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为妃》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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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祁……”玉蛮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嘴角高高一扬,又笑嘻嘻地在容奇身边坐了下来,抓了肉就塞到了自己嘴里。
如今的玉蛮好像真的长大了不少,竟已不再是当初那般年幼无知,她好似忽然有些明白容祁将阿依玛送给墨折的用意,又好像不明白,这中间的感觉太复杂了,她也说不清楚。可她信容祁,无论容祁要做什么,她都愿意和他站在一起,一点也不害怕。这世间的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玉蛮的这点神情变化哪能逃得过弘桑的眼睛,老将军忽然微微抬唇,将视线从玉蛮身上挪开了。属于容祁大人的东西,迟早是要拿回来的,这丫头虽然不聪明,却也不算太笨,只要这个丫头不会成为殿下身旁的一颗愚蠢的绊脚石,弘桑对玉蛮本就不算多大恶意,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管她。
“容祁,孤近日得了一件好东西,或许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今日的墨折一身墨袍,他神情倨傲,嘴角牵起一抹笑,眼光讳莫如深,让人看了只觉得空气稀薄起来,徒增寒意。
阿依玛依偎在墨折怀里,拨了一颗葡萄送入了墨折嘴中,磨折好似对这个礼物十分满意,但看向容祁的目光竟然愈发炙热和明目张胆起来。
容祁只当看不见,淡笑道:“多谢单于记挂,容祁只得清酒一杯回敬。”
墨折抚掌大笑,一派闲适,优雅笑容里带着一点促狭,眼神却唯独只有寒意:“你身子不好,酒便罢了。你身旁那丫头却该敬孤这杯酒。”
容祁蓦然皱眉,玉蛮听到了墨折说的是自己,却也不怕,捧了杯酒就要起来。她虽恼,但也觉得墨折这话没说错,容祁的身子不好,怎能饮酒,若要让容祁陪那个大坏蛋饮酒,那还不如她喝呢!她敬那大坏蛋酒,心里就祝他早死惨死永不超生!
玉蛮莽撞,起来就要迈出去,容祁蹙眉,按住了她的一只手才把这冒失的丫头给拦住了,玉蛮有些不满,撅起嘴直看容祁,好像十分不满容祁如此小看了自己,她还怕墨折那个大坏蛋不成?
见玉蛮固执,沉默了半晌,容祁终于还是缓缓叹了口气,只叮嘱道:“喝了这杯就回来,不要胡闹。”
玉蛮嗯了一声,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了,有模有样地举好了杯,刚要说话,就已经被墨折打断了:“你既敬孤酒,何故站得这么远。过来。”
玉蛮将酒敬到了墨折面前,墨折笑了笑,接过了玉蛮的酒,揽着阿依玛的手忽然松开了,将玉蛮的下巴一捏,稍稍用力便将她给拉了过来。
玉蛮瞪着眼,墨折却笑了,俯下身,将脸凑了上去,就在这一瞬间,眼神忽然一暗,阴戾了下来,似无数冰针刺穿了玉蛮浑身,让人胆战心惊,但即便如此,墨折的嘴角依然含笑,这样的男人,可怕极了。
他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道:“我应该说过的吧,不要再在容祁面前晃来晃去。”
他手上用力,玉蛮只听到嘎嘣一声,竟是被他捏得下颚脱臼,疼得她整张脸霎时间白了,却因为下颚被墨折捏在手里,根本说不出话来,只疼得直抽冷气。
墨折冷笑了一声,看玉蛮的眼神竟当真是刺骨寒意,带着厌恶:“不要再玩弄那家伙了。”
这个女人,他实在看不出她哪点好,却有本事将容祁那家伙玩弄得团团转。连他都不曾舍得伤他半分,就这个女人,竟敢如此轻易就这么践踏了他都舍不得践踏的人。
但凡想到那个漫长的冬季,多少次听闻容祁就这么要去了,那张美丽的面庞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些竟然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一想到如此,墨折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杀意弥漫,坐在墨折身旁的阿依玛一惊,连忙将自己的身躯靠了上去,娇笑道:“尊敬的单于大人,对女人,可不能这么粗鲁。”
墨折挑唇,似笑了,啪嗒一声,手上使劲,将玉蛮的下颚接了回去,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这杯酒孤受了,你回去吧。”
第108章 弘桑要扒玉蛮的皮
玉蛮自打被墨折卸了下巴折腾一番后忽然变得老实了,席上墨折时常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更让玉蛮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天不怕地不怕的玉蛮平素就任性,倒也不是真的怕了墨折,可他那句……
玉蛮心中竟如针扎了一般,墨折那样的大坏蛋,她看到他在说“不要再玩弄容祁那家伙了”的时候,眼底波澜万千,竟是交织着厌恨和心疼,好像在他眼里,她才是那个大坏蛋。玉蛮看着那样为容祁不平与心疼的眼神,连自己都要厌恶起自己来。
容祁在她面前总是温润尔雅,时常带着笑意,可最痛苦时候的容祁,最狼狈时候的容祁,自己真的知道吗?
