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阆苑记》第40章


临盆,按理说应该静养才是,但今日天气晴好,外面景致又如此勾人,她便按耐不住要出去走走,刚好遇上了下朝归来的白漾。
不远处传来一男一女的笑闹声,勾起了华妃的兴趣,“陛下,那是什么人,在做些什么?怎么听上去热闹得很?”
白漾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离殇的声音,刚想说话,却忽然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挡在了华妃身前。
离殇又往朱袖那里扔了一个雪球,却还是没打到她,抬头一看,却发现白漾站在不远处,龙袍上沾着几块雪,脸色铁青。
“对不起啊,白漾,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你没事吧?”
“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朕,”白漾一反常态地,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地说道,“而是朕即将临盆的妃子!”
朱袖瞄了一眼白漾身后挺着大肚子的华妃,见她脸色还好,既没有被打到也没有被吓到,便在心里舒了口气,规规矩矩的向华妃行了个礼,“对不起华妃娘娘,是我太冒失了,幸亏您没事,否则我的罪过就大了。”
这话说完之后,华妃笑盈盈的从白漾身后走出来,伸手将朱袖扶了起来,“不碍事,我这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嘛,快起来。”说完,转脸看向站在一旁的离殇。
离殇本来也想道歉来着,可最终却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这举动引得在场之人都皱起了眉头,华妃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朝他温婉一笑,表示自己没事,让他不必介怀,可离殇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狐裘,不自在的别过脸去。
“白国主,关于前几日宫中侍卫遭人暗算,变成活死人的事情,在下有话要对您说。”
白漾看了他片刻,转头对身后随行的宫人吩咐道,“送华妃娘娘回宫。”
华妃自然知道白漾还有正事要谈,福了福身子就回去了,朱袖站在一旁尴尬得要死,干脆也跟着人群走了,这尴尬不仅仅是因为离殇的无礼,更因为离殇跟白漾之间忽然产生的芥蒂,这两个人平日里就干脆直呼彼此姓名,白漾也从不对离殇摆皇帝的架子,看来为人父母的果然最看重自己的子女,这不,华妃还没出什么事呢,俩人就翻脸了……
“你说那几个侍卫是遭人暗算?”
“没错,”离殇点了点头,“我当初验尸的时候就发现,那几个人其实根本就没死,所以僵尸什么的绝对是有人在搞鬼,后来我在他们的后脑中发现了几根钢钉,人脑是身体上最重要的器官,它掌控着我们的一言一行,如果脑子坏掉了,那这个人基本就是废了,同样的,如果能够控制这个人的大脑,那么这个人就会变成操控者的傀儡,言听计从,是绝妙的杀人工具。”
白漾闻言皱起了眉头,似乎是不太相信,“既然你这么说,就是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
离殇点了点头,“我早已把那几个人脑袋里的东西取出来了,现如今他们已经不再受控于人。”
“可是那几个侍卫还是会时不时的狂性大发,跑出去伤人,前几日还差点伤到了吕婧。”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离殇以拳击掌,忽然变得亢奋了起来,“几日前,我无意中发现了一处ying粟花田,那东西虽然有镇痛麻醉的作用,但同时又是极为强烈的致幻剂,而且还会让人上瘾,长期服用之后,若有一日忽然停药,便会如同万蚁蚀心,那些侍卫八成也是因为中了毒所以才会发狂伤人的。”
白漾似笑非笑的盯着离殇,一言不发,高深莫测。
离殇见状,立马察觉出不对来,“你已经知道了?”
白漾没有回答他,反问道,“既然离殇公子如此深谙药性,又怎么会猜不出这宫里百鬼夜行的景象是从何而来呢?”
“你算计我?”离殇脸色一变,“你是什么时候做的手脚?”
此时的白漾已经完全收起了平时温润如玉的气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翳,“就在你我初遇的那一天,我在画舫上为你剥螃蟹,顺便往你的醋里加了点□□。”
“所以,我看到的一切诡异景象,都是药物所致的幻觉吗?”
