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烟火》第32章

秦晓的话音还没落，晓辉便闭上了眼睛。秦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在病房里放声大哭。这哭声有委屈，有难过，有不舍，更有不服。
美珍转过头，看着窗外，她的眼睛也湿润了。
没有举行任何的仪式，晓辉的遗体就被火化了，秦晓请了几天假，要把晓辉的骨灰送回老家，跟他们的父母葬在一起。
这样一个花季少年就这样走了，生死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这孩子一出生就中命运的蛊毒，却没有一道符能将它解开。
第六章：情暖三生莫相负　第三、第四节
【叁】
晚上从酒吧回来，许桀还沉浸在无限的悲痛中，今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有点醉了。秦晓他们村子里，还会有多少孩子早晚也会跟晓辉一样踏上这条不归路？许桀有点不敢想象。
卢松在医院住院，若丝在灯下绣花。看见许桀回来了，就到许桀的房间问：“这几天出了什么事情”。
许桀就把他在艾滋病村的事和晓辉死去的故事都跟若丝说了。
若丝联想到卢松再次抱着许桀痛哭起来。
若丝看见许桀桌子上有酒，就说：“我们喝酒吧。”
许桀此时酒劲还没醒，就说：“我们再喝点。”他忘记了若丝是不会喝酒的。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不哭了。
许桀倒在床上，感觉若丝火热的身体扑向自己。他意识不清楚，不知道拒绝。
他解开若丝的衣扣、他搂紧了若丝，他不愿在梦中幡然醒转。
许桀也是凡尘的男子，烟火中是模糊不清的岁月，他也想一砖一瓦地堆砌起自己的爱情，凡夫凡妇，在人间尽情地吞噬烟火。
现在他也只能任凭岁月铺卷而来。借着酒劲。他接受了若丝给他的一切。这凡间的云雨来的如此之快，这凡间的情欲如决堤的洪水，滚滚而流，在这一夜一发不可收拾。
外面突然雷雨交加，许桀昏昏沉沉睡去，醒来，若丝已经不见踪影。这是场梦，还是现实？这些记忆不能一笔勾销，或许是宿债，辗转到了今生。还是要还的。
许桀躺在床上，点燃一根烟，他的身体上还有若丝的味道。他又把烟掐灭了。
已经下午3点了。饥饿让他不得不起床。虽然他还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
他出门，若丝并没有在窗前绣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家的案塌上多了一尊送子观音。
今天南京的天气在5度左右，冬天真的来了。许桀又返回房间找了一件厚厚的毛衣外套，穿在身上。
他到楼下的面馆，要了一份水饺，可惜水饺刚入口。他又感觉不饿了。
他返回自己的房间。喝了一下午水。他一直忍着没有吸烟。他怕烟味冲会冲淡若丝的味道。
一连几天，都没见若丝回来。许桀犹豫了几天还是给若丝打了个电话。若丝在电话里说：“她和卢松从医院里直接回卢松老家了。老家人说有治疗胃癌的偏方≮我们备用网址：。。≯。很快他们就回来了。”
许桀说：“好吧”！
许桀在若丝的语气里，听不出喜也听不出忧。这让许桀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呼吸，深呼吸。深，深，深呼吸。
许桀推门而出……。
无事可做的许桀给李墨打电话，说晚上到酒吧见见。李墨说：“这几天很忙，过几天见面”。
许桀到楼下敲门，冯老太太也不在家。此时秦晓还没有从家里回来。
许桀突然感觉到冷，从心里冒出来的冷气逼人。这个他曾经认为温暖的城市，怎么一下子变冷了，大街上行人没有他认识的。他想找个人聊聊天，可惜几个朋友都不在身边。
有人说，不要轻易许诺，不要轻易说爱，否则有一天，你会为曾经懊恼。过往的磨砺，是人生最宝贵的篇章，恩怨情仇都可以轻易化开，荣辱幻灭转身就会被人遗忘，你在意的人和事，你害怕的江湖，其实是那么地寻常。只是这一刻，你被自己打败、被自己的小情绪打败。被自己的不自信打败。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肆】
李墨是真的很忙，他已经忙了几个通宵了。公司的一个新楼盘策划文案人员生病住院。董事长孙骁为了锻炼李墨，就把李墨抽出来写文案。李墨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工作，更不知道这文案应该怎么写。
