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第315章


☆、第二百八十四章
火树银花不夜天;大家徜徉在美景中,卢梦生又说:“听说上元节里;在望远楼最顶层向下看;与在皇城上看相差无几。辅国公家的世子与我一向交好,他家一早就在望远楼最顶层订了包房,我也与他说好了;我们上去看看景致。”
于是;大家又向远望楼走去;就在望远楼前;有一群人正在打斗在一起;春花本已经绕进了望远楼大门里;却听得有人在喊: “我们是武成侯府的人!我们少爷是翰林!是杨首辅的姑爷!”马上回头去看。
那个正乱喊的人春花认得;正是常跟着郭少怀的一个小厮;叫什么名字她已经忘了,只见他被几个管事模样的人拿住了;正挣扎着大喊大叫。卢梦生听到这声喊也停下了脚步;他示意了一下;小武走到那小厮面前,一拳打得他口鼻出血、牙脱齿落,再也说不出话来。
拉着这小厮的那几个管事倒吓了一跳,马上松开了人说:“这主仆二人一看就不是好人,竟然冒犯我家夫人,我们才拉住人的,你们若是有仇有怨,只管自去算帐,与我们无关。”
春花顺着他们指的方向,就看到了郭少怀。他正被几个婆子围着打,青缎子外袍被扯得七零八落,脸上被抓出了几道伤痕,整个人狼狈不堪。然后春花就看到了被几个仆妇围在中间,正指挥着打人的那个女子。
面似桃花,发如乌云,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虽然气势更盛了,可春花还是没有困难地认出那人正是月影!
月影竖着柳眉,瞪着凤眼,指着郭少怀骂道:“你个瞎了眼的登徒子!竟敢冒认官眷,污灭本夫人,你可知道,本夫人可是四品的官夫人!”
月影的骂声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声哄笑起来。一个跑堂的人笑着大声说:“这位郭爷,喝得醉醺醺的,竟把人家正经官眷当成自家的妾室了,让人打也是应该的!还总自称是有来头的人,有来头的人还能欠着我们楼里几十两银子的酒钱不还吗?”
转身对月影谄媚地一笑说:“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别与这种混帐酒蒙子一般见识,赶紧进望远楼里看看外面的景致,今天全京城就属我们家生意最好,就是平常火得不得了的靖远楼也没我们占着地利!”
留儿听跑堂的提到靖远楼,就向着春花一笑,那跑堂的见了,就又碎嘴地说:“我不是说嘴,这一年来,靖远楼出了多少风头,可今天,靖远楼毕竟不在街面上,怎么也比不了我们,小姐到楼上看一看就知道了!”
春花见留儿似有要与跑堂的辩论的意思,赶紧拉了她说:“我们上楼去看景致吧!”靖远楼生意虽好,名声也大了,但比起望远楼这家老店,春花承认还是有着差距,再说她做生意,有自己的风格,并不会想和哪一家攀比。
卢梦生笑着扶了春花上楼去,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辅国公家的老夫人、夫人们都已经先回去了,只剩下十几个年青人,辅国公世子热情地招呼着,春花也与几位奶奶小姐们见礼,大家从窗子向下看,宽阔的大街上盏盏灯火,真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美景难得,但更美的是心情。
告别了辅国公家的世子等人,卢梦生和春花就打算回家了,阿瓦虽然还强睁着眼睛,其实马上就要睡着了。
刚刚从望远楼走下来,月影迎了过来,“卢太太,还记得我吗?我们在辽东镇见过面。”
对于月影这样的话,春花只有承认了,两人走近后,她低声问:“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遇到了,就想与卢太太一起说说话。”
那边,蔡大人也过来与卢梦生打了招呼。
春花其实不想和月影多来往,而且眼下阿瓦就快睡了,她只想马上回卢府里。
看到春花的神色,月影善解人意地笑着说:“卢太太,看样子少爷就要睡了,你赶紧回去吧,哪一天我去拜访你。”
春花笑着点头说了几句客气话,但连家里的地址也没告诉月影就走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月影就真的上门来拜访了。
春花听了通传,只得换了衣服出来与月影见面,又挥手让下人都退出去,听月影找自己有什么事。
“卢太太,你知道我已经是蔡夫人了吗?”月影在春花面前并不掩饰她的得意,“我现在是正室夫人呢!”