“不错。”
看着白漾唇边露出的冷笑,离殇蓦地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很眼熟了——江南血妖案的时候,自己被引到一个地宫里,在那里发现了一幅人像,现在想来,白漾跟那画中之人长得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哈哈!”离殇朗声大笑,“原来如此,你白漾和西南那白骞的后人本是同宗,但却并不相合,依蝶原本是你麾下的人,可如今她却朝秦暮楚,侍二主,一边帮你盗取前朝的藏宝图,一边帮着安乐王蛊惑贺兰铭。”
“你很聪明,怪不得他会对你倾心。”说着,白漾看向子辰(白宸)的方向,白宸心底一惊,紧接着就被两个影卫强行拖了下去。
离殇看得一脸迷茫,不明所以,然而此时他却管不了太多了,“这么说来,你我之间还掺杂着第三方势力,那就是安乐王,你皇宫地下的那些尸体,就是你暗中处理的西南细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回这些侍卫被人暗算,也是安乐王干的好事吧?”
“没错,真正的吕婧早已被杀,现在这个冒牌货是西南那边的,而那些中招的侍卫,正是她身边的护卫。”
“白国主是个聪明人,”离殇企图谈判,“既然您很清楚在下的身份与此行的目的,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你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我便保你永霸北国,否则,天承收拾完西南,便会赏你十万铁骑!”
白漾冷笑,“第一,我后白本就是这北方的霸主,何须你来保卫?第二,我本无心与南国为敌,天承又凭什么与我兵戎相见?第三,离殇公子,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谈判?使臣?”
离殇刚才一番话确实并没有什么力度,他也没有任何权利许给白漾任何好处,但是有一件事他却可以明确的告诉白漾,“你当天承皇帝是傻子吗?若不是有心一统天下,你要拿一张破画做什么?”
白漾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我还真没有什么一统天下的野心,那幅画就在御书房里,你若是有本事,就把它给拿走吧。”
离殇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御书房走。
“哦对了,”离殇忽然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自顾自的对白漾说道,“你刚才貌似很不满子辰喜欢我的事情,可是……”
离殇回头狡黠一笑,活像只不怀好意的媚狐,“实际上,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后白的御书房看起来比天承的小很多,但是藏书却不见得比天承少,而且离殇还在书房里头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书籍,有的是记载机巧之术的孤本,还有些介绍咒术邪法的禁忌之术,着实很吸引人。离殇翻开一本泛黄的古籍,里面的内容很匪夷所思——取含恨而终的人的尸体,在头七之内肢解,埋于至阳之地,即可成阵,因头七之前死者魂魄还不曾散去,所以便会被困于阵中,每日受纯阳之气灼烧,怨念更深,化为秽物,借执念之力伤人,陷于阵中之人无一生还,皆被死者经久不散的怨念所害……
离殇摇了摇头,作为一个医者,他对于这种害人之术甚是反感,更何况这法子实在是恶毒得很,既然死者是含恨而终,就理应让人家早日安息,可这法子居然在人死后还要折磨亡魂,也不怕地府的官差来找你算账。且不论这方法是否真的有效,即使真的奏效了,天道好轮回,布阵之人也是有损阴德,将来必会受到极大的反噬。
离殇翻过一页,发现那本书里夹着一张薄薄的宣纸,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幅画像,画上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罗汉,佛家之事离殇不太懂,他也认不出来这是画的那一位尊者,但他就是莫名觉得这幅画像透着一股子邪恶。皱了皱眉头,离殇随手将那幅画像撇到了一边,然后便继续翻找了起来。
不知为何,那幅诡异的画像一直在离殇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鬼使神差的,离殇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看才发现,那画上的哪里是佛家的罗汉,明明是一个鬼气冲天的邪神,而此刻,那个邪神黑洞洞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离殇……
离殇心里咯噔一下,垂下眼睛不敢再看,一边平复心情,一边在心里纳罕,也不知那幅画是用什么颜料画成的,那妖物的眼睛炯炯有神,丝毫不像是画上去的,反倒像是把谁的眼珠子抠出来镶上去的似的。
再次抬头的时候,离殇的目光又撞上了那个邪神,离殇在心底啧了一声,“晦气!”随即走到那个邪神看不到的地方,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邪神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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