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无疆》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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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得打准点。”曾大牛说道:“现在的开花弹,可是一炸一大片。”
眼看战前讨论会有往闹剧的方向扯,张克楚忙正了正身子说道:“大牛,别说人老普,你先说说你有啥想法。”
曾大牛疑惑的放下筷子,说道:“到时候哥哥你怎么说,俺大牛就怎么做,还能有啥想法?”
“我指向哪儿,你就打向哪儿?”张克楚微微一笑,两眼眯了起来,脸部硬朗的线条竟然透出几分柔和。
“是啊,咱们以前不就是这样么?”曾大牛越发迷糊,求救般的看向郭玉郎,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不过令他失望的是,郭玉郎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压根就没看到,或者说注意到曾大牛望过来的眼神。
张克楚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以前咱们的确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不是以前了。”他站起身,双手撑着桌沿,望向餐桌边上的各队队官:“以前咱们只有一艘战船,百十号人。可是现在呢?联军上下加起来,一千两百多人。如果每个队官都等着我发号施令,那这个仗还怎么打?”
杨康眼睛一亮,说道:“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自主行事么?”
“当然不是。”张克楚说道:“应该说,不完全是。至少在大的方面,你们还得听从我这个都指挥使的命令。”
“这是当然。”吴孝祖点头说道。
张克楚的表情严肃起来:“木吉岛有多大,土王有多少人,有那些易守难攻的地方,之前大家已经都知道了。但我想说的是,此次攻打木吉岛,是联军成立以后最大的一场陆战,之前的海战先不去说,只是登陆之后,要想再像往常一般作战,怕是不能够了。”
“所以,你们得学会配合,学会主动寻找战机,学会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独立作战,甚至要去判断战场上的形势,揣摩整个战局的发展情况,做出自己的判断,然后坚决的执行。因为,你们不可能永远是带领二三十个火枪手的队官……”
他的话并不长,意思也很清楚,然而听在众人耳中,却是表情各异。
曾大牛并不是一味斗狠耍蛮的粗人——虽然外表的确粗糙了些,所以他很快明白了张克楚的意思,表情却微微有些僵硬,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而杨康则压根不想掩饰自己的兴奋,双眼明亮,出神的想着些什么。
即便是普小黑,也微微皱着眉,当然不是不明白张克楚的意思,而是在思考自己作为炮队的队官,该怎样完成好张克楚所说的事。
至于吴孝祖等人,更多的是因最后那句话而产生的期待和憧憬,当然还有隐隐的不安和激动。不安,是对于自己能力的怀疑,激动,则来自于对于未来前景的美好向往。
不过这些人中,最感到震动的应该是郭玉郎,虽然他已经被震动了一整天了。从张克楚的话里,他隐约推断出,之前因种种原因而未能扩编的克敌军,将在此战役之后,迎来一个大发展的高潮——只是这种高潮,似乎带有某种隐患,因而让他的眉头皱得越发紧,脸上沉思的表情,越发有些僵硬。
张克楚坐了下来,注意到郭玉郎的沉默与担忧,心里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只能等他自己想通。
这种感觉并不好,因为这意味着这个俊朗丰姿的家伙,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和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同。
不过张克楚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他只是隐隐有些担忧,害怕身边的这些人,会因为各种原因离开自己。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第96章 各种头疼
木吉岛是个很大的岛。至少在环绕在它周围那些小岛中,是最大的。如果从海图上看的话,它的形状像是一个伸出食指指向东北方向的手,在指尖有几个郁郁葱葱的小海岛。手的下方,则是一串大小不等的海岛,宛若手链,在一片烟波浩渺的大海之上,这样的形状显得非常美丽。
不过现在张克楚看着它的眼神,却不是欣赏大自然的美丽,而是谨慎中带着自信。他的手指在木吉岛的周围划过,非常稳定,仿佛并不因船只的颠簸而受到丝毫影响。
