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帷香浓 作者:欣欣向荣》第78章


坏事。
正有些后悔,便听前头说柴大爷来了玉娘正迈脚进门,听见这话儿了愣了愣,暗道,他怎来了这里。
老夫人一边使人去前头迎进来,一边拉着玉娘的手道:“刚头你歇着的时候,你府里的平安来了,说要接你家去,让我好一番数落,让给他家主子捎过话儿去,若要接,亲自来接,在我跟前与你陪个不是,你应了才让你家去,不想他倒真来了,想来心里知错,既来陪了不是,你抬抬手就过去了,终究是夫妻哪有隔夜仇。”
玉娘心里苦笑,这厮倒真有脸来,定是打量他做下的那番丑事,自己说不出口,倒来装好人。
说话儿的功夫,只见柴世延迈了进来,进了屋,先扫了眼一边的玉娘,见她垂着头立在老夫人身边儿,自己进来连个眼风都不扫,竟当不识一般,心里更恼,却不好发作出来,给老夫人磕头见了礼。
老王氏道:“倒还知道来接你媳妇儿,我还只当你媳妇儿不再跟前,你得了自在,在家里不定怎样胡乱呢。”
柴世延忙道:“婶子说的侄女婿越发不堪了,昨儿玉娘不在家,夜里冷被寒衾的,通一宿未合眼。”
老夫人听了噗嗤一声笑道:“你倒是嘴甜,既知错了,与你媳妇儿陪个不是吧!”
柴世延近前一步跟玉娘道:“都是爷的错,玉娘瞧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担待一二,且受爷一礼。”说着一揖到地。
玉娘却不想瞧他这副嘴脸,想到他与赵氏当街搂搂抱抱心里就恶心的慌,只老王氏跟前,却不好与他如何,只得收拾了东西,辞了老夫人去了。
出了陈府,柴世延脸色便沉下来,也不等玉娘,翻身上马,怒冲冲的径直去了,玉娘也不搭理他,就知这厮都是装样儿,上了轿子,一路都在想,这样也好,省得的好一日歹一日,自己还留着念想,不如一味冷下的倒拎清。
到了柴府,玉娘进了上房,平安才得空扯了秋竹与她把怎么来去说了一遍,秋竹一听,忙道:“依着你这么说是娘冤枉了爷,这可如何是好,娘还不知呢,依着娘的性子,不定话赶话儿又闹起来,我去跟娘说清楚。”说着要往里去,给平安一把拽住:“这会儿去可不晚了。”“晚了也要去。”
转身进了上房,刚走到窗下,便听里头爷道:“爷倒不明白,这么多年的夫妻倒不如你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了,有甚话问不得爷,偏跑到人家去,亏了你还是书香世家出来的,这点儿理儿不知了,爷倒白用了心。”
玉娘听着这话儿不像好的,心说,这厮做了那等丑事,还有了理,竟问到自己脸上来,玉娘气上来道:“你做的甚事,你自己知道,你好意思听,我还没好意思说。”“我做了甚丑事,你倒是说出来。”
玉娘见他双目圆瞪,怒气冲天的样儿,忽觉没意思的紧,跟这厮辩这些做什么,便冷声道:“你想做什么只管由着你的性子去,想与那个妇人粉头相好,便去,想纳妾也没人拦着你,只要顾惜些名声,我不为你,只为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话真真冷了柴世延的心,柴世延定定望着玉娘,便这般拌嘴,她脸上仍是波澜不兴,冷静地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从她眼里竟看不到丝毫情意。
从前到后,柴世延想了一遍,忽起了念头,直问到她脸上:“玉娘你与爷说句实话,当初你写了那曲词送去高家,是你真想通了,还是惦记着笼着爷家来,为着,为着……”柴世延连着说了两个为着,心里虽猜疑,却仍有些问不出口,心里只怕自己猜中了,却该如何。
玉娘却替他接了下去:“为着得个子继傍身,也好有个指望。”
果然,柴世延只觉心里一把火嗖嗖往上窜:“指望?你嫁的汉子,难道不该指望汉子依傍终身?”
玉娘看了他半晌:“指望汉子依傍终身?指望爷吗?”玉娘心道,指望你,我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还敢指望吗,岂不是找死,只这些话却不想与他说,如今既都撕破脸,也便不用再装了。
柴世延道却不依不饶:“身为妻子难道不该指望丈夫吗?”
