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第159章


妇人见楼老头儿已去,含泪捡起地上的锄头,朝黎诛猛冲过去,杀意畅快的黎诛反身便是一剑,妇人直接被砍成两段。她手中的锄头咚的一声落地,楼凡卿那颗强撑的心也随之破裂……
惨叫声渐渐的少了少了,最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楼凡卿搂着楼老头儿被横七竖八的尸体包围,黎诛提剑走到他身旁,身上未沾染半分血迹。
楼凡卿缓缓抬起脑袋,迎上黎诛的目光:“为什么?为什么?!”
黎诛垂眸,恍如一个不可侵犯的王者,他冷冷吐出几字:“他们该死!”
“该死的人是我……该死的人是我……”楼凡卿不断淌泪,呈大河决堤之势,他猛然抵头撞向那口石井,黎诛结灵将其定住,楼凡卿情绪越发激动,黎诛干脆弄晕了他。
黎诛心知,即便不让他了结自己,凭他这副残躯顶多能活半个来月,黎诛收了解羽长剑,周围看热闹的妖魔越聚越多,他抱起楼凡卿便幻形离去。
黎诛带着楼凡卿在一个山谷落了脚,两日后,楼凡卿醒来,一见黎诛便又要寻死,黎诛甚烦,定住他的身子,让他不得动弹,寻死不成,楼凡卿便开始绝食。
黎诛岂能容他乱来,捏开楼凡卿的嘴便灌起清粥来,楼凡卿早已心灰意冷,即便黎诛照料精细,又每日给他渡灵,楼凡卿的命息仍旧在呈离散之势。
楼凡卿睡了整整两日后,终于睁眼,守在他身旁的黎诛眉头稍松,黎诛端过一碗温水,舀了一勺送到楼凡卿嘴边,楼凡卿微微偏了偏脑袋,黎诛预备像先前那般强灌时,楼凡卿似拉锯子一样拉出几字:“我想……去……看一……看忘……忧花……”
黎诛应道:“喝一点,我便带你去。”说话间,害羞又将温水送到楼凡卿唇边,楼凡卿勉强喝了两勺,便不肯再喝。
黎诛放下碗,又化出一件氅子,裹在楼凡卿身上,带他回了千泷村外那片忘忧花海。
虽说千泷村被一些小妖魔占领,但这花海却没什么大碍,只是那些蝴蝶受瘴气影响,全都死光了,花海虽在,却没了往日的生机。
黎诛信手布下一道结界,垂眸一看,楼凡卿又睡了过去,他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楼凡卿~~”
楼凡卿没有反应,黎诛也不唤他,只将他轻放于地,任他睡着……
一天,两天,三天……楼凡卿再也没醒来,许是他不能醒,又或是他……不愿醒。
黎诛强行将楼凡卿的三魂七魄封在那副躯体里,后两日,召尸鬼同名刹闻讯带兵追来,黎诛心知往后这恶斗少不了,为保楼凡卿的魂魄身躯无伤,黎诛便将其封在了千泷村东面千里之外的若水湖中,以解羽长剑镇守,如此一来,若有什么突发情况,黎诛能凭解羽剑及时知晓。
楼凡卿一事被黎诛封藏在心底,而后黎诛以破狱剑横世,他单枪匹马突破重围,潜回北方,将那些被打散的妖将魔兵重新聚拢。
黎诛隐忍三千年,招贤纳良,东山再起,他以破狱剑号令百万魔兵,夺回北方魔宫,名刹与召尸鬼各逃一方,黎诛亲自率兵斩杀召尸鬼于南方,而后在泽清的地盘将名刹分尸。
名刹与召尸鬼覆灭,西边、南边便失了秩序,各地都起争权之战,沉迷于男色无法自拔的水妖泽清也开始集兵欲扩张地盘。
黎诛稳定北方魔宫后,扛着破狱剑孤身一人打入西边,将那一干瞎蹦哒的妖魔全都灭尽。
西方划归黎诛的地盘,他又顺势南下,此刻泽清已将水泽丰茂之地全部占领,黎诛与泽清斗了几场,没有占到便宜,因而他便将水地让与泽清,自己也占了丘陵片区。
四方雄踞到三足鼎立,期间耗费六千多年,名刹与召尸鬼两人联手攻打黎修,再从三足鼎立到平分春秋,只花了三千年,黎诛一人率兵便灭了两名妖王,妖世皆惊,都惧黎诛。
征战万年,如今这妖世被黎诛与泽清平分,两方虽有独霸之欲,皆不敢动兵,一是因为常年乱战,兵将疲乏,二是黎诛与泽清自身的原因。
泽清为水妖,不善陆战,黎诛则与之相反,因而,两两制约,换得妖世久违的太平。
战事毕,诸事息,大仇得报,黎诛满心落寞,空荡荡的,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数千个日夜,黎诛从未得一夜安眠。
每每从梦中惊醒时,黎诛都会大恼,恼自己为一凡夫所累,他纠结千年,终究还是敌不过扎根心底的那一点情,将楼凡卿从若水湖中取了出来。
冰冷的身躯,惨白的脸颊,黎诛忽然间又嗅得那一点淡淡的药草味儿,那一段尘封心底的往事再度浮现。
破狱剑横世,可斩妖,可杀魔,但却偏偏斩不断那一点情丝,说到底,还是黎诛败了,败给了一个凡人,败给了一个死人……
楼凡卿的三魂七魄尚存,黎诛便以忘忧花塑身,后而再辅三千童妖的魂魄连同自己的千年修为助楼凡卿化妖。
凡人化妖,实乃逆天之行,黎诛处处小心,无任何差错,可化妖之后的楼凡卿长眠不醒。
黎诛遍阅魔宫书阁,始终没有找到原因,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春夏秋冬,岁月轮转。
两千年,黎诛苦苦守了楼凡卿两千年,足足等了他两千年,一日清晨,楼凡卿睁眼,黎诛破天荒的流下了他记事以来的第一滴眼泪:“凡卿,忘忧花……又开了……你可要去看?”
