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重重》第184章


小鱼正拾了一块破镜子,把嘴张得大大的,照着他那口黄牙。
“牙齿又被打松了?”一个声音在他身后问。
“可不是?那日被公子打落了一颗,今日又被夫人打松了牙床。小鱼没了牙齿,虾是不能吃了,今后真的是只能吃泥了。”小鱼晃晃牙床,愁眉苦脸地,“怎么好看的人,脾气都那么糟糕。”
他回过身,猛然看见站在身后一脸微笑的萧摩云,吓得脸都白了,忙扔了镜子跪在地上磕头。抖抖索索地说:“公子,小人刚才只是拉了夫人的衣襟,没有碰着夫人一根寒毛,公子要剁,只剁了这个手指就好,就是它碰着夫人衣服的。”
萧摩云呵呵大笑,“你起来,跟我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说得公子高兴,我不剁你手指。”
小鱼愁眉苦脸地说:“公子怎样才叫高兴呢?”
萧摩云冷哼一声,吓得他忙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事情都倒了出来,又说了一句:“夫人说小人胆子大,又说只要小人跟上她几年,胆子就会变小。”
见萧摩云没有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公子,小人的理解是,夫人其实已经答应让小人跟着她老人家了,她让您剁了小人,其实是气话,是不是?”
萧摩云冷冷地瞅着他,见他吓得眼珠子乱转,额头都冒出油汗来,方才说:“公子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你记好了?”心中却已想着,只等上了岸,第一个便要把这小子给剁了。
萧摩云走出老远,小鱼还站在原地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大声说:“谢公子赏。”
“当”的一声,他的头挨了一铁勺,驼背瞪着他说:“你傻了?公子赏你什么了?”
小鱼也不生气,摸着头呵呵地傻笑:“师父,公子赏我跟着他了呀,我要做御厨了。”
驼背呸了一口,不屑地说:“傻人有傻福,好事怎么都让你碰上了?”
小鱼插着腰道:“我爹给我取这名儿的时候,就说了,名字贱才压得住福气。”
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九十章 天秋月又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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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一觉睡醒,呆愣愣地看着帐顶。萧摩云亲自端了午饭进去,温柔地喊她起来吃饭。
“我不想吃。”初晨把脸撇开。
萧摩云就像没听见似的,自己在那里布菜盛汤,忙个不亦乐乎。他把汤吹冷了,用汤匙舀了递到初晨唇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用哄孩子的口吻哄她:“喝一口,就喝一小口。

初晨憋不过他的坚持,无奈地张口喝了汤,叹气道:“你这又是何必?”
萧摩云笑道:“我新近学会了煲汤,百合炖鲍鱼,滋阴清热,明日做给你吃?”
“我不要。”
萧摩云收起手里的汤匙,坐在旁边自己吃喝起来,言笑晏晏:“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早上送来的邸报,瑞帝在秋叶宫中,易皇后死的那个沉香殿里了。他的大军,今天早上已经开进京城了。听说,他不日就要登基了。”
初晨半晌没有声息。脸色白得吓人。他凑过去:“明日我便带你回北可好?你既然不想从兰若过。我们绕开兰若。从我们地入海口。经由漠漠河。直达定都。我让人先送信回去。我父皇会把一切都准备好。等我们到了。就可以举行一场盛大地婚礼。”
初晨看着窗外寂静地海洋。淡淡地说:“你父皇。会接受一个再嫁地女人做儿媳吗?”
萧摩云笑道:“他自己就是再嫁女人生地啊。我们北岐。没你们兰若那么多地破规矩。”他索性坐上床。去扶初晨地肩头。初晨不着痕迹地让开。萧摩云眼里闪过一丝阴臁K婕次ζ鹄础6穸镜厮担骸澳悴滤崃⑺鏊鼗屎螅课铱春米笄濉V挥心歉隽澈裥暮诘嘏瞬藕退且患摇D惆酌钜怀 >谷皇翘嫠俗隽思抟律选!?br />
初晨闭上眼睛。冷冷地说:“你滚出去。”
萧摩云挥手把桌上地杯盘碗盏通通挥落在地。血红了眼睛。冲上去抱住初晨一阵乱啃。疯狂地说:“你不能这样对我。他不值得。”
初晨摸出一支簪子放在自己地脖子上:“你再乱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话音未落,萧摩云一把夺了她手里的簪子扔出去老远:“你胆子太大了。我让你死了吗?”
