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学完全使用手册》第74章


这时候正是风流才子唐伯虎名闻于世的时代,话说那唐寅,书画双绝,诗才过人,又兼风流倜傥,名满天下。于是宁王热情地邀请唐伯虎去府上做客。唐伯虎高高兴兴地去了,到了地方,就发现情形不对头。宁王府中,厉兵秣马,瞧这架势马上就要起兵了。当时唐伯虎吓坏了,知道自己被卷入了造反大军之中,一旦宁王失败,届时朝廷追究“从贼”之人,他唐伯虎肯定是头一个,谁让他的名气太大呢?
怎么办呢?跑?怕是跑不了,宁王府中有许多武学高手,日行千里,夜奔八百,唐伯虎就算是再多长两条腿,也跑不过人家。莫不如请求回家?可是宁王既然已经把他给骗来了,还指望着靠唐伯虎的名头号召士林呢,岂会放他离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唐伯虎想来想去,就剩下最后一个法子了:干脆我装疯算了,于是唐伯虎就疯了。
听说大才子唐伯虎发疯,宁王如何肯信?就亲自过去瞧一瞧。到了地方一瞧,只见唐伯虎光着身子,冲着大家兴奋得直乐,还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敏感部位。宁王看了这情形,心说唐伯虎真的疯了,我留着这么一个疯子干什么?快点把他撵出去吧。
于是唐伯虎终于脱身,他立即狂奔回家,躲藏了起来。不久,宁王果然起兵,但刚刚打到南昌,就被大儒王阳明单骑走马,调集兵民,轻而易举地给消灭了。事后追查从贼之人,发现唐伯虎借疯而逃,所有人不得不叹服这位大才子的过人智慧。
疯癫,显然是更高层次的聋。他人都疯了,自然也就听不见你的唧唧歪歪,你又有什么办法?但是大才子唐伯虎竟然被逼得装疯,可知这个官场,风险系数实在是太高。
然而,为什么这个宁王要造反呢?
这是因为,当时的明武宗天子,是个有名的混蛋皇帝,此人拿国家大事当游戏,经常率亲随出宫游玩,还和街头的地痞打架斗殴,十足的孩子气。当他听说宁王造反的时候,非但没有愤怒或生气,反而是大喜,居然带着一伙太监宫女,赶来弹压,拿战争当儿戏。他刚刚走到路上,突然听说宁王已经被大儒王阳明平定,当时就火大了,派了一帮太监去南昌城,务必要让王阳明放了宁王,大家要好好地玩上一玩。
于是,一伙小太监冲入南昌城中,唆使士兵到处抢砸,并提着王阳明的名字不停地骂娘骂祖宗。而王阳明呢,只能装听不见。反正别人怎么骂他,他都认了,但要释放宁王,让宁王再集结兵马大干一场,→文·冇·人·冇·书·冇·屋←这放虎归山的事儿,他是绝对不肯干的。
见王阳明拒不释放宁王,太监们大怒,就冲入府衙,指着王阳明的鼻尖破口大骂,王阳明全当自己耳朵聋了,笑眯眯地听着,命人拿过来从宁王那里缴获的一口箱子,打开来,里边全是太监们和宁王私通情报的书信。这下子太监们吓傻了,可是王阳明却没有难为他们,而是当着他们的面,将书信销毁。太监们松了一口气,都回去劝说明武宗,夸奖王阳明的德性。最终双方达成谅解,由王阳明将宁王押到南京,放出囚笼,和明武宗赤手空拳大打一场,这场乐子最后以明武宗勇擒宁王而宣告结束。
官场就是这么快乐,但首先,你能够有足够的智慧应对这荒唐之局。
第95章 “弄”的文化哲学
“弄”是人生至高无上的思想境界,任何人一旦达到这个境界,则游走八荒,横行天下,大小通吃,无往而不胜。
“弄”这个字,是由一个王字和下面的茅草所构成,它最早指的是君王两腿之间的肉嘟嘟,能够带给君王以无限的人生乐趣。但也有专家鄙视这种粗俗的文化观点,认为“弄”实际上是以君主的生殖器官隐指君主的私密后花园。
高雅的我们能够认同“君主的后花园”这个绝美的意境,在这里,弥漫着的是一种舒适、自在、无拘无束、放飞心灵的人性快乐。但是拥有这美丽意境的不唯是君主,平民百姓也有自己的乐子,所谓的“里弄”不过是贫民区最简陋不过的小胡同,但就在这里,百姓们也能够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幸福天地。
“弄”不过是人生权力的最纯粹的表达,对于君主来说,熏天的权势,予取予求的快感,都不如宫廷私密小花园里来得快乐。南唐李后主就是最熟谙这种人生快乐的人,他搞来一个美人叫小周后,还为她专门建造了一座宫殿,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小的宫殿了,整个宫中只能装进两个人。李后主和小周后就躲在自己私密的小天地里,尽情地享受生命的快感。当然,李后主后来虽然被北宋的皇帝喂了牵机药,但这个结果终究是逃不过去的,李后主求仁得仁,应该不会有什么怨言。
