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郎君》第90章


“你就那么怕我?”武思芳又想发火了。
“不,…。不是……。”他低了头,眼泪在眶里打转儿,不敢看她。家主让人心生恐惧,却又逃避不开,只怕他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奶奶抬举你,娶你为夫如何?”她猛地捏着绿意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
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下来,他想摇头,被武思芳牢牢掐住,动弹不得。从前,他想做她的侧侍都是一种奢望,可今晚,当武思芳拉着他进了屋门,打算以后都让他服侍的时候,他想逃开,却发现无路可退了。
“你不是喜欢我么?!怎么着?虚情假意??”武思芳怒不可遏,她一把将绿意撂倒在床上,扯烂了他的上衣。绿意倦着身子无声哭泣,下巴上被武思芳捏出几个又青又紫的印子,昏暗的光线里,清晰可见。
他像是一头受了惊的幼兽,止不住的颤抖。武思芳的心开始柔软,绿意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
“…。。小家主需要一个父亲,我要在她落地之前办妥这件事情。可是现在,……没人肯嫁给我了。”武思芳坐在床边上,对着窗前月光长吁短叹。
“……家主,小的愿意照顾小家主。求家主饶过……。。小的。”绿意下了床,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抽抽嗒嗒跪在武思芳眼前。
“做父亲不好吗,不是叔父,是主父你明白吗?从今往后锦衣玉食,这宅子里上上下下都得听你使唤,你母家也会因你沾光的!”
“……小的,愿意给小家主当牛做马,……求家主成全。”绿意擦一把鼻涕擦一把泪,在武思芳眼前重重磕头。
武思芳焦头烂额,她起身走到窗前,明月皎洁,清霜生辉,那人依旧戴着面具,就坐在对面的屋顶上,姿态翩然,一动不动。
他是疯了吗?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不要脸面的儿郎么?
她很想招呼他下来,然后狠狠甩他两个嘴巴子。可然后呢?除了置之不理,然后又能怎么样呢?
跟她斗狠?走着瞧吧!她合上窗户,转身去看摇曳不定的灯火,若有所思。绿意跪在地上满面泪痕,她心存内疚,将胆战心惊的绿意扶了起来,轻声说道,“罢了,你若不爱待在我屋里,明儿叫赫连打发你到外间做事去吧。你是棵好苗儿,历练一番,没准有大出息呢。”
娶不了就娶不了吧,无所谓了。反正武家有后,到时候多找几个保父照顾孩子而已,多大的事儿?没爹难道就长不大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稍晚再来一更吧。周内这个故事就讲完了,突然有点舍不得。
请帮捉,谢谢亲们。么么么哒。
☆、冤家路窄
武思芳既拿定了主意,心里的魔障慢慢就消失了,虽然性子依旧急躁,但也没前几日那样暴戾。她深知自己的毛病,对着家下奴仆也有些不大自在,索性挑了几个能干的人上落玉山酿酒去了。
山上清静,景色怡人,让武思芳的情绪又平稳几分。她干脆住了下来,加上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整日里干劲十足,就着温暖的阳光以及和煦的春风,将梨花酿一坛一坛埋在树下,等干完了活,便躺在她深不可见的财富上怡然自得,陶冶心性。 
四月份的时候,武思芳的老友史书海放了外任,来黄州当知府。黄州离金流城并不远,她上任前回了一趟家乡,来找发小叙旧。无奈城内见不到武思芳,遂约了贺兰敏君上山来看她。
天高云淡,微风轻拂,三位老友在梨花树下开怀畅饮,笑趣横生。
“我们四个就差而朱云啦,也不晓得她上哪儿去了?我还欠她钱没还呢。”如今大家都过的不错,就这人总是神龙不见首尾,武思芳难免念叨一番。
“她摊上大事儿啦!”史书海抿嘴一笑,“不知怎么的,她竟得罪了龙武军的曹校尉,曹氏为了和她一决高下,连军职都辞了,发誓无论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她呢!上个月还在我跟前打探而朱的下落,呵呵,…。。我哪里知道…。”
“……。。?”武思芳吃惊不小。她猛地想起去年在京都时,曹校尉带人来搜窃贼,却在关键时刻放了她们一马,……。不会……在那个时候就结下梁子了吧……
贺兰轻摇折扇,微微一笑,“那个什么曹氏,想来也不是她的对手。…。。这不是没事找抽么?我也听说了,她原先和紫胤真人的徒弟约好了比试,不知是个什么结果…。。”
“这个我知道,”史书海端酒畅饮,微微笑道,“据说在华山上打了三天,而朱云胜出。两个结拜了姐妹,一同收了潘小将军做徒弟,结果还没传授什么武艺,曹氏找上门来,而朱云为躲他,跑得无影无踪了。”
“风大侠还有害怕的时候?”武思芳叹道。“她向来无拘无束,只怕这回麻烦了呢。”
“她再麻烦,也没你麻烦,还是□□自己的心吧。都这么久了,怎么连个夫君也没娶回来呢?传宗接代是大事,怎能儿戏?”贺兰敏君劝她。而朱氏姐妹众多,而朱云跑了,还有其他人,武思芳和人家没法比。
“慌什么,”武思芳不以为然,且洋洋得意。“武家有后!孩子在肚子里长着呐!男人么,有没有我也无所谓了。”
史书海微微蹙眉,“此言差矣。你家几代单传,这一个怎么能够?老话说得在理啊,绳子偏从细处断,这你总该听过吧?”