孙骁规定要一周写出来。并送了一堆资料给李墨参阅。李墨买了一堆面包放到办公室里，把孙骁给的资料通通看了一遍。
他又到新楼盘的地址看了无数遍，研究了周围的环境。
李墨想了很多广告词，一一写到纸上，最后都被自己否定了，眼看一周时间快到了。李墨想就是不休不眠也要完成这个任务。他突然想到了纳兰容若的一首词的一句话“任凭风做主，长伴月儿弯。”
他们的新楼盘取自琼瑶的电视剧《水云间》。
最后一天的清晨，李墨突然来了灵感。他写到：
“任凭风做主，长伴月儿弯。”（南京水云间）
“在自己的私家花园里种上一棵常青的桂花树，透过双层生态窗前春赏山景水意；夏听蝉鸣雀啼；秋闻荷韵桂香；冬藏围炉夜话。
水云间位于南京某地，自然景色静谧秀丽，中部百里老山连绵起伏，十里温泉溢汤吐雾，莽莽林海掩映万点白鹭，幽幽山谷回荡古刹钟声，古树名木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占地40亩，总建筑面积13万平方米，是南京首座院宅建筑和标志性建筑物民居……。
他在电脑前迅速将写在纸上的这段话抄录到电脑上，校对了无数遍。
早上8点，李墨将写好的文案交到孙骁的手上。
孙骁仔细看了一遍说：“写的还不错，还有值得推敲的地方。我知道你这一周都没怎么休息。今天放你一天假。明天交董事会上讨论。
李墨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他回到家，连澡都没洗，衣服也没脱，趴到床上睡了一天。
晚上醒来了，他才想起来跟许桀的约定，便连忙给许桀打个电话。
许桀说：“你直接来酒吧找我吧。”
李墨连忙洗澡换衣服，兴冲冲地奔到酒吧。
他到酒吧的时候，许桀正在台上唱歌。他今天翻唱了两首歌曲，一首是张国荣的《我》、一首是江美琪《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李墨喜欢这段歌词：“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他一边听歌，一边找秦晓，可是一直不见秦晓身影。
他问送酒的女孩：“秦晓今天怎么不在。”
女孩说：“秦晓请假回老家了，说是今天晚上回来，不知道是否来上班。”
许桀唱完歌，直接走到李墨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李墨说：“干杯”。
李墨端起酒杯跟许桀一起，一饮而尽。
李墨看着许桀，怎么一周多不见，许桀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胡子都出来，到显有明星的气质。
许桀看着李墨想，这一周多不见，李墨怎么显的这么疲惫。是不是工作又不顺利了。
他们同时开口，你怎么了。
许桀说你先说说你的情况吧。李墨就把加班一周的事情说了一遍。
许桀开始跟李墨谈晓辉去世的事情。
李墨听到后，直埋怨许桀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
许桀说：“秦晓说让你安心工作，不想影响你。”
他们兄弟两人连续叫了10瓶啤酒，李墨看出来许桀有心事，但也不便多问。快十点半的时候，秦晓面容憔悴的回来了。李墨说：“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休息，还回来上班。”
秦晓说：“赚钱”。
说完便到化妆间化妆去了。
秦晓出来后，便开始四处推销酒水。到处陪客人喝酒。
许桀说：“秦晓太不容易了。你真的要好好珍惜他。”
李墨也心疼地说：“我也最近才知道她做了这么多让我感动的事情，她的爱是大爱，在她面前，我感到惭愧，我错怪她了。
第六章：情暖三生莫相负　第五、第六节
【伍】
若丝走了整整一个月，许桀瘦了一圈。他也不方便光给若丝电话，他们这次意外能说明什么呢？
只是许桀很想她，疯狂般地想她到彻夜不眠。
许桀的变化引起了秦晓的注意。她问许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许桀只是沉默地吸烟。一句话不讲。
秦晓说：“没见你恋爱啊，怎么就失恋了呢”？
许桀也不说话，天天喝闷酒。
秦晓知道她是问不出原因了，就给李墨打电话，李墨说：“我也感觉许桀最近不对劲，但他也不跟我说原因啊”。
一个月后的下午，南京下着冷雨，若丝扶丈夫卢松从老家回来了，夫妻俩的脸色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