春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在望远楼门前,月影就是这样说的,这种事情不可能有假。但春花并没想问月影如何成为正室夫人,实在是她了解月影的剽悍能力,对她能当上正室也并不奇怪,月影真是了不起的人,春花不胜钦佩。
可月影却一定要说出来。她当了正室的事,没法告诉她以前的姐妹们,她又没个亲人,一直有一种富贵不还乡,犹如衣锦夜行的感觉,当然她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文雅的词,她就是特别想在她过去认识的人面前炫耀一番。
“两年前,我出了蔡家,认了蔡大人手下一个属员为兄长,然后三媒六聘地嫁给蔡大人做正妻。”以妾为妻肯定是不行的,而月影就想出了一个这样的办法来。就是春花听了,也得暗赞一声,这主意可真妙!
不过,春花也没有多羡慕,她平淡的表情,一点也没打消月影的积极性,她将自己重新嫁入蔡家的事详细地为春花描述了一番,最后还说:“我嫁进来后,蔡大人的儿子们也得尊我一声母亲!”
“昨天因为出来赏灯,那个瞎了眼的郭少怀,竟然想占我便宜,说我是他逃了的妾室。”
“我也没客气,让下人把他痛打了一顿,”月影哈哈大笑,“我估计他有些日子不敢出门了。”
春花一直不理解月影对郭少怀的恨,她问:“其实郭少怀对你还不坏,至少要比对我还好得多,何况你还偷了他好几千两的银子,为什么还会恨他呢?”
“哼,他对我不错?”月影不屑地说:“你知道当初他赎我回去的时候,怎么骗我的,答应了我多少事,可事后一件也没做到:答应给我买首饰,结果没买;答应让我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可一个月只有一两银子月钱;他还答应让我管家,结果也没成……要不是我弄了些银子跑出来,现在还不是跟吴姨娘一样,青灯古佛地过一辈子!”
春花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出他们有什么深刻的矛盾,只能说月影这个人是个欲壑难填的人,而郭少怀并没有能力满足她。也许郭少怀这样的人,只有月影才能折磨他?
但她的话春花至少赞成一点,那就是跟着郭少怀是不会有什么前途的。不过,月影昨晚特别在望远楼等她出来,今天又这样早过来拜见,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些过去了的事。
月影确实说了几句闲话后就笑道:“我家蔡大人于政事特别勤勉,可就是在朝中没有靠山,本来应该升一级,却总是升不上去。卢太太能不能帮我在杨首辅面前提一下呢?”
“我虽然能见到杨首辅,但我们在一起只是说些家常,从来不谈外面的事。”春花不可能答应为蔡大人谋升职,她不知道蔡大人的情况如何。
月影被拒绝后并不灰心,依旧笑着说:“卢太太,你若有机会就为蔡大人说一句话,我们夫妻都是知恩图报的。”
春花是领教过月影的厚脸皮,怕再被她缠上,就严肃地说:“我是决不会给父亲添这个麻烦的,你就死了心吧,另外你也不要总过来,别让人看出不对,对我们都不好。梦生对我的事是知情的,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支持我,蔡大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这句话终于将月影打发走了。
过些天,春花回杨府时还真与于夫人说起了月影。当然不是她主动的,而是月影上次与郭少怀在望远楼前实在闹得太欢,而上元节那天出门的人太多,看到的人也太多,于是此事竟成了眼下京城里人们流行的谈资,御史也上折子参他。
于夫人关切地问春花是否知道,她倒不是八卦,而是因为事关郭少怀,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春花就告诉她实情。
“那么说,郭少怀不是认错了人?”于夫人吃惊极了。
京城里的人们谈起这件事时,就没有一个不认为是郭少怀认错了人的。一个逃妾,怎么能成为正室夫人呢?再说蔡大人总算是个靠谱的人,他转了个弯将妾室重新娶进门扶了正,算是绕过了律法,大家也能接受,而且也就自动地将这个继室认为也是个靠谱的人了。
反之郭少怀,当年的探花郎在大家心目中没剩下多少好印象,他做的事就基本没有对的。
春花点着头,正要再说些什么,父亲走了进来,他也听了郭少怀的最新事迹,有些不悦地说:“你们也在谈郭少怀?实在是不成样子,好好的一个探花郎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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