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第80章


死而不僵,我暂时动不得他和司凝雪,绝无半点私情。”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得找不着北,险些都将他的话听漏了去,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听说昨夜的事来,特地过来同我解释。
我心下感动,脸上滚烫,难得脸皮薄了一次,不知道说什么好,“喔”了一声。
他微微皱眉,“喔什么?”
我猜他肯定不懂女孩心里的小娇羞,干脆还是奔放点得了,倏然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下,朝他嘿嘿的笑,“哥哥再凑近点呗。”
他大吃一惊,脸上的冷清认真的神情登时一扫而光,左右望了望,小声道,“你就不能正经些?”
我也跟着他左右望,一旁就是大门,往来都是路人,影响的确不好。刚才是一时情难自禁,陛下生得太勾人,叫人没法。蹦跶着讪讪道:“我开心嘛,一开心就没控住。”
他见我没皮没脸的笑,没能绷住,稍扬了唇角,“阿喜说你昨夜又哭又闹,我还以为你是为此事介怀,敢情你只是在发酒疯?”
我干干的笑,“喝了酒就容易多愁善感。”一顿,撇撇嘴,“你是不知道吵不赢自个讨厌的人有多气人。”
陛下一怔,竟至于笑出声来。我省得他笑点一向奇怪,但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不太好了吧。
见我不乐意了,陛下伸手揉了揉我的发,温温笑着:“别气了,不还有我嘛?”指尖拂过我的脸颊,“你的当务之急是将身子养好,收拾残局的事交给我就好。”
我双手牵着他一只手,“这些都好说。”咽了咽口水,近距离瞧着他仍是觉得口干舌燥,“不过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再到没人的小屋子里聚一聚?”
陛下面对我直白的要求,已经不会如起初一般大吃一惊了,脸颊微红,却强作镇定的扶额:“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不晓得害臊?”
我摊手:“你先撩我的。”
阿喜还在极远的地方,清嗓子的声音像要生生将嗓子抖碎,好歹是没叫她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
我立着没动,陛下不动声色退开了一步,与我保持了距离。我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阿喜走近,俯下身为我配上玉佩,我转问陛下:“哥哥是不是落什么东西了?这会子都该早朝了吧?”
他看了看阿喜,嗯了声,说已经找到了,转身便离去了。
阿喜待他走远,捂着唇咯咯的笑,眸光暧昧朝我一个劲的挤眉,仿佛早就洞悉了我与陛下之间的小奸?情。
我苦恼地看着她,这事反正是瞒不过,也没必要瞒了:“有什么好笑的呢,你也瞧见了吧,哥哥一见有人就躲我,也不那么喜欢我亲近他,话本上说的什么男子本色好像都是假的。”
她哎呦喂一声,仿佛觉得辣耳朵,“就冲您着话的架势,简直一点主动的机会都不打算给殿下,所有的活都自己揽了,人家还能干点什么?”
我以为她说得很有道理,没出嫁的人不知为何说话就是这么一针见血的老练。正咂摸其中玄妙,阿喜在背后拍了拍我:“等到了地儿再想吧,该去天镜宫了。”
大天师在天镜宫皆有自己独立的院落,季云卿搬到了主天师院,我则被分到了他原来的院子。所行之事并不繁琐,守护结界安稳,加强巩固,一一查询鬼仆的任务进度,以及确保他们没有脱离控制。
天师彼此之间联系甚少,所以我一直没有再见季云卿,只有萱铃偶尔过来看望我的时候,会听到一些他的消息。
我没什么可担心的,原该如此。
陛下登基在即,朝中渐次安稳。天镜宫整顿了格局,他又坐上了主天师之位,还能有什么会危及他的性命呢?