原定于今日进攻木吉岛的计划,因忽然而至的暴风雨暂时搁置下来。此时窗外狂风裹挟着暴雨砸到绘着天主教图案的彩色玻璃窗上,发出急促的噼啪声。从船体内部不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让侍立在张克楚身后的服部寺敏脸色苍白,生怕这艘战船会忽然之间散了架。
“没那么严重。”感觉到服部寺敏的紧张,张克楚直起身转过头对他笑了笑:“这个季节风暴很常见,胜利号还不至于经受不住这种程度的风暴。”
挂在舱顶的灯架摇晃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灯光晃动出黄色的光芒,虽不强烈,却很稳定。
服部寺敏擦了擦额头的汗,见张克楚的嘴角向上翘起,便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船舱里,太闷热了。”
舱门打开,一阵狂风随着来人涌了进来,伴随着略带凉意的雨点,将桌子上平铺的海图掀起一角。
“情况怎么样?”张克楚拉开椅子坐下,却发现椅子随着船身的颠簸而在光滑的地板上无法稳住,只得抓住桌沿,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不过比张克楚更狼狈的是刚进来的萧青山,他是京畿水军学堂通联科学官,负责日间旗语联络,夜间灯光号令等事。听到张克楚发问,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道:“报告将军,浮城号两桅俱断,横云号船体破裂漏水,两船现在天使号帮助下紧急修复之中,人员损失不详。”
张克楚听了之后很是头疼,风暴刚起没多久,五百料的战云号战船就因海战中受创严重,所以没能顶得住风暴而船体破裂,虽然及时转移了人员,却还是沉没于海中,眼下又有两艘战船因风暴受损,再这样下去船队的战船损失可就太大了。
毕竟船队中的战船,不是个个都像胜利号这么坚固。
萧青山见张克楚脸色难看,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若是没有别的事,下官就告退了。”作为比林庆安还高一级的水军学堂学官,对于军中上下尊卑,一向遵守严格,不像克敌军那些家伙,跟张克楚嬉皮笑脸惯了。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张克楚却将他留了下来。
“坐下说话,不用这么拘谨。”张克楚摆了摆手,对萧青山说道。见萧青山虽然依言在下首,却挺胸直背,目不斜视,何止拘谨,简直有些呆板,心里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些学官中,像林庆安那样性格跳脱的,还真是异类,大多数学官年纪轻轻,却一板一眼像足了老头,也许他们认为那样才会有军官的威严,在普通水手和士兵面前,才能维护自己的颜面。又或者,是那个水军学堂中教育出来的……
其实这些学官平常多跟着张克楚身边,用餐也是如此,只是很少像今天这样单独坐下来闲聊。
“青山到克敌军,也快一年了吧?”张克楚收回审视的目光,低头喝了口凉茶问道。
萧青山愣怔了一下,躬身回答道:“还有一个半月便满一年了。”
“当初一起进克敌军的十几个人里,现在只剩下你们七个。”张克楚顿了顿,想起因为受伤致残而黯然离开克敌军的两名年轻学官,还有因水军司发文调走的几个学官,不由得有些感慨,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接着说道:“满一年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按着当初的约定,萧青山这些年轻的学官在克敌军战船上实习一年之后,便可以正式加入大宋水军司,甚至在实习未满的情况下,也有可能被水军司点名要走,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编入水军司,成为正式的大宋水军军官,所以张克楚才会有此一问。
萧青山有些迟疑地说道:“这要看水军司的想法,下官却是无法做主的。”
“如果依照你的本心,是愿意去水军司呢,还是留在克敌军中?”面对着这个面容稍带稚气,却处处显得格外老成的年轻学官,张克楚开门见山的问道。
“当然是留在克敌军中。”萧青山此时却毫不迟疑的回答道,神色更加严肃。
张克楚略感诧异地问道:“为什么?”他虽然自认克敌军在杀奴军中,算是待遇最好的,而且平时自己对这些学官也是关怀备至,可也没自大到认为克敌军能和正规的水军相比的地步。
“大人知道,下官是从偏僻海岛考入水军学堂的,在我们那个村子里,从来没有人能直接考入京畿水军学堂。”说到这里,萧青山原本挺拔的身体坐的越发端正,即便是船身颠簸摇晃不止,他也在椅子中不动分毫。
“进了学堂之后,下官本以为只要努力学好学堂教授的本事,就能堂堂正正的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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