的眼睛,便抬眼望向了别处。
“都说出家人,胸怀坦荡,你若说谎,便是对不起自个的良心,对不起佛祖。缇儿,我与你不是一日半日的相识,我知道你并非放下了一切,原先发生的事情虽然无法改变,可只要你愿意。我们一家一定会尽力弥补——”
“姐姐别说了。”苏缇听到这里,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这世上我唯一对不住的人就是姐姐,这两年来,若不是姐姐暗中相助。诸多包容。我恐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缇儿每日早晚一炷香。都一心为姐姐祝祷,祈求赎罪。至于旁人与我,并无亏欠,只怪我自个执拗,与人无由,到如今也只算是陌路,互不相欠罢了。您们所有的好意,忘忧心领了。”苏缇说完,便执起扫帚,旁若无人的扫起雪来,眼中有泪光涌动,哪能说是放下一切呢。
易岚也并非扭捏之人,有些话不用良辰说,他也有所会意,便又山前握着苏缇手中的扫帚,“你说你与我并无亏欠,是昧着良心说的,这些年来到底是我对不住你,给我一个机会,叫我照顾你好不好。”
苏缇闻此,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这话等了多少年,如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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