“轰”的一声巨响,船身一阵剧烈的晃动,出可怕的咯吱声。外面传来仆从们的惊呼声:“船要沉了。”
随即舱门被人猛烈地敲响,有人大声喊:“少主?少主?前方遭到不明身份的船只围攻。”萧摩云也不管,颤抖着手去拉初晨的衣襟,狞笑着说:“让他来,让他来。在他来之前,我要让你彻底变成我的人,看他还要不要你?”
“少主,属下得罪了。”外面地人开始撞舱门,萧摩云猛吼一声:“滚!”随即温柔地对初晨说:“你可知道,我被你刺了那一下,险些要死了。每每感到鹰神来接我的时候,我就会回忆起古墓中那美妙的一刻,你红着脸,颤抖着睫毛,害羞地躺在我怀里,低声喊我夫君。于是我又活过来了。”
初晨手忙脚乱地跟他搏斗着,大声喊道:“萧摩云!你醒醒吧!你现在逃,还有活路!”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初晨是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不想要他死,萧摩云却是欣喜若狂,拉着她说:“你其实舍不得我死,是不是?”
舱门被人撞开,萧摩云笑道:“你们慌什么?咱们死不了。不但死不了,还可以让这些人都喂了鱼。”
萧摩云伏在窗口一看,果然外面入眼都是层层叠叠的黑色船帆,他冷笑道:“羽池这条走狗,不忙着去做自己的事,偏喜欢给人家做狗。”
那边有人在大声喊叫,大意是让他把初晨送出去,就饶了船上的人,要不然就真地要开炮了云云。萧摩云笑道:“都当我是傻瓜呢。”大喊了一嗓子:“让彦信亲自出来和我谈。否则咱们免谈。”
他拉了初晨过来,道:“你看着,看他到底会不会来救你。到底还是你师兄挂念着你,可惜他已经有金叶了。”
那边喊话的人转过头和旁边一个蓝衣男子低声商量,初晨清清楚楚地看见,那蓝衣男子是苏缜。
“快喊彦信出来!”萧摩云又大声喊起来。
那边很快回话,说是彦信马上就到,让萧摩云先和苏缜谈。任谁都知道这是敷衍的假话,彦信根本就不在船上。
初晨此时已经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麻木了,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极了一场闹剧,
以为她是主角,而她却只希望自己是一个旁观,这场悲喜剧。萧摩云的一场豪赌,造就了两个赢家:彦信赢得了他梦寐以求的江山,萧摩云得到了她的人。只有她,输地血本无归。
外面跑进来一个满脸黑灰的侍从。“少主,早些拿主意吧。
他们这是在拖延时间,就在刚才,小船已经被他们的炮火打碎了。”
萧摩云道:“他们只敢开擦边炮,你们给我狠狠地打。一定要把他们挡在前面,不能让他们把咱们包围了。去把魔鬼城的人给我拉出来挂在桅杆上,能挡一时是一时,等实在不行了,你们就按先前的安排去做。”他顿了顿,郑重其事地说:“你们地家属,我会替你们妥善安排的。”
他地脚下呼啦跪倒了一大片,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光荣,迅速各各位与羽池地船展开战斗。
待船舱里只剩了几个心腹,萧摩云看了看战况,随手点了初晨的穴道,将她拉入怀中,把她睡地那张床床板往上一翻,床下露出一道楼梯来,“走!”他夹着初晨率先往下走,其他人跟在后面。
他边走边得意地对初晨说:“这艘船,看似是一艘。实际上下面还藏着小船呢。他们爱打仗就由他们打好了,咱们先走咱们的。后面是浅滩,他们的大船过不来,咱们上了岸就从陆地走。岸上备了千里马等着,不出半日,就可以到达北的势力范围,只要到了那里,任何人都不要想追上我们。”
船上杂役们的情绪越来越慌乱,会水的人纷纷跳了海。驼背慌乱地抱了他的金银珠宝,疾呼着小鱼的名字,他身体不好,想要活命就得扔了这珠宝,他舍不得,想用一半的珠宝买小鱼带他游出去。他的两条短腿转得如风轮一样快,迅速在船上还算安全的地方看了一圈,也找不到小鱼高挑壮实的身影。
一把弯刀从对面飞来,削去了他的半边髻,吓得他连滚带爬地哭着伏在被炮火打坏了的船舷边,哭得鼻涕连着口:“小鱼,死小子,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师父我要死了。”
海水里冒出一个黑黑的脑袋,望着他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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