“丈夫?”玉娘忽然笑了一声,笑的有些凄冷:“爷是玉娘的丈夫,却为了纳你那董二姐进门,连夫妻体面都顾不得了,更莫说情分,爷是玉娘的丈夫,却爷爷睡在那高寡妇的床榻之上,那高寡妇按的什么心,爷又如何知道,爷是玉娘的丈夫,却暗里与玉娘的嫂子勾搭成奸,做下乱伦的丑事,试问似爷这般丈夫,玉娘如何指望,怎敢指望……”
☆、65
原来如此;柴世延只觉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自己还抱着热火罐,惦记着与她夫妻和美过日子呢;哪知她早与自己离心,过往那些事便自己糊涂,如今回转来,毕竟是结发夫妻;有甚隔夜仇;日后一心过日子便了;哪想她却一一记在心上,怪道她不来询自己个青红皂白,只一听福安的话,就认了自己与她嫂子有j□j,在她心里哪里当自己是丈夫,记着过往,处处防着呢,如何肯信自己,冷心冷清至此,令人怎不寒心。
柴世延一股怒火上来,伸手翻了炕桌,桌上茶盏哗啦啦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近前一步跟玉娘道:“既这般,爷再如何也捂不热你的心了是也不是?你这记着爷过往的错处,心里恨了爷,这一生一世都不打算回心转意了是也不是?爷便再多少心,也是白费力气是也不是?”
玉娘定定看着他,咬着唇一声儿不言语,这般摸样儿,柴世延心里更寒:“玉娘你好,你好,既如此,爷倒省心,只日后莫说爷不念夫妻之情。”撂下话转身要去,却瞥见炕上那些书,更恨上来,过去把那些书甩在地上,怒冲冲去了。
到外头跟平安道:“备马去院中。”平安忙跑了出去,临去给秋竹使了眼色,秋竹忙进来屋里,见玉娘直愣愣盯着地上的书仿佛呆傻了一般,不禁叹口气,把地上的书逐一捡起来,让婆子进来把碎了的茶盏收了去。
听玉娘道:“这些书何处得来?”
秋竹道:“娘误会了爷,爷哪是要勾那妇人,是想着将计就计呢……”把来去缘由跟玉娘说了:“平安说爷一心惦记着娘,在陈家瞧见这些书,想这是娘祖父的东西,便弄回来给娘做个念想,前头奴婢也劝娘多次,纵爷之前有些错处,如今知道悔改,想着这些好处便了,怎娘还这般想不开,莫不是真想与爷生分了,娘若真如此打算,岂不成了个糊涂人,如今虽有了身子,怎就知道一胎得子,若未遂心意,又当如何?退一步说,纵顺心得子,若夫妻不睦,爷指不定在外寻人,若再得几个高寡妇董二姐那般妇人,娘这一番心计,岂不落空,便娘处处提防,也架不住人日夜算计,说到底儿,还是要依仗着爷才妥当,爷如今心意都在娘身上,娘只稍用些心,爷如何再去外头,今儿这事本是娘的不是了,说出的那些话,奴婢在外头听着都心冷,更何况爷了。”
一番话说得玉娘心里暗悔,其实这些日子来,过去那些心结便未全解,也解了大半,倒未想到柴世延跟赵氏是误会,还只当是真事,一时意冷,话赶话儿的说出来,如今瞧见那些书,又自悔了几分。
却忽想起柴世延临走说去院中,指不定再不回转,心里说不上是酸是涩,是苦是咸,竟觉百般滋味杂陈其间,倒末了,自己还是未跳脱出去,对这厮动了心,恼起来,说出那些话,自己前番计量悉数成空。
似秋竹所言,便自己肚子里这一胎得子,若柴世延外头有了人,自己如何能保他平安,只话既说出也收不回了,想着这些悔也晚了,呆坐了半日,至掌灯时分也未见动劲儿,秋竹劝着她吃了半碗饭便安置下了。
不放心,也未回家中,在外间屋守了玉娘一宿,这一宿倒听见玉娘几次叹息,暗想爷也是,娘便说的那些,不过气话罢了,哪里就是真心话,偏爷恼起来认了实,这出去一宿不见家来,莫不是真要冷下不成。
却说柴世延,心里一股火气散不出,从府里出来到院中,寻了两个粉头吃酒,心里积着事儿,未多时便吃了个大醉。
那老鸨儿本就殷殷盼着这位财神爷来,如今来了如何肯放他去,忙使那两个粉头搀着他进里头歇着。
平安在外头瞄见暗暗着急,虽说嫖个粉头也不算什么大事,只如今爷正跟娘闹着别扭,之前瞧爷的意思,为着娘,房里丫头都未收一个,如今若与这粉头勾上,岂不前功尽弃,却自己也不好进去拦着爷,一个劲儿直搓手,眼睁睁瞅着爷给那粉头扶进里头,正急的没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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