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周进仿佛闻到了肉焦了的味道,幸好那个时间已经是快到冬天了,周能穿的厚,也算是有个保护措施,不然怕就是重度烫伤了。
周进当时还傻愣在哪儿,就看见他爹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把三轮车上的人生生的拽了下来,压在身|下一拳又一拳的砸了下去,就用那只受伤的手把那个人打得满脸是血,那种凶狠劲儿周进从来没看到过,一点也不像是他平时木讷的父亲。
周围人也被吓到了,远远的看着,没有一个人敢去劝架和拉架。最后周进醒悟过来,去拉他爹,被他爹甩开,他爹仿佛是中了邪一样。
周进看着地上的那个人叫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急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是真的吓到了,他怕他爹就这样把那个人给打死了,虽然那个人该死,但是杀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周能听到自己儿子哭了,这才罢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话也没说,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手一直的抖,打火机凑上去点了四五次也没把烟点着了,到了最后,他也没来得及抽一口烟就被警察带走了。
那根没点着的烟就这样丢在了地上。
后来就变成了‘故意伤人罪’,那个伤者说自己已经拍了照片,照片这就是罪证,要是不赔两万块钱,就得让周能吃牢饭。
后来周进才知道,那人是在当地算是一个混混,游手好闲惯了,并不是卖早餐的小贩,明晃晃的是有人故意的刁难,设了一个圈套。
其余的人看见了事情发生的经意,竟然也不敢做声,谁都怕惹上事,警方态度也是模凌两可,周进一颗心往下坠,透心凉,他看着盘问的人对待两边的态度不同,他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
警|察在包庇那个人,至于原因他就不清楚了,不过也大致能猜出来,不是‘亲友’有后台,就是钱权交易。
那个混混从警察局被保释出来,当场释放,对在警局门口的周进笑了笑,“小兔崽子,勇哥让我给你们捎带一句话,他就算是在‘号子’里,也能有办法弄死你们一家人,我告诉你,这赔偿的钱要是拿不出来,你爹进去了可就有好日子了,有人等着好好帮他松松筋骨,啧啧,见义勇为的英雄。”
周进愤恨的看着那个人,一句话也说不说不出来。
那人见周进脸上的表情笑的更猖狂了,“你瞪着我干嘛?老子给你条出路,你爹最好不要乱说话,比如说他自己窝囊从三楼摔下来残了这事儿,怎么能赖在勇哥身上呢?要是他愿意实话实说,我也就不为难他,我喜欢诚实的人。”
那人边说边笑着被一个摩托车给接走了。
周进当时就傻在了那里,看着消失在转角的摩托车,指甲陷入了肉里也不觉得痛,如果手上有一把刀,他真的想把那个人一刀捅死。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过如是,现实总能把人往死里折腾。
再后来,周能被放了出来,肖勇一个月后刑被判了下来,故意伤人罪,又有不少的案底,判了十年。
事情会解决,这是肖锦伦和周进两个人的秘密。
肖锦伦在当年默许了季樊青的帮助,他甚至觉得,还好有季樊青帮自己……
他曾经是那么倨傲的一个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求人,他曾经想和季樊青划清关系,隔得远远的,却被迫欠了对方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不得不说十分的讽刺。
甚至于,连着肖锦伦也不知道,当年的这些事情季樊青会知道,是周进故意说给季樊青听的。
周进也知道自己卑鄙,是在利用肖锦伦。
他曾经那么口口声声的让肖锦伦和季樊青离得远点,到了最后,居然是自己把肖锦伦往季樊青那儿推,
而且,自己在肖锦伦默许了季樊青的帮助的时候,他居然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是松了口气。
周进不知道当年肖锦伦和季樊青说了什么,不过确实是季樊青插手事情之后不久,就从学校退了学,再无音讯。
这些年,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每当回想起来都像是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头。当年,是他利用肖锦伦对他的信任骗了他。
他不知道当年那个下午学校的天台,独处的两个人说过什么,发生了什么……
此后,两个人像是有默契一般,再也不提当年那件事,再也不提季樊青这个人。
一辆车开了过来。
肖锦伦拉了一把周进,“想什么这么出神,当心车。”肖锦伦又回头去看那辆车,皱了皱眉,“这是谁的车,小区里面这么多人还开得这么快。”
周进抚了抚眼镜儿,笑了笑,“在想十一放假了去干吗,这么长的假期可以到处走走散散心。”
“对了,快到国庆了,看来又有得忙了。”
肖锦伦的职业和一般的人假期刚好反着来,到所有的人放假的时候,就是他最忙的时候了。那时候刚好客户有时间,他自然也得陪着看房量房,忙起来几天都不合眼。
莫耀的眼睛落在了肖锦伦扶着周进的手臂的那只手上,他皱了皱眉,十分不悦,快步走上去插|到了两个人的中间把两个人隔开。
莫耀的动作太明显了,肖锦伦回过头,疑惑道:“怎么呢?”