“是啊,再说你就那么确定能生个女儿出来?我也没瞧着你变得多聪明,倒是这力气比从前翻了一倍不止,照这个症状看,只怕是个男孩儿呢。”贺兰及时补刀。她亦是好心,戳不到武思芳的痛处,她是绝对不会将娶夫当回事儿的。
“……。。”,武思芳果然面色不愉,“这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凭什么就说我肚子是男孩儿!?…。。闹了半天,你两是跑来给我添堵的??”
孕妇情绪不定,一句话不对付,说翻脸就翻脸。武思芳一点儿也没客气,直接将史书海和贺兰敏君轰下山去了。她无处发泄,自己气自己,好一通闹腾,山上的鸟儿扑棱棱全飞走了,一同酿酒的几个人也吓得不见了踪影,漫山遍野的梨花被武思芳吼得纷纷扬扬,四散飞舞。
到了晚上,武思芳还是没睡着觉,翻来覆去,焦躁不安。书呆子和老夏的话让她压力很大,到后来实在睡不住了,她又一咕噜翻起来,决定下床绕山溜达溜达再说。
夜晚山林寂静,武思芳推开房门,月色溶溶,梨花已然铺满一地,花瓣如絮如雪,乘着清风不断从枝头飘落,碎琼乱玉之间,一人长身而立,依然痴痴地望着她。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今晚穿了翻领窄袖银丝锦袍,将墨发编成长辫垂在胸前,姿态翩然,风华无双。他看见她,摘下面具,露出倾世容颜,叫原本焦躁的武思芳一时看呆了。
“芳儿,”他穿过纷繁如雪的飞花向她走来,清朗的声音在宁静的月夜里格外动人,“我都好了,你娶我可好?”
“滚!”武思芳又开始发飙了。她暗恨自己没出息,竟差点将眼珠子粘在潘毓身上了。
“你若是肯娶我,今后我任你打,任你骂,绝对不躲一下,让你有气可撒,如何?”他一点也没在乎武思芳恶语相向,开始讨价还价。
哄谁呢。武思芳暗暗冷笑,真要是娶了你这瘟神,还能有我撒野的机会?想的到美!“我和你早无瓜葛,你说说你,好好一个儿郎,怎的这般不知廉耻?”
“……。我想嫁给你。你看,现在也没人肯嫁你了,……我嫁给你好不好?”她说话可真伤人。他想这么不要脸么?他管不住自己的心罢了,他就愿意作践自己,任她变成什么样儿都舍不得离开。
“姓潘的!”武思芳气得眼圈儿发红,“再说一遍,我发过毒誓,娶你会断女绝孙的!算我求你,给武家一条生路吧!”潘毓将她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真真是没活路了。
“我不过是想嫁给你。”潘毓心口发疼,他没想过让她伤心,她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对他都不为过,“我不过是想永远陪着你。……我知道我做的过分,我不能嫁给你,自然……也不想你娶别人。”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武思芳气得跺脚。
“芳儿,”或许为她考虑,是该…。。妥协一下了,潘毓咬咬牙,坚定无比地说道:“我给你当侧侍,不要名分,陪着你,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他说的真诚无比,也说的可怜卑微。武思芳在这一瞬间被深深地触动了,这人…。真的疯了。给她当侧侍,将来死了不能与她合葬,不能上武家族谱,即便以后他们有了孩子,他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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