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女情刀定江山》第89章


“他不是陈崇云!”慕容白终于不能再隐瞒,“他不是陈崇云,他叫南宫傲,是花盈的恋人。”
秦嫣流着眼泪苦笑着摇头,“二哥,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崇云,可是在我心里他就是,不管他现在是谁的恋人,我只想在一旁静静看着他,能看着他就好。二哥,你走吧,我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秦嫣伏在地上“咚咚”的磕了好几个头。
慕容白迟疑了,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顾的将她弄晕然后带走,可是带走了她的心,她的心呢?
他把那一瓶百毒丹塞到她手里,“这是能解百毒的,你藏在身边,在她身边多加小心,实在不行就去找崇乐帮忙,她一定会帮你。别跟人提起说见过我。”
秦嫣点点头,含泪送他出去。
慕容白不再迟疑,立刻连夜离开波罗镇奔向南边。
秦嫣却一夜无眠。
当初秦印偷偷的将她放在玉门关,只带着秋荻去了西域。她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弱女子虽然手里有不少秦印留下的银子,却也是寸步难行,更何况天下之大早就没有她能安身的地方。于是她便在玉门关赁了一间房住了下来,怕坐吃山空便自己做一些绣品拿去卖。
玉门关虽然是大燕境地,确是如同西域一般民风粗旷,她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抛头露面并不稀奇,加之她女红了得,绣品往往供不应求。
这样安稳平凡的日子过了大半年,直到她那天去给客栈老板娘送绣品,和刚刚苏醒正要下楼去活动活动手脚的陈崇云擦肩而过。
她看着他苍白如鬼魅的脸吓的脚下一空,原以为必摔下楼梯无疑,一双并不是十分有力的胳膊却抱住她。他们双双滚下楼梯,他却垫在她身子下没让她受一点伤。
她惊魂未定,还伏在这个陌生男人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突然泪流满面。直到那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呼喊着他的名字“崇云”奔下楼来,她才知道她为什么泪流满面。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她盼了十年的竹马郎君,她的崇云哥哥没有骑着竹马来,而是被另外一个女人扶着,颤颤巍巍的离去。
她还是忍不住望着他的背影开口喊了一声:“崇云哥哥。。。。。。”
他没有回头,回头的是那个美貌女子,她的眼神很冷很冷,冷的她都忘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她一直在崇云哥哥的身边。
陈崇云在波罗镇盘亘了几日就准备启程回洛安,同行的还有风火神教主何其聊和圣女天香。当然,还有源源不断秘密运往洛安城的许多大木箱子,木箱里装的都是一个个的大翁。
花盈看着紧紧跟在后面的马车,车里坐着她做梦都想要杀的人——何其聊。她不安的对陈崇云道:“崇云,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将何其聊招进洛安城,连着他那两千魔兵都带过去。”
“放心吧。”陈崇云握了握她的手,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挂在她脖子上。
那是一只金镶玉的豆荚,豆荚是由上好的和田玉琢磨,做工十分精细,那豆荚内两粒豌豆看似一模一样,仔细分辨却能看出来其中一粒呈特殊的浅浅的粉色。
“这是控制魔兵的母种,我特意让工匠做成这样给你,你要藏好,我也有一只。”陈崇云宠溺的替她理理额前的乱发,“别担心,仇我们一定会报,一切有我。”
花盈摸着那小小的豆荚,点点头,轻轻靠入他怀中,如小鸟依人。
后面的马车里,天香正担忧的问,“教主,两颗母种都给南宫傲了,万一他调转矛头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放心,现在他正是用人之际,再说我也不是毫无准备,哈哈。”何其聊摸摸配额上那一粒红色的宝石。
天香立刻会意,却又不解,“教主,母种不是只有两颗吗?难道给他的有一颗是假的?”
