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福晋瓜尔佳》第132章


中越乱,手中扳指转的越快,“嘭”的一声,扳指落地碎成两半,弘历一手重重拍在榻边龙头之上,正要传内侍监宣旨。
殿外忽有小太监通报道:“启禀万岁,棠福晋请求觐见陛下!”
弘历闻声,手掌蓦地一滞,心跳竟漏了半拍。虽知此时不该见她,作为一个男人,心中还是难免好奇,似雨棠这般的女子,在得知自己的丈夫背叛自己后,会如何。
“让她进来!”
雨棠拢了拢袖口,端直了身子走进殿内,这是她嫁做人妇后,第二次这样庄重地面圣。第一次是初次回宫,当殿向天子婉拒皇贵妃之位,那时的她意气风发,冲动而自傲。这一次,她却是以人妻的身份求见圣驾,来意卑微,就连她自己也无法预料今日之结局。
“瓜尔佳雨棠拜见皇帝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对自己心爱多年的女子大礼参拜,弘历久未出声。雨棠也似在赌博般跪得笔直,一言不发。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弘历方耐不住道:“棠福晋行此大礼,令朕很是诧异啊。”
雨棠垂首又是一叩首,“雨棠的来意,皇上您应当心知肚明,我想要救我的丈夫,救我的儿子,保全富察氏一族。”
弘历虽早知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心中仍是百感交集,嫉妒地快要发疯,缓缓离开龙座,走近她道:“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能耐,。祸乱后宫,从古至今便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朕受此大辱,却又为何要因为你而平息怒意?”
“皇上,傅恒自小与您一处长大,他的为人,您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她与馨贵妃曾有私,也是酒后乱性。在馨贵妃进宫之前,她并不是皇上您的女人,又有谁能预料到今后种种。至于贵妃所说,腹中孩儿的父亲,更是无稽之谈,彼时贵妃初有孕,傅恒尚在伊犁征战,又如何与其有私?雨棠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贵妃腹中孩儿与傅恒没有半分干系!”
一番陈词有理有据,弘历听之也有几分动容。只是堂堂一朝天子,今日才发觉自己捡了别人的破鞋当宝贝,那人还是自己多年的兄弟,还曾抢走自己最最心爱的女人,心中难免忿忿不平。
他蹲下身,挑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你还是同初见时一样,冰雪聪明,巧舌如簧。时移世易,不论事出何因,他终究是染指了朕的妃嫔,你让朕,如何能咽下这口气?”雨棠抬眸凝望着她,眼中渐起水雾,自己平生爱过的第一个男人,在这一刻,竟变的这样咄咄逼人,恃着强权欺压亦兄亦友的臣子。
“敢问皇上,您要如何,才肯咽下这口气,放过富察氏满门?”
弘历挪开手,沉浸于她澄澈一如往昔般迷人的双眸间,轻声道:“他既然染指了朕的女人,就要付出代价。朕要你以江南陆府二小姐的身份入宫,做朕的皇贵妃,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情能弥补朕,也没有任何事足以令朕改变主意,开恩富察氏。”
雨棠闻言垂首,早在来时,她便已然做好了付出性命的代价,此刻面对他,却怎样也无法迫使自己答应,心内挣扎无比。弘历见状,面色一冷就要起身,明黄袖袍却忽地被攥住,几年来,雨棠第一次与他这般亲昵地碰触。
天子欣喜若狂,拢住她的双肩将其扶起,“你答应朕了?朕这就下旨,!”话音未落,却见雨棠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颈间,神色落寞而坚韧。弘历立时便急了,“快放下,你这是干什么!”
“皇上,你已经不再是雨棠认识的那个弘历哥哥了,现在的你,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帝王,一个掌握着天下人生死的帝王!雨棠虽是孤女,却也幼承太妃庭训。自古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侍二夫,雨棠今生既已嫁了傅恒为妻,便生生世世都是傅恒的人。皇上让雨棠改嫁,便是要逼雨棠赴死!”
弘历又急又恼,斥道:“你若敢伤害自己一丝一毫,朕即刻便下旨灭了富察氏满门!让他们都为你陪葬!”
雨棠握着匕首的手被惊得微微颤抖,仍极力自持道:“皇上若不答应赦免富察氏,雨棠便自尽于此!”因她手心颤动,锋利的匕首在白皙的颈间划出了丝丝血痕,弘历看得心疼万分,只得违心哄道:“你先把刀放下,朕再与你好好谈,雨棠,朕不会再逼你了,我保证!”
