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绣浮生》第47章


“你跟卜艾这么凶悍;有什么可担心的。”
佯怒;瞪阿罗;“再凭小心没男人要。”
说到男人;阿罗一下又来了劲;从兜里掏出个咖啡色绒面的小盒子。
“帮我看看这个怎么样?”
我接过打开;一对精美的袖扣。我混他;“是要送我的新年礼物吗?虽然现在送还有点早;款式又太男性化;既是你的好意;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
明知是逗他玩的;他还是紧张地从我手里把盒子夺了过去;“谁说送给你了。”
我不屑地酸他;“哟;不知又要送给哪个野男人的。阿罗;我告诉你啊;你这样出钱出力讨好男人;还不是给别的女人养老公;别的男人养情人;到头来一场空啊!”
“你倒挺为我着想的;不过这回不一样;岑歌可不是你说的那种野男人;他是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跟他生活在一起肯定让人安心平静。”
“你连跟他生活在一起都想到了?”
“只是想想;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嘛!”
我想阿罗这次是认真的;不觉有些心虚。早间的闲聊后;开始赶画;为年后送画下乡做准备。大先生、大师傅被邀去参加一些画展;忙得见不着影;原来做个有文化的闲人也挺累的。
阿罗的话是三句两句离不开岑歌。我躲他远远的不搭话;心里没什么好滋味。难道我在吃阿罗的醋。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快下班的时候;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东照西看;不满意自己的这副模样。只是岑歌的妈妈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干嘛要这样嫌弃自己。
磨蹭了好一会才出来;阿罗还等在外面。
“咦;你怎么还不走?”
“囡;早上我好像听岑歌说沈妈要去你家”
“嗯;怎么了?”
“你看;反正我晚饭也没有着落;你邀我去你家蹭饭吧。”
“吃饭的地方多的是;非得去我家;还挑在今天?”
我故意嗅他;他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扬嘴一笑低头整理画稿。
“行了;一起走吧;想见未来婆婆;还得拐这弯;也真难为你了。”
阿罗对岑歌越认真;我心里越发的慌乱。阿罗把我当妹妹知己朋友;如果我跟岑歌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后他跟岑歌不能在一起也没什么好怪的。可我呢;明明跟跟岑歌纠缠不清;还在阿罗面前装的什么事都没有。好在阿罗陷的还不深;不然知道真相把我生吞活剥了的心都有的吧。
路上我避着跟阿罗谈岑歌;他却不打算放过。
“囡;你知道吗?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一个男人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相信同志间有爱情;可从没觉得两个男人真可以相守在一起过日子。最近却有了这样的想法;从没有过的强烈。”
“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你的家人会同意吗?”我才发现跟阿罗天天相处在一起几年了;没听他讲过家里的事;想想我这个人太糊涂;糊涂到没仔细地关心过身边重要的亲人和朋友。
“还有个弟弟;即使将来我不结婚;父母那也不会太过为难。”
“阿罗;你想的太乐观了。”阿罗对这事表现出的积极乐观;让我忍不住要去想唯君娘娘的遭遇;想来开始她们也是像阿罗这样不畏一切的吧!可我不想现在打击他。人就是奇怪;总有理不完的感情事;自己的;别人的;麻烦的是这些都已经牵扯在了一起。
“乐观也好;悲观也好;没遇上事;说这个都早了些。”阿罗轻松地说。
“为什么想见沈妈?”大概也能猜到;可我还是想问他。
“关于岑歌的事;我都想要参与其中;更何况是他身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呢!”
“擒贼先擒王啊?”
阿罗一拍我的头;“胡说八道;岑歌是贼吗?”
“好好好;他是你的王总可以了吧!”