何其聊笑着点点头,眼神里尽是阴骘,“南宫傲跟我玩还嫩了点,就算当着他的面给他看母种的控制之力又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我都能偷龙转凤。等助他南下灭了中越,我们再灭了他,自己当皇帝,哈哈哈哈。”
天香也乐的花枝乱颤,“到时候我就是大燕的圣女,哈哈哈。”
最后一辆马车里坐着秦嫣和另外一个小丫鬟香容。马车一路颠簸,香容已经昏昏欲睡,秦嫣的心却一直在最前面那辆马车那里,尽管此刻那个人怀里抱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你在绣什么呀?”香容没精打采的问了一句。
“木槿花”秦嫣看着花绷子上的轮廓,眼里满是甜蜜,木槿花,是崇云哥哥最喜欢的花呢。
朝开而暮落的木槿花,虽然平凡随处可见,常被百姓拿来做篱笆用,可是它却意味着坚持,温柔的坚持。
香容凑上前看了一眼,皱眉道:“人家都是绣些牡丹芍药并蒂莲什么的,你这个倒是新鲜,绣个篱笆花,嘿嘿。”
秦嫣不理会她话语中的讽刺,专心致志的飞针走线,这木槿花绣好了她是准备给崇云哥哥做一个荷包的。
“满天的花哟满天的云
细箩箩淘沙半箩箩金
妹绣荷包一针针
针针都是想那心上人
哥呀……
我前半晌绣后半晌绣
绣一对鸳鸯长相守
沙濠濠水呀留不住
哥走天涯拉上妹妹的手
哥呀……”
连绵千里的黄土高坡上,身穿大红袄子的小媳妇一边放羊一边纵情高歌,字字句句都唱在秦嫣的心底。她探出头去遥遥看着最前面那辆马车,心里是蜜一样甜。
赶车的车夫也是个豪爽的西北汉子,一听这歌声,忍不住一甩鞭子也唱了起来,“哎,对面山的那个圪梁梁上那是一个的谁呀,那就是你的那个要命的二来妹妹。。。。。。”
*辣的情歌,一唱一和,秦嫣不禁听得满脸通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宫门深深
紫灵城内,宫门深深。
荒凉的安乐宫又有了新主人,或者说只是故主复返。秦嫣望着这曾经熟悉的让人绝望的破旧宫殿,苦笑一声,自己动手收拾了一下灰尘安心住下。
转了一圈,一切又回到原点,宫里宫外早就变了天,唯一不变的就是这安乐宫里的杂草。
不管怎么样,花盈没有对她动杀心,只是软禁在这安乐宫里,一日三餐顿顿管饱她已经很满意了。她不是没想过再从安乐宫主寝殿的密道逃出去,可是逃出去又能去哪里?
手中的木槿花荷包已经绣好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送到他手上。每天早晚扒在门缝里等着摄政王的车撵经过,这几乎是她在这冰冷的安乐宫里唯一的安慰。
皇上尚在稚龄,定远侯也久病在床渐渐淡出朝堂,紫灵城几乎城里皇太后和摄政王陈崇云的天下。太后皇上一介妇孺,陈崇云便是这朝堂之上真正的掌舵人。
这天早上,车子经过安乐宫的时候陈崇云突然命人停下。
他看着破败的宫门和匾额心中突然生出丝丝熟悉的感觉,仿佛看见一个苍白孱弱的少年愁眉苦脸的走进那个地方又兴高采烈的走出来。
“那是什么地方?好大一处宫殿却如此荒凉破败。”
随行的太监迟疑的一下,答道:“回禀王爷,那是安乐宫,是从前先帝的寝殿。”
“先帝?”陈崇云一愣。
“是恒丰爷。”太监小心的答道。
听到“恒丰爷”三个字,他的心骤然一抽,隐隐作痛。
陈崇云,是你么?是你在心痛么?他忽然感到一阵恍惚。猛的甩了甩头让自己脑袋清醒过来,看着门缝似乎有动静,他又问,“现在里面还有人居住?什么人住在里面?”
“是。。。。。。是。。。。。。”太监支支吾吾。
陈崇云皱了眉,“照实说。”
太监吓的慌忙跪了下来。“奴才也不知道里面住了什么人,里面从来都不住人的,只在戾帝的时候关进过一个美人。奴才不敢妄语,但是。。。。。。但是传说里面闹鬼。”
陈崇云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儿,摆摆手上车离去。
秦嫣跌坐在门的那边,满心欢喜化作失落。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或许就会走进来了,不过这样远远的看到他一眼也是好的。
陈崇云去见花盈时她正在埋首于如山的奏则,地上胡乱丢着好几本奏则。有些已经被撕成了两半,殿内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
面色入土的宫女太监们一见陈崇云仿佛见了救星一样,手脚也不发抖了。
“怎么了?”陈崇云让那些宫女太监退下,过去轻轻搂住她,“一大早生什么气?”
“那些狗屁言官老匹夫,应该统统拖出去砍了!”花盈愤愤的拍着一本奏则,“居然联合起来弹劾你把持朝政,虐待前朝重臣。把他们关在大牢一年多都不放人。”
陈崇云也不恼,扶着她坐在榻上,亲自倒了杯茶给她。“你别生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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