她为他做过什么呢,就连解苦的龙须草也解不了容祁的苦吧。
小时候阿爹总骂她小白眼狼,小白眼狼,玉蛮原是不服的,如今被墨折那样厌恶她的眼神看了个透彻,犹如一盆冷水忽然将她浇了个清醒,她竟发觉,自己真的是那个大坏蛋。
玉蛮回到容祁身边,也只是看着他发呆,心中愧疚,好几次欲言又止,容祁偏过头来看她,只是弯起唇微笑,眼中有关切:“怎么了?可是他为难你?”
玉蛮张了张嘴,硬生生地把要问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摇头:“容祁,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真的。”
尽管她真的很想问问容祁,她是不是真的让他很失望,很伤心,很难过过,她知道他的身子不好,可容祁却极少提自己身子的事,就是喝那些药时,也从来不曾皱过一下眉头,如同喝水般。容祁既是没有说的事,定然是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玉蛮难得地开了窍,竟然没有惯着自己以往鲁莽的性子,开始为容祁着想了。
玉蛮嘴笨,她想待他好,比待自己还要好的好,可她不知该如何向容祁表达自己的心意,她想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所有的情愫,到了不懂浪漫的玉蛮嘴里,只化成了那句最朴实的话语,我想对你好,很好很好。
容祁微愣,笑了,并不给玉蛮浇冷水:“这话我便放在心上了。”
玉蛮也愣了愣,重重地点头,并没有把墨折对自己做的事和说的话告诉容祁。
宴席散了,玉蛮陪容祁回帐,心思大条的玉蛮自然没有察觉出今日的单于庭暗潮涌动,只怕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席上弘桑等人一杯酒也没喝,所有人都状似热闹,可真正喝醉的人却少之又少,弘桑将军更是保持一派的清醒,神情最轻松最悠然的反倒是容祁,虽也没多喝,却好似也完全不在意那酒已多多少少让自己有了几分醉意。
周遭有巡逻的士兵开始交接班了,换上了新的一批人,玉蛮总觉得哪里奇怪,却又挠破头都想不出到底奇怪在哪里。
“容祁……”玉蛮正要和容祁说自己的忧虑,她总觉得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呢?
“你说,待到7月,草原上的沙东青结了果,我们便去静湖旁住上两个月,可好?”容祁含了几分醉意,薄唇轻扬,俊脸微红,墨眸含笑,瞬时让天地日月失色,将玉蛮看得一呆。
到了夏季,草原上百花盛开,争奇斗艳,那景象是极美的,美得壮观。而那骄傲的沙冬青甚至能在荒漠上开出绚烂的花朵,嫩黄的花瓣筑成了一座海洋,这样生机勃勃,这样让人艳羡,容祁时常觉得唯有这沙冬青像玉蛮,美好,单纯,天真,又那样倔强,充满活力。
容祁是真的醉了,才会有如此惑人心神的神情,直把人的心思都吸进去了。
但容祁的醉却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态,他还是那样温润如玉,只是每每玉蛮把眼睛瞟向他时,总忍不住脸红心跳。
堪言送了药来,容祁喝了,便要看会书。这是容祁多年的习惯了,只要身体还没有倒下,每每入睡前,他总要在案前坐许久。
因着在席上时满腹心事,玉蛮并没多吃,却又不好意思告诉容祁自己又肚子饿了,只撒了谎说要撒尿便出去了,容祁虽不放心,但听玉蛮这么说,自己便也脸颊一红,却又不能让堪言跟着去,单于庭里的女眷他又是不放心的,只得反复叮嘱玉蛮让她解了手便立即回来。
方才的如沐春风双眸含春仿佛是错觉,容祁今日好像比往常还要正色严肃地叮嘱了玉蛮解决了急事一定要立即回来。
玉蛮向来粗心,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连忙应了便跑了出去,恰巧遇到了架在杆子上风干的生羊肉,肚子便越发咕嘟咕嘟乱想了。
“你在做什么?”
玉蛮吓了好大一跳,转过身来一看,见是一名穿着侍卫服的将士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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