院里炉火已经升起来;架着笼屉;腾腾冒出热气。有年味了。亲近的人聚在一起忙活;那种快乐是加倍的;相互感染的温情的。
“姥姥;阿罗来了。”推门进屋;姥姥忙叫阿罗过去尝尝现蒸好的包子。岑歌坐在一个妇人边上正努力地想要把手里的面皮团成包子。我猜她就是沈妈了。上衣是高领的灰色套头羊毛衫;配黑色修身长裤;脚上穿着我的棉拖鞋。中直发简单地束着。皮肤白皙;很有气质韵味的妇人。岑歌完全遗传了她的美好;虽然不知岑歌父亲的长相如何。
我打量她的同时;她也打量着我。岑歌起身;把我和阿罗介绍给沈妈。客气过后;各怀心思的安静了下来。
“囡;去厨房烧点汤;这锅包子蒸好就开饭。”
“姥姥;还是让岑歌去吧!女孩子薰一身的油烟不好。”沈妈叫岑歌去厨房;接我在她旁边坐下。
“清红;你别宠她了;女孩子不下厨;以后怎么做好人家的儿媳妇?”姥姥称沈妈清红;这么一天已经熟烙了。
我给阿罗使眼色;叫他去岑歌边上呆着。他会意。我想;不管我跟岑歌以前是怎么样的;现在尽量给他们留独处的空间以减轻心里的罪恶感。
沈妈包包子的手法娴熟;一刻不停。我看的有些呆了。
“会做包子吗?”声音跟电话里一样温和。
我摇头说不会。
“来;我教你。”递张面皮给我;放上馅料。教我怎么捏出花褶。
姥姥一旁笑话我;“以前教她;怎么也不肯学;看看现在倒乖巧了。”
我知道姥姥的意思;无非是婆婆调教儿媳妇。心里不在意;脸还是羞红了。跟沈妈聊天眼睛不忘瞟向厨房。两个男人并排背对着我;身形同样的修长;有说有笑那么和谐;挺般配的两个人啊!也许阿罗努力一下还是有希望的。
“听姥姥说你跟岑歌很要好的?”
“朋友而已;就跟他俩的关系一样。”我手指往厨房。
沈妈看一眼;笑着摇摇头;“傻丫头;你是女孩子;阿罗是男孩;跟岑歌再好;那也是有分别的。”
我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差点说错话;捅了娄子。忙转移话题。
“沈妈;你们过来;家里没人;卡迪怎么办呢?”
“我们来的时候;送去宠物家了。替卡迪谢谢你想着它哦。卡迪温顺懂事;可喜欢家里来客人了,空了让岑歌带你来家玩。囡;今年多大了?”
“过完年二十九。”阿罗来不及在沈妈面前表现;反倒成了我跟沈妈的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
☆、得偿所愿
晚饭时;岑歌边上的位置特地留给阿罗。老人家在一起最喜欢说些婚姻嫁娶的事;还好卜艾不在;不然我们几个准要被点了鸳鸯谱才合她们的意。
姥姥跟沈妈相见恨晚;聊家庭;说儿女;芝麻小事一样津津乐道。我以为阿罗是来博取沈妈好感的;可怎么也不见他有动静;话少正经的不像他。一副乖巧媳妇的模样;反给沈妈得空逮着我里里外外问了个透。
“姥姥;什么时候有机会见见囡囡的爸爸妈妈才好呢!”沈妈早有打算似的。
“囡的爸妈在外地弄船;就连养海也要照看生意;忙的哟;过年都顾不上休息。”
“哦;看来囡的父母挺能干。可再忙;儿女大事也得顾啊!”
姥姥看我;沈妈看我;岑歌阿罗也盯着我看。被他们盯的我就吃不下了。人与人的相处;这么难啊!总要猜他们的心思想法喜好。匆匆吃完放下筷子;躲进卧室。躺到床上眼泪就下来了。我不想管他们是否诧异;也不想知道他们怎么看我突然的失态。
依稀听姥姥继续说着关于我父母的一些事。
“零三年的时候;囡的爸爸在船进港因为船与船碰撞;脚下失稳掉进海里;被卷进船底;救上来的时候都以为没了命;福大命大啊!捡回条命;断了两要肋骨;腰也受了重伤。那年正好我们囡高考;大家都认为应该瞒着她;怕影响她的学习。现在想想我们这些大人总用我们认为对的想法去替孩子做决定;而忽略她的感受;在感情上也算是亏欠她的。囡囡父母生意忙;她从小就跟我还有她姥爷一起生活;性格虽孤僻些;但是个心地善良温柔明静的孩子;人也很单纯。不管物质上有多富有;父母的疼爱是物质替代不了的。”
我听出姥姥声音哽咽。
“哎;怎么就说这个了呢!饭都凉了快吃啊!”
岑歌推门进来;在床边坐下;我面朝里背对着他。
“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你爸妈;你们之间肯定有很多故事。”
我爬坐起来;双手环着膝盖;“说起我父母啊;有很多故事;关于海的。我只在小时候见过几次海。可我喜欢大海;喜欢它的气息;潮涨潮落;咸湿的夹杂鱼腥味的海风;夜晚渔港的灿烂灯火;任海风吹乱我的头发。喜欢衣裙在沙滩上飞舞;这些关于海的生活;快乐而又短暂;记忆里总留有与他们的悲伤离别;或许是因为和他们在海边的生活太快乐幸福;太短暂了;分别总是那么快就来临;海在我的心里印了一个悲伤的气息;却又是美好的。”
“跟我一起去看海吧!”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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