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骄》第84章


那人已经近在眼前,萧云寒去抓,却又是扑了个空。神秘人没有蒙面,却对二人的距离拿捏得甚是精确,分寸掌握得当,这到底哪门子诡异的功夫。
萧云寒的体力已经支持不了多久,而那神秘人似乎掌握了萧云寒轻功的特点,竟然不再焦躁不安,时快时慢,时松时紧。
这次,萧云寒却急了,她咬着牙去赶,谁料这时,林子深处却闪出个白衣人来,从那神秘人的另一侧冲过来,眼看就要截住他。
神秘人当即转了方向,跃上树梢,可是白衣人停下了,没有去追,反倒拦在萧云寒身前,萧云寒来不及停住脚步,一头撞进白衣人怀中,二人跌倒在草地上。
那是一个温暖而硬净的怀抱,云寒嗅到淡淡的清香,她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张微笑的面孔,赫然是好好,这人怎么到哪都能碰见。
她从地上爬起来,先惊而后怒:“干嘛拦着我!”
好好站起身,拍去身上的草叶和泥土,道:“不必追了,他是故意的。”
萧云寒一惊:“你是说,我中计了?”随即又怒道:“即便是我中计了又如何,他就是放火的凶手。”
好好微笑:“可你中的这计,是好是坏,还是未知。”
萧云寒道:“哦?”
好好道:“你可知看管粮草失职是什么罪过?”
萧云寒心头一震:“死罪。”
好好微笑:“他烧了粮草,却还引你离开,你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萧云寒怒道:“那我这岂不是成了畏罪私逃?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逃兵?我要回去!”说罢便走。
好好一把拦住她。
萧云寒急了:“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放了他,难不成还要把我扣下?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三番两次… …”她本想说“害我”,可又觉得不妥,这人非但没有害过她,反倒是救过她几回,于是她又道:“你害死了萧大哥,难不成还想来害我?”
好好苦笑,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道:“回去,你是死,不回去,非但可以不死,还有机会将功补过。”
萧云寒冷笑:“原本,我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现在全都被你搅乱了。”
好好道:“你抓住了这人,只不过是立了小功,可粮草已烧,功不低过,若是你放了他,便能立得大功,非但是你,连你的兄弟们,都可以免于死罪。”
萧云寒道:“此话怎讲。”
好好笑道:“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萧云寒道:“没看清。”非但没看清,简直是没看见。
好好道:“那人你一定认识。”
萧云寒思忖道:“也许认识。”那人的身形她隐约觉得是熟悉的,可是绝不熟识,她一时想不起。
好好道:“可我看清了,那个人,是苏墨。”
萧云寒一惊,随即扯住好好的衣衫:“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连苏墨都认识,你到底在暗中调查什么?”
好好微微皱眉笑道:“我记得,你身边有位女孩子叫小小的,难道,她没对你说起过?”
萧云寒犹疑道:“我已经很久都没见她,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好好笑道:“那便是了,我为萧大人所救,自当为其效力报恩。”
萧云寒愣了半天没说话,而后一笑,难道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吗?死了萧凌,便让好好来补萧凌的缺。这样也好,她急切地看着好好:“我知道大哥最近在调查些事情,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好苦笑着摇摇头:“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可是不知道,也未必是好事。这事,和孙世儒有关,说不定,还和你的朋友小小姑娘有关。”
萧云寒看着他。
好好相信,云寒是个坚强的姑娘,她有权利,去承担真相,虽然,真相依旧未明。
苏墨的确有些累了,胸口疼痛得厉害,他回到临安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街道冷清极了,他走到街角的一家小药铺,停了下来,烟熏的“百草堂”招牌在夜色下朦胧而模糊。
他推开门进去,内里的小伙计见了他,便笑了:“苏公子,老板等你很久了。”苏墨苦苦一笑,应了,入了后院,院内一间堂屋,烛火轻曳。他按着胸口,推了门走进去,孙世儒坐在木椅上,见了苏墨,温和地一笑:“坐。”
