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帷香浓 作者:欣欣向荣》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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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把那休书放在炕桌上,与平安道:“你家爷这意思,若我不依他纳妾之事,便要把我休回本宗去,夫妻情分从此断绝,可是如此?”
平安忙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玉娘也不想难为他,叹口气,吩咐秋竹:“扶起他来。”
撑着站起来道:“既爷休书写下,还在这里作甚,去收拾了我的东西,这就回陈家去,也省得在这里碍他的眼。”
秋竹气的直抹眼泪,娘这大着肚子呢,怎爷这般狠,就舍得写休书,便不瞧着夫妻情分,这肚子里柴家的子嗣也舍了不成,虽气去也无法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收拾东西。
收拾妥当,已是二更时分,玉娘使人备下马车,装了自己东西,出的柴府,见平安在轿子旁立着,便道:“你怎在这里?莫非要跟我去不成”
平安道:“爷吩咐让我们夫妻二人跟着娘去。”
玉娘不禁点点头,与他道:“秋竹是我带过来的丫头,便如今许了你,我家去,也自是要跟着我去的,想来你家爷心里知道,故此让你也跟着我去,你若不愿,待我写封信儿与他,你仍跟你家爷便是。”
平安听了,忙跪在地上道:“娘说哪里话来,秋竹是奴才的媳妇儿,她去哪里,奴才自然也要跟去的。”
玉娘听了,不禁叹口气,喃喃道:“倒是秋竹有造化。”
上了轿去,拨开轿帘,瞧了眼柴府门楼上的两盏大红灯笼,说不出心里是酸是涩,自重生以来,步步算计,还道否极泰来,夫妻和美,那料想终是一场镜花水月,纵昨夜红绡帐中**苦短,今朝便休书一封弃了家去,哪有甚夫妻情份,不过一场笑话罢了:“走吧。”
轿子去了,柴世延才从那边街角出来,上了马在后头缓缓跟着,直到跟到了县外,到了陈家门前,眼瞅着玉娘从轿子里出来,给她哥哥迎了进去,才长叹一口气,拨转马头回的府来,在上房坐到了天明,吩咐福安几人收拾府里。
三日后柴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热热闹闹纳了个院中的粉头进来,府里外头均称二娘……
☆、第81章
秋竹从外头迈进屋;见玉娘正坐在炕上做小孩子的衫子,打量脸色还好;只不知心里头是怎样光景了。
今儿秋竹跟平安去县里拿些东西;原先住的那个小院是娘赐给她与平安成亲的,房契文书都是秋竹的名儿,两口子跟着玉娘挪到了陈家;那里便空了下来;平安便教他兄弟寿安两口子住了,也能看顾着他娘;也能守着房子。
因挪的匆忙;有些物件未带过来;这日一早平安便套了车;两口子家去拿东西去了,正赶上柴府纳妾,锣鼓喧天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把秋竹气的不行,这哪是纳妾,就算当年娶娘进门也不过如此了,想这男人真正一个薄情寡义的汉子,这心说变就变,昨儿还热乎的,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今儿一抹脸连自己的骨肉都不顾了。
亏得以往自己还劝娘,早知如此,不若早离了倒拎清,也省得落得这般结果,平安见她气的那样儿,恐她使起性子来,做出什么事来,拿了东西扯着她就回来了。
秋竹生了一肚子气进来,见娘如此,越发受用不得,一屁股坐在玉娘下首的杌子上,不言不语的生闷气。
玉娘见她那样儿,放下手里的活计,道:“这可是怎么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这般了,莫不是跟平安拌嘴了不成,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也当改改才是,平安毕竟是个男人,又常在外走动,自是有些体面,你动不动就跟他使性子,动起手来也没个轻重,你也不想想,平安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打不过你,只不过让着你罢了,别动不动就与他为难,便拌嘴十有j□j也是你的错处。”
秋竹听了嘟嘟嘴:“娘如今倒向着他了。”
玉娘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不是向着他,只你家娘这心再偏也偏不过一个理儿字去,你少欺负他些,再拌不起嘴的。”
秋竹偷眼瞧了玉娘一眼,见真不似难受的样儿,遂疑惑的道:“这般娘怎还能如此安稳?”
