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第74章


今个儿家里有小宴,我猜他会在那待一阵,却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已经回屋了。
一脚深一脚浅到了花园,着眼一扫,他果真还在。
凉风习习,花影摇曳,凉亭下挂着几盏灯笼,蒙蒙的亮,灯下美人玉树兰芝的气度叫人挪不开眼。
狗子在陛下的脚边打转,摇着尾巴蹭他小腿的模样颇有几分讨好,他却没看它,手边停着一盏清茶,微微迷蒙的眸落在我身上:“还没睡?”
我抱着胸,站在凉亭的阶梯下盯着他看,没吱声。
惯来只有他不应我,没有我不应他的,陛下挑眉,颇有些惊讶:“你怎么了?”
“这怪不了我。”我没头没脑道,“想要我撇得一干二净,哥哥就不该总出现在我面前。”
陛下眉心微颦,站起身来走近了些:“你醉了么?”
他一蹙眉,我心头便是一跳,恍然回神自己都说了什么,后怕起来,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忙将自己缩回原点,不敢再胡言乱语,讪讪道:“是喝了一点,有点头疼,脑子都不清楚了。”
我要后退,胳膊却给他拽住了,他一手按着我,就像是擒着不安分的孩童。略倾身低首,在我颈间轻轻一嗅,不悦道:“怕是不止一点罢?”
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酥了半边的身子,再忆不起什么事来了,点点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陛下叹息声,双手上抬,扶住我垂下的头,拇指力道正好的按上我的太阳穴,掌心则停留在腮边,轻轻摩挲,递来他掌心的温度。“置气了为何非不肯同我说?要喝闷酒?”
他如此纡尊降贵的给我揉捏,温声软语的宽慰比解酒汤还要好使。我觉得舒服,又说不出是哪里舒服,像是被理顺了毛,没有了难过的理由。
我蒙蒙看他,他也垂眸,清冷墨瞳略含着温和与耐心。
这样近的距离,四目相接,很难叫人把持。我脑子一晕,手便自个伸了出去,找着上回丈量比划过的腰际,紧紧环合抱拢,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真是奇妙,当他在我身边,我就有种极大的幸福感,越临近越浓烈,食髓知味。
陛下仍是不适,僵硬着了,但也没似上次般将我甩开,只当我在闹情绪,在我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一手反到背后,扣住了我的手腕,轻轻一拉,便卸去了我的力气,往后退了两步,不自在道:“叫人看见了不好。”
怀中一空,像是有什么生生被人抽离了,那滋味并不好受。我心死般看他:“哥哥是唯独不待见我吧?就许你摸我,不准我摸你么?这是什么理?”我脑子不清楚,想要表达的是一个意思,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陛下被惊到了,语气瞬间压低了许多:“我什么时候摸你了。”
他遮遮掩掩,叫我不畅快,非要大声:“你刚接我到王府的时候,在马车里,你不记得了么?你抱着我,都压到我这儿了!”我一挺胸,朝他一比。
陛下眸光跟着垂下来,顿了顿,刹那脸都要滴出血,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我知道他这是有印象了,理直气壮,“哥哥不承认吗?”混混沌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和他纠缠什么,只是硬着脖子,觉得自己这回一定不能示弱了。
他的眸光无处安放,“确有其事,但我并非刻意……心怀不轨。”
我被那四个字刺激到了,活像条给踩了尾巴的猫:“哥哥的意思,你不愿意我亲近你,是觉得我心怀不轨?”我一跺脚,咬牙道,“那我就心怀不轨给你看!”
鬼修学着,总归得有点效用。我上前一步,单手在他脖颈边轻轻一贴,以法力阻绝、封住了他铁定会强烈反抗的动作。
双臂承着他无力僵持倒下的身子,满怀抱住,一仰头,亲在了他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先给糖~~~哈哈哈 、
预告:陛下要被推了。
☆、第69章
事情发展到了这份上,我已经是铁了心。什么都不管不顾,憋着一股子气,将他推到凉亭的立柱靠着,踮脚胡乱的亲。
陛下有好资本,薄唇尝上去丰盈温软,肌肤跟凝玉似的,怎么都亲不够。轻轻一触,魂都要飞了。
我想温存些待他,可这事没有经验,只能毫无章法,小鸡啄米似的吻着他的眉眼、脸颊。前前后后都亲过了,再次转回到唇边,轻轻一吮,刹那无师自通,明白如何才能吻得更深些,微微张开了嘴……
两唇一碰,陛下浑身便倏然紧绷,没能挣开我法力的束缚,却勉力将抬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我扑了个空,有些恼火。可他靠在立柱上,两人紧贴着,这姿势叫人不好施展。
“你不转过来,我要亲不着了。”我脑子肯定是坏掉了,这当头还要求他配合。
陛下不声不响,紧抿着唇瞪我,只是那眸光无往日半点的震慑力,清润且迷离。
我歪过头追着他看,“哥哥介意在草坪上躺一躺吗?”