苏墨跪下,眉毛皱紧了:“苏墨不敢。”
孙世儒在喝茶,他做什么的时候姿态都是很优雅,不紧不慢,此刻也不例外。
“还有你不敢的?”孙世儒微微笑着,声线温凉如水:“我知道你舍不得萧云寒那孩子。我也是,喜欢那丫头喜欢的紧。可你想清楚,这么做,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
苏墨的面色有些发白,道了声:“是。”
孙世儒继续道:“若是没有她,你现在还好好的在你的萧府,做你的大少爷,何苦像现在,受这些罪。”
他又饮了一口茶:“想当初在汴梁,我怂恿皇太子陷害那孩子的时候,也是心有不忍啊,云儿那丫头,真是惹人喜欢,可是为了你,我不得不狠了心挑拨他们兄妹关系。可惜云儿还真是一根筋,认准了萧云飞不放。”孙世儒微微一笑,啧啧道:“想想她抢走了你多少东西。”他站起身,手中的白瓷的茶杯,茶色有如琥珀,他靠近了苏墨。俯视他:“当然,你也要想想,当年,是谁救了你的命。”
轻轻一倾,滚烫的茶水沿着苏墨的衣襟滑下去,苏墨纹丝未动。
孙世儒笑了:“我不是喜欢折磨人的主,只是想让你温习一下,烈焰烧身的灼烫感。若不是我,即便是救了你出来,你也活不下去的,想想我费了多大力气,才保住你一条贱命。”
苏墨隐忍地皱着眉:“苏墨明白。”
孙世儒摇摇头:“你还不明白,若是你明白,就会全心全意做事。”
苏墨不语,却突然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
孙世儒微笑:“蚀心之毒,这苦我是知道的,想当初为了试自己的新毒,可真是… …没少吃苦头啊。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发作半个时辰了,能忍到这会子,可是着实不易。”
他蹲□,去看地上的面色惨白的苏墨,柔声道:“看着你这样,我着实不忍,可我也说过,你若能按时回来,这解药我自然会给你,可惜,你迟到了。”
他站起身,熄了灯,道:“你呆在这吧,我心软,看不下去了,放心,这东西死不了人,当然,如果明天太阳之前你还没有痛死的话,毒自然会解,我保证,那时,你还会好好的,一点伤痕也看不出来。”
孙世儒温和地一笑,开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
119
119、一场游戏 。。。
天色微明的时候,孙世儒在喝茶,他极少喝酒,茶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心。不开玩笑的说,他是个缺乏安全感的男人。
他已经起床了,虽然太阳还未升起来,醉仙楼的歌女还没有开始梳妆打扮,他有早起的习惯,他一向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很好,要知道,这些年如此细腻地活着,绝非易事。
百草堂的院子内,一畦菊种,嫩绿色泽,明媚地生长着,似乎在提示着,夏季将尽,秋天,它们怒放的季节要到来了。
孙世儒从始终没有离开藤椅,他也没有回头,可他知道,苏墨,开门走了出来。不多时,行至他的面前,微微一笑,缓缓跪在他的脚下。
孙世儒很满意,这种让人绝对服从的成就感会给人带来满足。他知道在经历一夜严酷的折磨后还能笑得出来有多不容易,他相信,就算自己让苏墨去死,他也不会犹豫,可是他却想不到,这个对他言听计从丝毫不敢反抗的孩子,竟然会自作主张放了萧云寒,萧云寒不简单,公孙的徒弟都不简单,他隐约觉得,萧云寒会坏了大事。
当年孙家的变故没有给孙世儒带来丝毫影响,他不悲不喜,因为他根本不姓孙,那个家,和他无关紧要,不痛不痒。打他被送至孙府,他就注定了,要完成一件大事。
说来这孙家也是可笑,孙老爷未发迹时,带着年轻貌美的妻子前往汴梁谋生路,却将儿子弃在太原老家由其祖母照料,后这孙老爷因了巧用西瓜解暑得了皇帝的欢心,留在宫中,逐渐有了些名气,并且在汴梁又得一女,而那长子长到了十几岁才被接来汴梁,这恰恰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真正的孙家大少爷已经死在路上,孙世儒亲自动的手,他记得很清楚,可是他自己是谁,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他反倒有些模糊了。
他喜欢红的东西,比如,火,萧家大宅出事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救过,可是最后放弃了,只是静静地在黑暗里看着火势蔓延。
其实他心有不忍,可最后想通了,他要报复的是宋廷和秦未明,萧家是否仁义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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