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绣浮生》第59章


卜艾拎着一大袋子药走在后头。 “没怀孕;你还高兴个什么劲?哎;你知道医生怎么说你的?说你这么大人怀没怀孕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女人是怎么做的。”
“我又没怀过孕;怎么会知道怀孕该是什么样子啊?”
“你不想有岑歌的孩子吗?万一有了孩子的话你要怎么办?”
“当然想要孩子啦;我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不要。”
“那你早上还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你怎么会懂;我不想用孩子捆绑我跟他的感情。我们还有许多感情细节需要磨合;所以在这期间如果有了宝宝;事情会变得复杂。”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绕来绕去;那么多事;小心夜长梦多啊!”
“夜长梦多;夜长梦多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啊?万一被杨朵她老公发现你们俩的事情;到时候有好戏了。”
“乌鸦嘴;下车;我今天都不想见到你;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下车隔着窗子对她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嫌我烦;良药苦口……”
“你不说药我都忘了;喏;给你;好好调理;还指着你的肚皮给我生个漂亮的小囡囡呢!”
*
阿罗下午回家;没什么行李;一个人一辆车;也不要人送;车开到店门口;不多寒暄;归心似箭。想跟他说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路顺风。”
我一个人看着店;先生跟大师傅去海南过春节;落得一身轻松自在。闲闲的;心幽幽的在半空中飘啊飘啊;好像只要穿上戏服;长袖一甩就能舞起来。给画上色也定不下心;心被什么勾了去;在岑歌娘娘那里转换跳闪;握着笔盯着阳光里漫舞的微小细尘;魂不守舍。
晚上;踩着下班的点;岑歌骑着车一下窜到门口;给我打车铃。飘着一天的心落了下来踏实了。
“哪来的车啊?”
“新买的;不错吧?”
“真新鲜;有车不开偏要学人家骑车?”
“你来试试。”
“这种车我可骑不来?”
“谁让你骑啦?”他拉我到他跟前。
我乖乖地坐车前扛上;被他环在胸前的一小点空间;他的呼吸就在我的头顶;匀称有节奏。那真是一种不错的自在快乐的感觉。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六十多岁的人了;却没羞没臊地仗昏沉暮色让心疯了起来;寻着一条出路而去;愿风载尘。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阵子迷上了在石头上画画;荒废了好多事情。
☆、贴春联
两颗尘埃紧紧地相连在了一起;任风刮过脸;透过衣;蚀入骨。他是依靠啊;是我的天;是我的天啊!
我们快速地经过李婶的店;她站在冒着热气的大铁锅前看着我们窜过去的身影喊起来。“哎呀;你们两个;你们两个……?”
岑歌停下车;脚撑地;转过去向她摆摆手。
“在一起好啊;在一起好啊!”风里;从后面传来她厚厚的温暖的声音。
“你们两个在一起好啊。”我细细地把李婶的话放在心里品味了好久。她那一声由心的感叹;包含了多少情感。她跟我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在她眼里;我身上有娘娘;唯君的影子;而岑歌是唯一一个忠实地陪伴在三个女人身边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他跟我。鉴于唯君的不幸;娘娘的孤苦;李婶心地善良地愿望我跟岑歌能好好的;算是一种慰藉也好。 “你们两个在一起好啊!”过去的不愉快;会因为我们两个人相亲相爱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人想忘记一些悲苦;要寻得一些与之相关联的美好事情来自圆;来抚慰;心地善良的人啊!
*
都说年越来越失了年味;然而长巷的年依然有滋有色;有着它独有的气韵。三十晚;我抱了一沓春联提了浆糊去给娘娘家贴春联。我想过了;进不去宅子的话;就从隔壁借梯子爬进去。巷里门头上的灯笼也都挂了起来;红火的暖在这狭长幽幽的窄巷里一路延伸到远远的远远的地方。那是新一年的开始;所有一切的开始。
过年的时候;游客比巷里人还多。拿着相机照本地人过年的情景;年货;年夜饭;民俗文化;他们都喜欢拍;有的游客住宿在巷里;就跟主人家一起过年;异乡的年虽带了些许乡愁;但也是温暖别样的。
娘娘家的老木门大开着;灯笼挂在门檐两边;一对门神威武神气。水里的鱼儿活着;墙边的草木也还活着。我站在天井里仰头望向阁楼;恍然做了一场梦似的。“娘娘;唯君;过年了你们都还好吗?”