玉娘目光暗了暗,叹口气道:“纵不安稳又当如何,你家娘是瞧透了,说什么夫妻情份,心冷意冷了,离了倒比在一处强些,省得相看两厌,纵他新人笑的欢喜,你家娘这个旧人也犯不着哭天抹泪的,况,如今你家大舅爷这般出息,我兄妹两个守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什么不强。”
说起这个,秋竹两口子私下里还说呢,以往瞧着这位大舅爷那就是个混账,混账都比他有说道些,就瞧他过往干下的那些事,说是畜生都不屈枉了他,当初落得破庙容身,真算是你活该。
娘好心救他的时候,自己还跟平安道:“娘心却好,只救了他,过后不定又要害娘。”却不想经了死难,倒真换了心肠一般,再不去外头胡为,门前开了个药铺子,正经做起了营生,这两个月来倒也红火,且对娘是真心实意的好,把娘迎进家来,兄妹两个有商有量的,日子虽不如柴府,却也很过得去。
正想着,忽见陈玉书进来,秋竹忙起身见礼,出去与他端茶,玉娘刚要立起来,给陈玉书扶着坐下道:“又起来做什么,前头忙呢,我也待不住,来瞧瞧妹妹便出去。”
玉娘道:“柜上有伙计,做什么用你亲力亲为,瞧着些便是了,回头累病了可怎么好?”
陈玉书笑道:“哪就这般娇弱了,咱们家那伙计虽妥当,只我若不盯着,也怕他懒散,这些日子刚入秋,来抓药的多,不光咱们周围村子里的人,县里也有来的。”
玉娘道:“虽哥哥的药铺子才开了两月,却做出些名声呢,想那些贫困人家来,哥哥时常不收药钱,日子长了,自然都来咱家的铺子抓药了,只怕这般下去,早晚折了本钱。”
陈玉书道:“这却不会,想那些贫苦百姓,家里头吃饭都难,不是实在熬不过,哪有闲钱抓药,那些药多是些便宜的,若按本钱算来,不值几个钱,与他们些也没多少,若能治好病,倒是件积德的好事,且这样一来,咱们铺子里的名声传了出去,来抓药的主顾多了,这几个钱又算得什么?”
玉娘听了暗暗点头,以往倒不知她哥哥还有这般本事,陈玉书见她脸色还好,遂放了心,想起一事叹道:“记得祖父有几本药书,不是我这个败家胡为,倒可寻出来瞧瞧,以往还说开个药铺子容易,如今才知,里头的门道多着呢,只我原先知道的那些却不大够用了。”
玉娘见他知道上进,遂道:“若论旁的恐寻不见了,只那些书却还在的。”
说着让婆子跟秋竹把带来的那两箱子书抬进来,搁在当屋,玉娘道:“哥哥不提,我倒疏忽了,这些书总搁在箱子里不好,回头受了潮霉坏了,今儿天气好,一会儿我让人在院子里铺上席,把这些书挪出去晒晒,想祖父那几册药书也在里头,寻出来使人送到前头去你瞧。”
陈玉书自是欢喜,一时陈玉书出去了,玉娘便让婆子搬了把凳子放到院子里,瞧着秋竹跟婆子倒蹬着晒书,忽瞧秋竹寻出本千字文拿过来与她笑道:“瞧见这个,倒想起了娘小时候的事了,为了这本千字文,可没少挨老太爷的戒尺,老太爷打了戒尺,过后又心疼,忙忙让奴婢给娘擦药。”
秋竹一句话倒勾起了玉娘幼年之事,想起祖父不免难过,接了那本千字文翻开,不想从里头落下一张纸来,秋竹忙捡起来打开:“这可不是娘写的大字吗,瞧上头还有老太爷用朱砂笔圈的红圈圈呢。”
玉娘也是愣了楞,拿在手里看了看,可不是,当年自己写大字,祖父总是这般把写的好的圈起来,这一篇大字上,几乎都是红圈,怪不得祖父留了下来,下头却有祖父写的一行小字:“堂前三步,磕头跪拜,祖宗有灵。”
前言不搭后语,玉娘翻来覆去瞧了半日,也未猜出祖父写这行小字的意思,只得收在一旁,至晚间想起,又拿出来瞧。
秋竹进来见玉娘还盯着那张大字瞧,不禁道:“娘倒是魔怔了,可都瞧了一日了。”说着把托盘里的粥放在炕桌上。
玉娘却道:“倒不是瞧我写的大字,只祖父这几个字倒令人费猜疑。”说着瞥了眼炕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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