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璎珞》第57章


见他低头玩味地瞧着自己,她满面通红偏过脸去,扯过被子来蒙在头上。秦嘉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将被子掀开。
璎珞死死闭着眼睛,任他威逼利诱,说什么也不肯睁开。
秦嘉一路横行无忌、横行霸道、横冲直撞,几乎将一张“拔步床”摇散了架。璎珞毫无招架之力,只觉头晕目眩,满天星斗都在帐子里乱闪,身子化成一滩水,映着星光一忽儿这里亮一下,一忽儿那里颤一下……
也不知历了几个起落,她实在抵受不住,哼哼着求饶。一声声娇啼叫得秦嘉愈发精神百倍,只装听不懂,不管不顾地用力。
璎珞攒了半天气力,好容易吐出一个字:“疼!”
“肚子疼?”
“不是……”
秦嘉坏坏一笑:“这儿疼?”
璎珞“啊”地一声,脑袋在枕上乱摇,竟晃出一颗泪来。秦嘉一怔,随即却嘿嘿笑起来:“眼泪都出来了,不中用的丫头!”
“秦嘉,疼,真的疼!”
璎珞有些恼怒,不知他为何忽然转了性子癫狂起来。
“好了,好了,忍一忍,就快好了!”
秦嘉不再逼她,在她眼睛上安抚地密密亲吻,将她的睫毛添得湿漉漉的。璎珞好容易得以喘息片刻,身子不再绷紧,软绵绵地瘫在床上。
秦嘉吻了她好久好久,愈来愈轻柔爱惜,语声也一变为含糊呢喃:“我只要你,我只要你明白吗?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璎珞,我们这样子,你开心么?”
56 作诗(修改完毕)'VIP'
璎珞忽地一声尖叫;秦嘉正深情款款;倒给她吓了一跳。一团白影闪过——许久不来的小雪貂从窗子上一跃跃到了床头,蹲在璎珞头顶傻乎乎地四下张望。
璎珞连声惊呼;那雪貂踩着她的肩头连滚带爬地向前拱,转眼间竟钻进了半解的肚兜中。
秦嘉哭笑不得;好事未完;正半酣之处竟来了个捣乱的。
“别怕,它不咬人……”
璎珞已吓得脸色煞白,秦嘉口中安抚,一边伸手在她胸前轻拍:“出来;快出来!”
叫了半天叫不出,秦嘉将粉红肚兜儿慢慢掀起;先是怔了一怔,随即放声大笑——小东西趴在那古往今来“英雄冢”上洋洋得意,顾盼自得……
“璎珞你快看,我请你猜个迷,就眼前情景,打‘三国志’中一典……哈哈哈哈,你定猜不着,是‘隆中高卧’!哈哈哈哈!”
璎珞一声怒喝带着哭腔:“姓秦的,你还有完没完?”
秦嘉将雪貂儿拎起:“你这艳福也享得够了,去去去,别耽误了正事!”
雪貂给他扔到了地上,不情不愿地转了一圈,从门缝儿溜了出去。
璎珞惊魂甫定,秦嘉嬉笑道:“有完没完,你说有完没完?自然不能完,还早着呢!”
说着话,“金戈铁马”又是一阵进击——璎珞这才后知后觉想起:适才变生肘腋,自己近乎神智全失之际,秦嘉竟全未误了攻城掠地!自始至终,两人不曾须臾远离……
她只觉脸上几乎要点燃了火,秦嘉低下头来,清凉的嘴唇轻触她面颊,却只说出一个“你”字便懊恼地一声轻哼,慢慢从她身上滚落到床榻之上。
璎珞大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秦嘉翻了个身,将适才璎珞死死抱住的被子抢过来,依样画葫芦闷在脸上,闷声闷气道:“今番不算!”
璎珞一愣,随即便笑岔了气。
她想着早间之事,不由脸现微笑,秦嘉在她脸上拧了一把道:“我走了。记着那马蹄糕少吃些。”
璎珞回神道:“你倒记得牢。”
昨日小厨房周嫂子说起马蹄糕孕妇不可多食,秦嘉便上了心,一连嘱咐了三四回。
璎珞走至桌旁坐下,等着传早饭。秦嘉已然出门走远。她看着他清俊挺拔的背影,鼻子竟有些发酸。
适才给公主请安,余氏提起“胭脂”来,她想起晨起卧房中旖旎风光之余,心下狠狠一烫,随即想明白了在床上万万没想明白的事。
一个女人,在刚刚经历了那般蚀骨的疼爱——不要说她还是个姨娘,哪怕她只是个没名没分的小丫头,站在公主面前时,也是她苏璎珞高临下,也是她心怀怜悯!