她半信半疑地渐渐放松了手劲,弘历趁机上前一把夺过匕首,将她紧拥入怀。不断喘着粗气道:“还好没事!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一个背叛过你的男人,甘愿失去性命!”
第二百八十三量章 最后较量(上)
“我爱他!爱一个人,自然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雨棠嘶吼着,不住捶打着他的后背,“你放开我!我求你,弘历哥哥···你放过我,放过我们一家吧!”
正当弘历固执得想将她占为己有时,咸褔宫的殿门大开,傅恒见此,眼中掩不住的怒意,上前一把将雨棠拉入自己怀中。荣儿担心弘历动武,也不由上前挽住自己的夫君。
雨棠只怕他误会,焦急道:“傅恒,你听我解释!”傅恒心疼地抚着妻子颈间的伤痕,两人额角相抵,“傻姑娘,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不管我要承受什么,也不希望你因我而受伤。这是男人之间的事,让我们自己解决!”
“可是···”雨棠见此刻的情状,十分不安。
弘历也一把拂开荣儿的手,“没什么可是!傅恒说的对,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就该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傅恒,老规矩,校场定输赢,!”
两个男人于殿前互相睨视一眼,深更半夜,就要向校场去。荣儿与雨棠相视一眼道:“此刻天色晦暗,不若等日头起来再行比试吧!雨棠也受了伤,先传太医包扎要紧。”傅恒闻言折返搂住娇妻,弘历见此也只得应允,向大殿吼道:“赶紧给朕传太医来!”
医女为雨棠包扎完,因天气燥热,伤口处难受的紧,荣儿为其擦汗,更是牵动地伤口灼痛,雨棠不禁吃痛出声。傅恒急忙接过帕子,“阿姐,我来吧,约莫还有一个时辰日头才出,你回去歇息吧。”
弘历看着他此举甚是碍眼,不由道:“若早这般体贴入微,从一而终,何至于今日发生这等事。”傅恒方才见妻子被轻薄,本就难抑火气,此刻就要一并迸发,却被雨棠按住臂膀,向他摇头。荣儿见殿中情形尴尬,便拉着自家夫君步出殿外,“皇上还是回宫歇息歇息吧,明儿比试过后,还有早朝,可耽误不得。”
傅恒将妻子搂入怀中,两人静静依偎在大殿内,雨棠双手环过他的腰际,靠在夫君肩头道:“我们去殿外看星星好不好?在这里好无聊啊。”他垂眸一笑,一抬手便将妻子横抱起,一步步缓缓走向殿外廊亭,雨棠勾着他的肩,巧笑道:“要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多好。”
“只要夫人愿意,为夫很乐意效劳。”
雨棠捶向他的胸口,“快放我下来吧,累坏了,明天可怎么赢得了比试!”
“既然夫人希望我赢,我就一定会赢。”傅恒自顾自坐在廊边,仍不肯放下妻子,所以此刻的情形是,脖子上缠着厚厚纱布的雨棠端端然坐在他的腿上,时不时还挪动挪动,闹得他极不舒服。
“我说夫人,你这样在我腿上动来动去,稍稍有些不太雅观啊,要知道为夫也是个正常男子,你这样,叫人怎么好···”
雨棠面上一红,“你想什么呢,谁让你不放我下来的!”
两相闹了一会儿,脸颊便不自觉渐渐靠近,对方鼻底唇间的气息都清晰可闻,双唇就要碰触时,雨棠蓦地弹开,“对了,!咱们儿子还没取名字呢,你都回来好些天了,也不好好想想!”
傅恒只觉甚是扫兴,叹了声,“夫人这回可真错怪为夫了,孩儿的名字不仅想好了,还想了很多个,都延袭族谱中的安字,以后咱们的儿子,一人用一个,这个长子嘛,便叫褔容安。”雨棠重复着念道:“褔···容···安,褔容安,好名字,就你促狭,现在才告诉我!”
他抓着妻子的手,一片深情道:“棠儿,待明日比试结束了,咱们便回府去,再生十个八个安儿,好不好?”雨棠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正经事,如此一听,一双明眸睨着他喊道:“傅恒!”
馨瞳就被关押在偏殿内,小夫妻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声声入耳,她不觉苦笑,自己才是世上最最多余的人,她爱过的男人都没有爱过她,甚至都恨她入骨,想想自己过去因追逐权势而葬送的爱情,不禁唏嘘,“爱?我真的遇到过吗?”
快乐的时光总是弹指而过,次日天光微凉,雨棠在大殿中醒来时,已不见傅恒,她慌忙地冲去殿外,“傅恒!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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