对于民间百姓而言,弄就意味着最温暖最幸福的家居生活,家里的一切都随他摆弄。而真正参透“弄”之意境的,莫过于古来的文人学士,文人喜欢舞文弄墨,因为在文字世界里,他们拥有无上的尊荣,云破月来花弄影,表述的就是这种别人无法想象的美丽幻想。
在官场,“弄”则意味着做官的极高境界。官不在大,有权则灵,不大的小官,如何拥有权势呢?靠的就是弄权。位不在高,有钱就行,不高的官位,如何弄来银子呢?靠的是自己开动脑筋,想办法弄钱。
凡事一旦上升到弄的意境上来,那就意味着两件事:一是纯熟,纯熟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二是扩张,但凡有一技之长的人,他们的力量都能够从自己纯熟的专业范围扩张开来。只有到了这两种状态之中,才算是真正地进入了“弄”的至高境界。
先说纯熟。至纯者莫如生公说法,顽石点头,至熟者莫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传说生公说法的时候,因为他内心无比沉静,别无杂念,只是沉浸在佛学的境界之中,所以他只要开口的时候,无论是他的声音、容颜、举止,甚至是眉毛的抖动,都在倾诉着佛法的玄妙,听得没心没肺的石头都连连点头不已,被这莫大的虔敬之心所打动。
庖丁解牛,传说庖丁是梁惠王的厨子,因为他一心沉浸在屠杀耕牛的快感之中,往日里所思所想,都是如何以最高妙的技巧宰杀耕牛。时日长久,当一头牛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看到的已经不再是一头整牛,而是由一块块牛肉、牛板筋、牛筋络所组成的分离体,他只要将刀子从这一块块原本就呈分离状态的大块牛肉之间插入进去,就能将活牛分解为块状牛肉的固有形态。明明是头活蹦乱跳的大活牛,在这屠夫的眼里竟然是一块块行走之中的牛肉,这就是传说中的游刃有余,是指处理事情的技巧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鼎盛境界。
再说扩张,一个人但凡在某一个专业领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小成就,也就获得了扩张的特权。比如说古时候,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经常带着一群狗腿子上街戏弄民女,可细想一下,就会让人困惑莫名,你财主家再有钱,也不曾给民女一文钱,你家少爷凭什么要戏弄人家?
凭的就是金钱权力的扩张。在这世上,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你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这就构成了权力本身。金钱是这样,有钱人就可以戏弄民女。贫穷也同样,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究竟是光脚的权力扩张,欺负穿鞋的,还是穿鞋的权力扩张,欺负光脚的,这取决于双方谁知道这个规律。自古以来,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博弈关系,是输是赢,从来不取决于金钱、地位与学识,而是取决于对于规律的洞察。
知道这个规律的人,就可以将自己的权力无限扩张,这种行为就称之为弄权,弄钱,装神弄鬼。而不知道这个规律的人,饶你社会地位再高,名气再大,金银再多,都少不了被人玩弄,任人欺凌。
比如说,清朝乾隆十三年(1748)的科举中,中了头榜的状元郎,名字叫梁国治。他读书万卷,状元及第,又得到乾隆的赏识,官场历练多年后,被外派了湖南巡抚的大肥差,按说应该没谁敢玩弄他了吧?
然而根据史书记载,事实与我们想象的恰好相反,这梁国治虽说经史子集,无有不通,金殿谈策,眉飞色舞,却全然不晓得世上还有“玩弄”和“被玩弄”这么一个古怪的法则。他到了湖南之后,地方官立即赶来拜见顶头上司,到了门口,却被梁国治的一个仆人拦住了,开口就索要银子,不给银子者,不得进入。众官见此情形,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撇下傻傻的梁国治坐在屋子里纳闷:“我部属们说来见我,怎么一个也没来呢?”他这边还想不明白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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