岑歌从阁楼的栏杆处探出头来;“囡;你怎么来了?”
我嗔怒他;“就许你来;我不能来吗?”
“你上来;帮我看看对联歪了没有?”
“我以为是娘娘回来了呢!”
“她托我照看房子;我偶尔过来打理一下;扫扫灰尘;晒晒被褥侍弄一下鱼儿草木;给她寄些衣服什么的。”
“你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以前怕你难过;所以没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老宅子空久了不好;要有点人气;我是男人阳气足;常来走走养宅子;这是娘娘说的。”
“娘娘终究依赖你多些?”心里虽有些难过;但我一点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哎呀;别光顾着说话;都贴歪啦;右边低一点再往上一些。”
“这样吗?亲爱的。”他调整好回头问我。
“嗯。”我伸手打了他屁股一下;“少肉麻了;小心我拿浆糊把你的嘴巴粘起来。”
“粘起来我可怎么亲你啊?”
不理他的油腔滑调。下楼到厨房把炉子升起来;烧壶开水找了包茶叶泡着;开始擦洗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忙得累到直不起腰。娘娘的房间打扫的格外认真;她们的照片每一幅轻轻擦拭;光洁明亮的玻璃片下;笑颜明媚的两个女人;已经不再悲伤;愿时间抹去一切不好的伤事;只留下一个暖人美好的爱情故事就够了。
两个人默默地坐在楼下的沙发里;壶里的白色水气慢慢地浸润空气。
“这个给你。”
一把缀了精致荷包的钥匙;跟以前压在墙角花盆下的那把钥匙一模一样。我不解。
“娘娘说;如果你愿意;宅子托给你打理。”
“那是什么意思?”
岑歌摊摊手表示他也不懂。
钥匙握在手里;心也紧紧的;“那她不回来了吗?”
“娘娘现在生活的很好;唯君的父母也很喜欢她?”
两个人就这样懒懒地窝在沙发里;偶尔聊些话;看着外面的天一点点的暗下来。灯笼的光温暖了四周的黑;也温暖了两颗心。
*
我们两个人也越来越像一对恋人;习惯了说情话;习惯彼此身上的气息;习惯对方的缺点。恋爱像是一个游戏;每天都有一种不一样的新鲜感觉。家人也不再把结婚的事挂在嘴上;只不过家里的东西慢慢地变多了起来;像一个喜铺一样。
每天都空出一点时间在娘娘的家里度过;泡一壶茶;点一支香;写一点故事。偶有在门边探头的游人;兴致好时就邀人进来喝杯茶;随便聊点什么;带着人在屋里参观上一圈;他们喜欢我讲的故事;关于两个女人的故事。这个故事我讲给了好多人听过;直讲到我给故事重新编了一个欢喜的结局。讲着讲着;我自己也当了真;讲着讲着很多人知道长巷里有一个会讲故事的女人;就在娘娘古色古香的老宅里。
年过完;日子还像往常一样地过着;巷里人都知道我要结婚了;我自己却很糊涂地不知婚期何时。巷里的人也跟岑歌熟识;碰上了都能站在一处聊聊天气;菜价;国家大事。
*
“我跟杨朵分手了;就在今天。”这是卜艾自己说的。但她跟别人分手的方式不一样;没有当面锣对锣鼓对鼓地把事情摊白了说。她说的分手就是她自己从杨朵的世界里消失。
初八;她打包了一堆行李托运出去;然后找来娘娘家跟我告别;简单直接明了地扑在我怀里哭作一团。
“你不是不爱她吗;还哭个什么劲?”
“不爱;但也是有感情的嘛!”
卜艾只是嘴硬;她说的有感情;那就是爱了;我没必要拆穿她;就让她当个“女英雄”吧。
“给我唱首歌吧。”
“什么歌?”
“长巷谣。”
“大白天的;我不好意思唱。”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晚点电话里给你唱行不行?”
“那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跟岑歌要好好的;订了婚期的话;早点告诉我;我也好准备礼服啊。”
“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记得打电话来;我给你唱歌。?”
“傻妞;弄得这么骟情。姥姥那里你给她说声;我就不过去了;免得她老人家又把我眼泪勾出来。”
“姥姥还给你包了红包呢!你不去;我可领双份啦。”
“领吧领吧;这回便宜你了还不行?阿罗回来了吗?”
“回了;有两天了;你去店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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