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春》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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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他？哼！只是个妾室，连贵妾都不给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凭什么娶三丫头时是如夫人，到了我这就成了贱妾了？凭什么她要好命的去都家当少奶奶，那本来应该是我的，是我的，我才应是都家的少奶奶！是我的……我的……”砸碎了所有能砸的，她也累了，不管不顾的就一下瘫坐在地上，胳膊趴在一旁的小几上，一脸的愤怒与不甘。她从不知道原来都落天是要娶她为妻的，也不知道原来楼家要娶的姑娘，换成了她，是当不上如夫人的。早知道是这样，她就该什么都不做，只要乖乖等等都落天向她提亲就好。可是，她偏偏鬼迷心窍不相信都家会娶一个庶女为妻，才暗中改了婚书。
而现在，她不但没有当上都家的少奶奶，连楼家的如夫人都没有当上。只是成了楼允宣的一个普通的小妾罢了，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怎么能够甘心，怎么能够甘愿？！
“这还不是你自作聪明得来的后果。好在楼家最后还是要了你，不然如果退亲的话，别说都家，就算是普通的小户人家，你也未必嫁的出去！现在即使不能当上二房夫人，不是还有以后么？等你成了亲，再生下个儿子，还不怕当不上二房？如今你憋在屋里摔摔打打的，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说你不瞒这门亲事，可要如何是好？还不赶紧给我消停了，然后去你嫡母那里赔礼道歉！”珂姨娘看不下去女儿如此不顾身份地位来宣泄心中的不满，事已至此，再多抱怨也没用，更何况，理亏的是她。
婚姻大事，自是有父母做主。而她竟然独断专行，暗地里动了手脚。幸亏楼家不追究，现如今还计较什么妾不妾的，只要能嫁的出去，已经是幸之又幸了！
苏梓婷也知珂姨娘说的有理，哭喊已经慢慢缓声，只是心里的不甘又怎能止的住，趴在小几上轻声抽噎着。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就算做的再过分，也不忍她受了委屈。于是，她上前把苏梓婷轻轻揽在怀里，安慰道：“你就快出嫁了，反正这么多年都已经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了。现如今，主要是要讨好你的嫡母，让她多为你备些嫁妆才是。”
苏梓婷瞬间停止了哭泣，眼睛一亮，道：“姨娘说的正是。左不过是个妾，嫁妆才是最主要的。在那种官家生活，要是手头里没有银钱，可是寸步难行。”话这么说着，她忙不迭的对豆花喊道：“快快与我梳洗，我要梳妆整齐了去给母亲请安。”
“哎，好的小姐。”豆花一听，笑着答应。忙又唤来门口的丫鬟们一起为她梳妆打扮了一番，她这才露出笑脸，去大夫人那里请安。
后几日，终于苏家两姐妹都安心了下来。等待嫁人。
因苏梓婷只是为妾，且瑞王爷那边也不想多等，于是不过几个月，还未及笄便嫁进了楼家。而苏梓雅则是要到两年之后，待行了及笄之后才会嫁给都落天。而都落天生怕这两年有什么差错，也不管男女之防，天天都做夜里的登徒子，窜进苏梓雅的院子，只管哄小女孩开心。
楼小雨终于卖了味香斋，还上了苏家的二十万两银子。这几天，她又埋头于市井之间，为自己找商机。想要金手指转一转，赚出一笔钱来她好“休”了苏梓夜。
这一天，她正在街上逛着，却看到荔枝神神秘秘的进了一家药店，没过多久，便出来了，只是手上多了一个包裹。
“二姨奶奶，那不是荔枝么？她出府买药做什么？府里不是都有么，再说，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有病的啊。”夏露一脸不解的问道。
楼小雨眉头轻轻一皱。荔枝虽是墨园的丫头，但是自从秋霜有孕，她就自动成为服侍秋霜的丫头。现在她无缘无故出现在药铺里，说是她有事，倒不如说是秋霜有事。想到这，她心里一紧，秋霜已经是怀孕八月有余，她可不想这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走，我们进去打听打听。”楼小雨领着夏露进到方才荔枝进去的那家药铺。“掌柜的。”她盈盈一笑，“方才走出去的那位姑娘，我瞅着像是大户人家的丫头。不知来您这里，可是买些上乘的珍珠粉何首乌之类？”