我们都是重生之人,既然一切都改变,他应当也不会死了罢。
明明理智上是如此笃定着的,偶尔却会莫名的焦躁起来,想起季云卿近日的疏冷,那感觉便愈发的强烈起来。
还不待我将这预感坐实,三日之后宫中就传来消息,圣上驾崩了。
圣上久病,这一消息算不得突兀,只是局势推到了皇位归属的最后关头,忍不住绷紧了心弦,怕最后还会出什么乱子。我连夜随着季云卿与其他几位天师名义上是入宫主持国丧,自然不仅仅只是如此。宫门在身后落锁,武装的侍卫神情肃冷。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我在人群之中寻找。
可找遍了皇城,也没看到先帝的魂魄,甚至于再察觉不到一丝一毫他残余的气息。只看到陛下的光芒再无可遮敛,恍似初生的朝阳,转瞬之间已然不可直视,光辉威仪的龙气散发开来,犹若圣光,转瞬遍布整座皇城,涤荡洗清所有的阴暗。
作者有话要说: (????)??嗨~是不是看到结局在招手了。
☆、第74章
我要给那光泽闪瞎了眼,压制之感扑面而来,仿佛重物压在心口,喘不上气来。
白色的帷帐在风里浮动,吹得烛光摇曳。有人哭灵,凄哀的声线回荡在皇城之中,隐隐绰绰,叫人心中发寒。
先帝跟前不能断人,只有轮班。季云卿带着三位大天师守在先帝跟前,我与萱玲在侧房休息,原该躺下眯一会的,这会子皇城龙气大涨,强大的威压加在身上根本无法入眠,也不知何时才能消退下去。无所事事,只得在桌前摆弄木雕,还没构思出形状来,那头刚刚躺下的萱玲直直坐了起来:“我看不见了。”
我前前后后看着木雕的纹理,以为这是一句常见的夸张修辞表达,附和着:“对啊,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
她想起来什么似的,废好大力趿上鞋,过来像是要拍我的肩,可一巴掌挥到了灯上,结结实实嗷了一声,看得我目瞪口呆:“走走走,你去将季云卿替下来。”
我被她大力拉扯得嗳了一声,丢下手里的东西,“突然之间干什么,季云卿怎么啦?”
“阴气愈重,所受压迫就愈大,我尚且如此,季云卿定然无法主持守夜了,八成要露馅。”
我眨眨眼,在她的催促之下往身上加外套,匆匆系好:“你不是占了将死之人的身躯,又以神草给他的身体续命才得以存活于世,本质上还是冥界之人。季云卿身上的阴气怎会比你还重?”
她跺了跺脚,一副没时间细说的模样:“你自个去问他吧。”
人催得急,我也不再耽搁,快步往庆清宫行去。超度的吟诵声似乎低了些,好在帷幔外守夜的人并没有察觉,妃子们垂头揩泪,断断续续的哭哼,皇子们则垂头不语,刚处了一年多的父君,忙着尔虞我诈去了,又能有多少感情。
中常侍见我挑灯走近,并不声张,引我入内。白色的帷帐挑开,先帝的梓宫就停在一丈开外的地方,一点残余的光芒都无,像是燃尽后留下的灰烬。白烛静静燃烧,季云卿与其他两位天师分别相距甚远地跪在那,背脊挺直,看上去并无不好。
我回头看中常侍一眼,他知趣退下了。我上前,在季云卿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俯身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来替你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吧。”
真是没辙,我俩从原则上来说还处于冷战期,我作为被欺瞒的那一方,竟然还要先同他说话。
他没反应,嘴里喃喃还是念着佛经,本来嘛,我们习的是鬼修,哪有资格超度亡灵,不过顶着天师的名头,需要给人装装样子,只是不知道何时他还将往生咒背得这般流畅。
他这爱答不理的样子叫人恼火,被利用的人是我,他还能比我更别扭?我是来帮忙的,他不领情就爱怎样怎样吧!直起身就要走,衣袖却倏忽给人牵住了。
季云卿头也没回,仍是在念着经文,等好不容易念完了,才回过头来:“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搁置在寂静安详的夜色中便显得格外突兀了。可很显然旁近的两位天师处境也并不很好,成了半聋,竟然一丝反应都没。
这场景莫名荒诞,我看了看他揪住我袖口的手,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他说好,忽而便笑了,攀着我的手站起来,茫然四顾,那模样让人担忧他能否好好走出庆清殿。毕竟外头那么多人看着,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被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我将他扯着我袖口的手一抓,按下来隐在袖中,叹息道:“我还是送你出去吧。”
声音小了,他没听清,神情茫然,我只得在他耳边再说了一遍,见他终于点头才领着他往外走。
灵堂挂设着白色的帷幄,在靠墙的一面遮掩出条夹道来,我领着季云卿从那夹道走出,掩人耳目走出了庆清宫。迈出门槛的时候还刻意提醒了他,拉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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