楼凡卿不言,又闭上了眼,两道热泪从眼尾滚落,仇人?恩人?这到底要作何算?
许是千泷村的血流得太多了,化妖后的楼凡卿变得异常孤僻,三百年来不曾对黎诛说过一个字,为此,黎诛常常在寝殿喝得烂醉。
那一夜,醉酒后的黎诛化作小孩模样冲到楼凡卿的寝殿,一夜过后,黎诛酒醒时,楼凡卿破天荒的说了三个字:“可要水?”
黎诛激动得泪眼汪汪,赖在楼凡卿殿中喝了一天的水,虽然楼凡卿的话照旧的少,但他到底还是愿意和黎诛说话了,黎诛狂喜了数百年。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黎诛自己也全然不记得了,可不管如何,楼凡卿终于肯与自己说话了。
后来的日子还算太平,黎诛处理各地政事,楼凡卿则待在魔宫书阁翻看各种禁/术、术法,偶尔会与黎诛去魔宫后崖看看落日云海。
黎诛对楼凡卿越发依恋,心底的情丝也疯狂蔓延,但他明白,楼凡卿心里的死结到底还是没有解开,黎诛也不奢望更进一步,毕竟自己杀了他爹娘兄弟,楼凡卿能这般待自己,他已十分满足。
一年又一年,在楼凡卿醒后的第七百年,也是楼凡卿化妖后的第一千年,黎诛将破狱长剑赠给了楼凡卿,楼凡卿婉拒破狱剑,却朝黎诛讨了解羽长剑。
黎诛赠楼凡卿破狱剑的原因就在这解羽剑,解羽剑不仅沾了楼青卿的血,还沾了楼老头儿两口子的血,他如何忍心将解羽剑给楼凡卿?
楼凡卿坚持要解羽剑,黎诛应允,拿到解羽剑的楼凡卿只说了一句:刀剑太过锋利,伤人又伤己。
言语又何尝不锋利,短短数字,割得黎诛的心甚疼,黎诛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出奇的顺畅,顺畅到两千年的时光眨眼就过。
楼凡卿化妖以来的三千年,黎诛的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对泽清少有过问,这方稍稍松懈,那方便趁势而起,泽清的野心在这三千年间极度膨胀,快速转变为一个杀伐女王。
泽清想要一统北方妖世的野心越发强烈,而黎诛也不愿再忍泽清,一场关于北方妖世的争夺战于两万年前的弥洱之海展开。
弥洱之海。
泽清着了一身暗红长裳立于弥洱之海中央,水柱喷涌,她双眉上扬,杀气肃然,薄唇更是鲜似血,头饰枯骨状发钗,长发裙摆随风飞舞,姿色甚美。
水怪净世妖王立于泽清身后,大如摧山巨人,弥洱之海上方挤满各类拿刀举刀的小妖,泽清轻轻抖动水鞭,冷笑着:“黎诛,今日一战我可盼了许久了。”
再一看这岸上黎诛,一身墨红交织的长服,高贵之气溢了满地,手中破狱长剑魔气翻涌。
楼凡卿着了一身黑衣站于他身旁,夫妻相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两人身后跟了一片黑压压的小妖。
黎诛冷声应着:“我见过想死的,却未见过如此急于求死的。”
“哼!那今天就看看,到底谁更有资格做这北方妖世的统治者。”泽清舞动水鞭,大喊着:“取敌方大将首级者,划地为王!!!!”
一言而下,飞在弥洱之海上空的小妖像疯了一般朝黎诛等人涌去。
楼凡卿横剑,黎诛飞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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