“走吧。”莫耀的语气十分生硬。
☆、第五十三章
三个人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周家的人一般休息的早,九点差不多就熄灯睡了,因为明天大伙儿六点就要起床;周进要上课,带初三的班主任;自然要起的比学生早。
李珍和周能要去店里,虽然说他们现在不必每天凌晨三点起床;事事躬身亲为;但是七八点就是卖早餐的高峰,也得去帮忙准备。
肖锦伦照常帮莫耀准备好洗漱用的东西,这些他都做得顺手了。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这么伺候过的也就是莫耀一个人。
在往远点说;他上辈子这么伺候过的人也就眼前这人了;那人满身是血把枪抵着自己的后腰,自己还好吃好喝的养了那个人半个月,然后还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这真是个不划算的买卖,说句不好听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其实肖锦伦也不知道莫耀是不是上辈子那人的转世,当初看到那双血红的眼睛让他有种熟悉感,好歹自己也养了半个月,想想,就算是一条狗也有感情了……自己也就难免心软了。
所以当时在一贫如洗的情况下他才会把莫耀捡回家,反正再怎么样也饿不死。不过现在莫耀是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也无从考究了,而且也不重要了。
两个人洗漱完了之后一前一后进了肖锦伦以前的房间,李珍早就换了新的床单,整个房间干净而整洁,有种阳光的味道。
除了靠墙的一张床之外,房间里就只有一个木的桌子和一个木的衣柜。桌子和衣柜只是简单的刷了一层朱红色的漆,再无其他的装饰。
桌子上面摆着一盏台灯,一个笔筒,还有几本叠放整齐的书,莫耀摸着桌子的边缘。过去的那些日日夜夜,那个男人是不是在这张桌子上写字,然后累了还会趴在这张桌子上睡觉,台灯柔和的光的打在那个人的侧脸上,会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么想着,莫耀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嫉妒手上扶着的这张桌子,羡慕这个……死物能日日夜夜的在肖锦伦身边,他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好笑。
他发现自己越接近肖锦伦,就会越克制不住自己,才不过短短的几天,那个人寥寥的几句话,透漏出来的不多的关心,已经让那些年久的积恨在那个男人嘴角的淡笑下被轻而易举的挥去,只留下曾经那些夜夜伴随的想念,像酒一样,越酿越浓,让他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竟然生了不肯醒来的念头。
又爱又恨,恨到了深处便也是爱了,刻入骨髓。
莫耀想到自己曾经那么在那个人身后那么自卑,迫不及待的想变得强大,能和那个人比肩而立。不,他想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站在那个人的身后成为最坚实的后盾,让那个人再也无惧。
他从九岁那年遇上了肖锦伦,不经意间,喜怒忧乐各种情绪全是这因为这一个人,他曾经想过,是不是混着皮肉把那个人整个的吞下,那个人就会完全的属于自己,自己再无遗憾。
曾经,肖锦伦是他的软肋,他舍不得看到那个人脸上,因为自己而出现的一丁点失望的表情,努力的去成为那个喜欢的样子。后来分开了,肖锦伦便成了他的铠甲,每一次撑不过去的时候想到那个人,他就又会浑身都是力量。
他还没有强大,还没有让那个人看到自己变得强大之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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