“嗨，这事还图着奇怪呢。那位姑娘是买些安胎的补药，说是为她家姨奶奶服用。可你说这大户人家，哪有随便让一个小丫头出来买药的，更何况还是安胎药。她一下子买了那么多，我真担心，这几味药下去，猛过了头，不知她家姨奶奶会不会受的住。”
楼小雨听了心里一惊，忙问道：“不知要是过了头，会对孕妇有何影响？”
掌柜的看了一眼楼小雨，看她虽然年纪轻轻，但也是妇人打扮，向来是为了以后多做准备，便倾心相告道：“如果是孕期早期，则胎儿会成型过大，导致以后难产。如果是产后后期，则会发生胎儿早产。”
“早产？！”楼小雨惊呼出声。“不好！走，我们快回府去。”不容多说，楼小雨拉着夏露就急匆匆的赶回去府。
第一卷　105　霜菊终凋谢
105　霜菊终凋谢
然等楼小雨两人急匆匆赶回府去时，府里早就乱成一团。墨园东院后的库房里，丫头婆子乱成一团。
老太太并大夫人和大少奶奶都晴晴皆聚在这个小院子里。老太太杵着拐杖坐在丫头们特意搬出来的软榻上，苏老爷和苏夫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身后大少奶奶都晴晴并苏梓夜的两位姨娘一起站着，却同时焦急的看着屋里。
“这是怎么了？”楼小雨一回来就见到这种情况，几个婆子穿梭于库房，并不时的端着一盆盆血水，听着屋里还有女子尖叫哭喊的声音，腿下一软，还好夏露及时扶了一把。不然就差点站不住要倒。
“也不知怎么的，秋丫头竟然早产。这好好的，突然肚子就疼起来，幸亏冯婆婆发现的早，找来稳婆，不然……哎，还真是……”大夫人话未说完，只担忧的望了屋里一眼，又转头打量了楼小雨一眼，冷冷道：“我说哲儿媳妇啊，你见天的和秋丫头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有发现她最近有什么不妥？不然好好的，怎么她就早产了？”
楼小雨双眼微眯，大夫人话里有话，难不成以为是她做了什么手脚？她突然看到站在院门不敢进的荔枝，微微眨了眨眼，忙对着老太太道：“祖母，小雨听大夫人这么一说，倒真发现有件蹊跷事。“说着，便突然指着门口的荔枝喝道：“把荔枝给我绑起来，带进来。”
苏夫人身边的七娘见老太太和苏夫人皆不说话，便带头带着几个婆子把吓了一跳的荔枝绑起来带进了屋里。荔枝惊慌失措的仰头看着几位主子，不知所措的只顾着磕头：“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主子饶了奴婢吧。”她一味的只顾着磕头，此时她心里淹着极度的恐惧。刚才她从药铺抓药回来，按照往常一样偷偷煎了药给秋霜，可她才喝了几口，就突然肚子疼起来，吓的荔枝掉了魂似地，急匆匆就喊来冯嬷嬷，然后因为害怕，只敢躲在院门后面偷偷瞧着。
柳姨娘毫不在意屋里秋霜的哭喊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问楼小雨“姐姐，不知这丫头犯了什么错？你这个时候绑了她来。可是和秋丫头早产有关？”
楼小雨不答话，只是在夏露身边耳语几句，夏露示意。匆匆走开，不多久就端了一碗已经凉了的药汁回来。放在荔枝面前，荔枝虽不知道这药汁到底有何不妥，但却觉得秋霜突然早产肯定和这药有关系，于是当看到那一碗浓黑的药汁时，已经吓的脸色惨白，嘴巴哆哆嗦嗦想辩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荔枝，我问你，秋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喝外面药铺买的药的？都是些什么补药？一天喝几次？”
“是……是从怀上小主子四个月后，喝的都是些大夫开的安胎药，一天喝两次。”荔枝此时顾不了许多，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每日里大厨房特意为她炖的补汤，安胎药，她可有喝？”楼小雨又继续问道。荔枝怯怯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和苏夫人，还有一脸寒意等着她的楼小雨，吓的打了个哆嗦，才支支吾吾的道：“没……没喝……都被奴婢偷偷……。倒在墙根底下了。”
“哼，好一个奴才，秋霜还没当上主子呢，你这个当丫头的就开始攀上了？那以后等秋丫头当上了姨娘，你岂不是连二少爷也不放在眼里？”柳暧儿在一旁风言风语的道。
老太太瞪了柳暧儿一眼，刚要说话，稳婆突然踉跄跑过来，对着老妇人急急说道：“老太太，那丫头看着不好，您看……。是不是下个决断？我也好照章行事？”
楼小雨听不懂稳婆在说什么，苏夫人却是听懂了。她嘴角微微翘起，不等老夫人回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