他一窒,窘得无可奈何的模样,生气都提不起力气:“你还想做什么?”
“我够不着,你不转过来,我将你推倒了也是一样的。”言罢,伸手就要拉他。
陛下生得高大,我高估了自个的力气,这一拉竟然没能将他拖动多少,却传达了我坚定不移的意图。
陛下被这阵势吓到,脸色大变,低声喝令:“谷雨,你不要胡来。”
豁出去的人,什么都不怕了,我从头至尾不就是在胡来吗?遂摇摇头:“不成了,这回我要听自己的,不能怂。”
两人僵持着。可不要紧,我打定主意,还待要拉扯一番。
几次三番,陛下身不能动,我锲而不舍,便有了成效。虽然没能将他推倒,却也顺利叫他弯了膝盖,沿着立柱靠坐在凉亭栏杆的宽沿上。
我仰面看着他的姿态也换做了居高临下。
陛下背靠着立柱,神情之间微有狼狈,忍耐般蹙着眉,将头偏到一边。
我不是施虐型人格,没觉得人家越挣扎自个就越兴奋,只有失落嵌进心里,激出更强的执念来。
晃悠转到陛下面向的那一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见他没眼看似的闭上了眸,心中轻轻一扯的钝痛起来,他定然是觉得我在发酒疯了。
我静静审视他的眉眼,热流涌进心房,又烫,又疼。
明知不可,却难以自抑:“宁笙,你现在晓得我心怀不轨了吗?”
他的眸豁然睁开,我不敢迎视,怕撞见了漠然,消融胆量。仓惶闭上眼,颤巍巍再度亲吻上去。
明明只是两唇想贴,却能生出许多旖旎缠绵之感。
我吻得专注,加上脑子本就昏沉,心思全凝在两人相触之所,发觉里头种种妙处,不可自拔。回过神来时才觉呼吸不畅,险些将自己憋晕了过去,脚下一软,跌坐在陛下腿上,顺势窝进他怀里。
心中喟叹满足的同时亦微微遗憾,若不是牙关那一层强迫不来……
我咂咂嘴,听本子里说,那才是真正**呢。
……
我是怎么晕过去的,自个一点记忆都没,再醒来时人卧在床上,头痛欲裂,活似是被人在后脑敲了一闷棍。
窗外有清濛的光,床帐边上守着阿喜,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
还有一个人飘在半空中,半卧的姿态,随屋内的气流轻轻浮动,阖着眼亦睡着。
这飘来飘去的看着渗人,我浑身难受,还想躺会,奈何他存在感太强,只得哑着嗓子出声唤:“三生?”
阿喜没醒,那飘着的人先醒了,身子轻盈的一转便荡着过来了,笑吟吟:“我是你师父。”
这笑不是现在的三生能笑出来的,我这便意识到,季云卿是以魂灵出窍的方式出现。这术绝非寻常境况下就轻易施展的,风险很大,不由紧张:“出什么事了吗?”
他说没,“我想来看看你的情况,但是殿下不准我进来。”
我晕晕乎乎,晓得没出事,宽心下来点了点头:“我没事,只是喝了点酒。”
他飘着,摇头晃脑,像是颇为适应魂体的状态,“你躺了三天你知道吗?”
“啊?”
“殿下虽然是潜龙期,龙气深藏,你胆敢以阴冥之力侵犯他,无异于以雪扑火,能保命全靠他半点没挣扎,任你绑了。”一顿,意味深长盯着我,“你真是办大事的人,从容得很么……”
我爬起身,头疼不已,抬手揉着额角,思维还没转起来,就随口应:“人终有一死。”
音刚落,阿喜身子往前一冲,猛然转醒了,迷茫抬头看见我半支起身,精神霍然抖擞起来,道了句谢天谢地:“您可算醒了,人都躺了三天,这酒喝着怕真要人命!”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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