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烟火》第41章

【陆】
周一，冯帅开集团全体会议，正式把冯曦生前未了的心愿告诉全体员工。
冯帅说：“无论如何，无论克服多大的困难也要把我父亲生前的遗愿完成。”冯帅把艾滋病村的故事完完整整地讲诉给大家听。得到全体职工的集体响应。
冯帅吩咐公司的部门经理尽快去跟当地政府接洽。要在明年梅雨季节前建成新校舍。
秦晓看到公司已经正式确定要给家乡的孩子盖新校舍了，非常高兴。这“冷漠”的冯帅做事到比他爸爸冯曦果断很多。
散会后，秦晓说：“今天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冯帅冷冷地说：“为什么请我吃饭。”
秦晓说：“感谢你为我家乡做的一切。”
冯帅无动于衷地说：“要感谢，你就感谢我父亲冯曦吧，跟我没关系。”
说完扭头就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既然你这么盛情，我们就先接小勇去，晚上一起吃饭。”
他们匆匆忙忙走到小勇的学校，见到小勇跟几个孩子正站在门口等父母来接。小勇见冯帅和秦晓一起来了，非常高兴地跟他的同学们说：“我爸爸妈妈来接我了。”
旁边一个孩子家长说：“这对父母怎么这么年轻啊。”
小勇拉着冯帅和秦晓的手上下地蹦。
秦晓问冯帅：“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冯帅吐了一个字：“说。”
“你不会笑吗？还是肌肉僵硬。”秦晓问。
冯帅说：“这个世界没有值得我笑的事情，更没有值得我哭的事情。”
秦晓笑了：“你冷血啊！”
冯帅望着远方。他的记忆又回到了少年。他一个人站学校的角落里哭，蹲在家里的卫生间里哭。
看着冯帅冷冷的表情，秦晓不敢问了。
晚上，他们去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就餐。
秦晓说：“太贵了，我们换一家吧。”
冯帅说：“就这家。”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晓笑着说，你这个果断的脾气有点像你妈妈。
冯帅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警告你，不准在我面前再提到她。”
这是家西餐厅，秦晓把餐巾放到小勇胸前。
小勇说：“你给我带个肚兜干什么？”
秦晓笑了，他看着冯帅。冯帅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摸了摸小勇的头。
小勇不会用西餐餐具。冯帅很耐心地教他。
小勇说：“有爸爸，妈妈真好。”
冯帅看了看秦晓。秦晓努力地希望能从他的眼神看出什么。只是冯帅把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好像什么内容也没有。
旁边桌上的女生指着冯帅说：“这个男子真帅，脸跟雕刻出来的一样。”
冯帅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他把牛排切成一段一段，用插子递到小勇嘴里。
秦晓想起来了，冯帅是吃素的。
小勇突然说：“今天晚上爸爸跟我们回家住吧”。
秦晓忙说：“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爸爸要在外面工作。不能回家住。”
冯帅说：“小勇，今天要我回去陪你吗？”
秦晓一惊，手里拿着的叉子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一阵慌乱，不解地望着冯帅。
冯帅继续低着头给小勇插牛排。
秦晓手心都出汗了，今天晚上的戏冯帅要怎么演啊？
吃完晚饭，他们“一家”三口，沿着秦淮河漫步回家。
到家后，冯帅说：“小勇赶快写作业。”
小勇说：“爸爸妈妈都回来了，我可以多玩一会吗？就一会。”秦晓看小勇这么说，心里很难过。她真的怕这种欺骗最后伤害到孩子。
小勇玩累了，写完作业就睡觉了。
冯帅对秦晓说：“晚安，我回去了。”
秦晓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第八章：东风回首尽成欢第七、第八节
【柒】
第二天晚上，秦晓找许桀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他详细地说了一遍。许桀说：“难道冯帅爱上你了？应该不可能啊。”
许桀又问：“你对冯帅感觉怎么样。”
秦晓说：“这个人表面太冷漠了，不知道他在刻意隐藏着什么，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谜。我有点怕他。”
姚婧跑过来问：“你们谈什么呢，这么投机”。
秦晓问：“你不是打算搬到我那里住吗？”