他是怕她会委屈!他不让她委屈!
只要他做得到,他不愿让她尝到半点委屈的滋味。他要她高兴,要她开心,哪怕公主要斥责、羞辱于她,他竟然都能提前将这些统统化解——
“我只要你,我只要你明白吗?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璎珞,我们这样子,你开心么?”
璎珞含着眼泪,痴痴回想了许久,却忽然低低笑开:
昨天夜里,不知有多少丈夫睡在姨娘房中;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妾侍请安归来……
秦嘉,秦嘉,人人都在做的事,你竟能骗出我的眼泪来!
不一刻,双花摆了早饭上来。璎珞一手轻抚着小腹,一手提起筷子。
双花盛了一碗熬得黏糊糊的栗子粥放在她面前,嘴里低声说道:“我原以为公主进府,转眼就该是天翻地覆。万没想到竟能安安生生过到这会子。昨儿个闹得厉害,竟也悄没声就这么过去了!对了,这些日子,连老爷夫人也一点动静没有……”
璎珞使调羹喝了口粥:“你想着他们该拿棍子逼着秦嘉去公主那里?”
双花眨着大眼睛连连点头。
璎珞道:“他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许是真唬住了老爷太太。公主……”
她想了想:“我猜公主,该是还能给咱们几日安生日子过。”
双花道:“这是为何?”
璎珞道:“不逼得急了,她还不至失了体面。若是好娶好嫁,她自然不肯干休。可如今她自愿跳火坑,就总该摆出几天‘自愿’的样子来!”
璎珞并没有想到:公主当天晚上就给秦嘉逼得急了!
崇徽公主郁郁一日,晚间吃了饭,便不要人跟着,独自在假山旁散步排遣。她本无意听人说话,可太太房里双环喊了声“三爷”——这便不由她不听,她沉吟半刻,不由自主就靠进了假山腹内。
“三爷,等我一等,我去苏姨娘那里。”双环匆匆跑过来,正站在她身前。崇徽屏息凝神,紧紧贴在湖山石上。
“你找她做什么?”
正是秦嘉清雅的语声从身旁传来。
“太太上回说做衣裳,因着皇后娘娘的事,耽搁了下来。如今大丧已过,府里这些时日没做新衣,也该添几件。太太叫我去各房问问尺码。”
他两人边走边说,可巧这座假山腹内中空,原是个极大的凉亭。崇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在里头跟着外面的脚步走。
只听秦嘉笑道:“东小院就不必去了。”
“那可不成,太太特意叮嘱了,该给苏姨娘做件新衣裳。三爷放心,都是极素净的。”
“我不是说不做衣裳,我是说,你不必特特跑去问尺码了。”
双环语声诧异:“这又是为何?”
秦嘉哈哈一笑:“你问我不就得了!”
半响,双环啐了一口说道:“那你快说。”
崇徽等了许久,外头却不再说话。又等了片刻,双环说道:“记住啦。”
跟着便是二人脚步声响,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崇徽慢慢从假山内走出,天色尚未全黑,她很容易就在一旁泥地上看见了几行大字:
长多少、短多少,肥多少、瘦多少……
腰怎样、肩怎样,鞋多大、袜多大……
应有尽有,无微不至!
南北朝时,古乐府有诗云:
托买吴绫束,何须问短长。
妾身郎惯抱,尺寸细思量!
江南民歌,风流宛转。可此刻忆及,不亚于是在崇徽心头生生割了一刀。
一声轻响,一根葱管也似的长指甲被齐根折断!
崇徽轻声呢喃:“母后,你听见了么?您尸骨未寒,他们就张罗着做衣裳了。母后……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孩儿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崇徽面色一变为凌厉,她用力扯下项下戴的鸽蛋大小一颗“滚玉珠”,“啪”地一声,在假山石上碰得粉碎。
“我陈妙语不雪今日之辱,有如此珠!”
八月初七是崇徽公主生辰。
圣上、太后要亲临庆贺!
自本朝开国,这份体面哪个公主也不曾有过。秦府为迎驾,整整儿地忙碌了二十来日。
且不说别的,只隔水听戏,水榭子上头搭戏台——怕岸上座位低,看着不自在——就是阖府家丁出动,现运了几百斤黄土来,将看戏的大台子垫得高高的。
秦夫人又恐一马平川无意趣,下令把花园子里碗口粗细的垂杨移植了十几株,栽在土台之上。眼看着灰突突的土台变作了江南杨柳岸,这才在上头排青砖、铺红毯……应着节气,又摆放了数百盆名种菊花。
到了初七这日,璎珞只晨起随众迎了驾,便躲进了屋子里。她虽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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