姚婧说：“你的房子太小了，何况你现在还带个孩子。”
秦晓说：“那好吧。”
秦晓又说：“看你两个每天影形不离的，感情升华到什么地步了。”
姚婧望着许桀希望他能正面回答秦晓的话，可是许桀的话让她很失望。
许桀说：“我们是合作伙伴当然要形影不离了。”
姚婧黯然地说：“你们聊吧，我回去化妆了。”
姚婧走了。
秦晓说：“你傻了，明明知道姚婧喜欢你，还故意这样说。”
许桀说：“很多事情，勉强不来的。”
秦晓说：“上次你跟我说李墨的事情。话说了一半，我猜出来了，他交女朋友了。”
许桀也不想隐瞒秦晓，便说：“是的。”
秦晓苦笑了一下：说“这样也好。”
说完就去招待客人去了。
这天晚上秦晓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到卫生间吐了几次。
世间百味，秦晓品尝的太多了，麻醉自己目的就是想忘记。
晚上许桀跟姚婧把秦晓送回家，看见小勇已经熟睡了。
秦晓还张罗着要喝酒。闹到后半夜三点多，秦晓才睡下。
姚婧说：“我晚上住在这里，明天早上我送小勇上学后再走。”
第二天，冯帅看秦晓没来上班，就给秦晓打了无数个电话，秦晓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冯帅只好跑到秦晓家，好容易敲开了秦晓的门。秦晓一身酒气还没散去。
她看见冯帅进来，就说：“李墨你来了，你还记得看我啊。
”说完又躺到床上睡着了。
下午两点，秦晓才醒过来，看见冯帅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秦晓吓了一跳。忙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冯帅说：“我一早就到了，坐在你房间快一天了。你还知道起来啊。”
秦晓说：“对不起，昨晚喝多了。这是最后一次喝多，我保证。”
冯帅说：“你跟我保证干什么？”
是啊，我为什么要跟他保证。想了想说：“你是我老板，我当然要向你保证啊。”
冯帅站起来说：“我走了，锅里熬了稀饭。”
秦晓起来到卫生间洗漱，一边洗漱一边对自己说，将李墨从记忆里删除，删除，删除！
饿了，她来到厨房，稀饭在电饭锅里，旁边还放着咸菜。
“这个怪物还挺细心的。”秦晓心里想，但是还是感觉很温暖。
秦晓一看时间，坏了，错过了接小勇放学的时间了。她赶忙下楼，正碰到冯帅带着小勇回来。
冯帅看到秦晓下来就说：“小勇跟妈妈回去吧，爸爸走了。”
小勇说：“爸爸不要太辛苦，要经常回家住哦。我想你。”冯帅面无表情地摸摸小勇的头没有说话。
【捌】
美珍的病情时好时坏，孙子不去看他妈妈，冯老太太就跟孙老爷子经常去医院看望美珍。
美珍病情发作的时候就天天喊着那两句话：“不是我逼死冯曦的，是那个贱人逼死他的。跟我没关系。”
毕竟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冯老太太已经忘记了对美珍的恨和厌恶。看她的时候会给她带些自己做的可口饭菜。
有时候美珍病情比较稳定的时候，就会问冯老太太公司的情况，冯老太太就说：冯帅已经接管了公司，让她放心。有次美珍跪在地上求冯老太太，让冯帅来医院看望她一次，公司有很多事情需叮嘱他。
冯老太太把美珍在医院的情况跟冯帅说了几次。冯帅每次都一个字打发奶奶。“哦”。
冯老太太生气了说：“你这个‘哦’是什么意思。到底见还是不见，再不好，她也是你妈妈，我都原谅她了，你怎么就不能大度点原谅她。
冯帅说：“等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没有做好见她的准备。给我点时间。”
冯老太太知道这个孩子性格古怪，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说不了的，也只能随他去了。
孙老爷子见冯老太太每天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就提议说：“把我们的婚事办了吧”。
冯老太太说：“家里事情现在像一团乱麻一样，暂时考虑自己的事情会被别人笑话的”。
孙老爷子说：“我理解你的想法，我会经常过来陪你的，如果你闷了，我就安排车来接你出去转转。”
冯老太太说：“有幸在我最孤苦伶仃的时候跟您相识，否则我这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孙老爷子说：“这都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让我们晚年能走到一起。”
窗外斜阳正红，静悄悄照射到房间里来，照在两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脸上，这一刻他们是幸福安宁的。而最幸福的生活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