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已殇》第1章

作者：鸟人贵
恋已殇（一｝
我是在一个落伍的城镇里一个落后的农村中一一个落败的学校里读书。学校的旁边就是神灵的地盘；一个尼姑庵跟我们仅一路之隔；彰显着此地的神圣。
每逢农村节日，都会有道士们的精彩演出和信徒们虔诚的膜拜，还有我们莆田的市粹－莆仙戏为之增彩，让我们这些在学校被榨干激情的孩子当成是一年等一回的晚会（注我们学校一年只办一次元旦晚会）；让眼睛耳朵饱福一回！
我们学校算是被包围在迷信愚昧中最后一片文明的圣地，然这块地地灵并没人杰，钟灵并没毓秀，神灵并没显灵。我们学校是臭名昭著，臭的远近闻名；不过每届还是有不少壮志难酬的学子幕名而来。因为我们学校不以分数论英雄；不论你成绩都差劲；你作风都糟糕；我们学校都可以兼容并包；既往不咎；大有普度众生的佛家大容量大慈大悲之怀。不过也有一些人是冲着学校的英姿而来；这事要多亏我们学校广告策划有人才，我们学校经他们一包装，就灰姑娘变成了白雪公主，变得可遇不可求。
位于风光旖ni的湄洲湾河畔，如果汉语也跟英语分等级，那旖ni这个词肯定算得上六级词汇，一词就化腐朽为神奇，把我们学校品味一下子提高了一个档次，不过这一点学校并没有做虚假广告，那的确是符合客观实际，只不过湄洲湾跟我们学校是隔江相望，过去要二十多分钟的陆路；再加三十多分钟的海路方可抵达。
我们镇上另一个中学明显就没有我们学校高瞻远曙，离湄洲更近，却没有拿这做广告；要是他校长知道，有多少镇外学生来我们学校第一件事就是问：湄洲湾在哪里？听说很漂亮！估计那校长知道被我们学校占了这么大便宜，肯定悔青了肠子！不过那些外镇的学生知道事实后，也倒是悔青了肠子！
此处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这山的确是有的，而且还有一个优雅的名字－岳兜山，这山就比较憨厚老实，名如其山，真的只能五岳兜里的一座山，山高大的只能算是一个山丘，只不过我们学校用了夸张的浪漫主义写法。
山上墓地林立，是个充满阴森诡异的地方，我们学校当地的学生就经常编鬼故事吓唬镇外的新生，效果反馈良好，总是一些心术不正还是太天真单纯吓得不敢踏此山一步！
这山上有个庙，算是我们风水学上所谓的相克，让那座山感觉有了那么一点亲和力，再加上庙装饰挺典雅，故那些有探险精神或是心术还正的人不辞辛苦到此庙一游。
茂林修竹，茂林勉强是有的，至于修竹我呆六年也没找到，后来我推测一下可能指的就是外面那些马尾松，因为那的确够修长！
新文公路，比肩而过，不过我们学校相当低调，学习毛主席战略深入农村，象不出闺门的黄花闺女，要经过一段三百多米坎坷的农村用道才能一睹她的风彩。
那条农道路面似长满青春痘的小伙子的脸，让它看过去不那么沧桑，更可敬的是这路还路“渐”不平，坡度呈指数曲线增高，特别到了校门口，陡然肃然起敬，陡的离奇，要不是村道，完全可以弄成台阶，这样也更有一步一个台阶的进入求学殿堂的味道！不过物尽天择，任何事物存在都有其合理性，那路那么陡没被推平，都亏领导心思缜密，出于苍生考虑，因为那路陡且不平，就成了超级减速道。
好的车子底盘稳，开到这里也是屁颠屁颠起来，也不得不放慢速度，羞答答经过，而不是绝尘而过！
普通的车子通常到了此地，因为动力不够，总要恋恋不舍在此地磨蹭观光一番。至于破的车子一般都是望而却步，生怕报废！
有些没有自知之明的车主，明知此路行不通，偏向此路强行来，结果在那里原地打转不前，不得不打道回府；有些则再叫辆车拖着上去，结伴同行，充分发扬了中国团结精神；还有一些不甘示弱的好汉，不越此坡非好汉，在那里痛苦的挣扎，所以路面因此也留下了他们奋斗的足迹，学校也经常荡漾着这痛苦的呻吟声。正因为如此，学校那条路都没发生什么交通事故，学校领导高瞻远曙，故条路一直都没去修，我初一来的时候是那样，高三毕业的时候还是涛声依旧！不过现在那条缓冲带在当地村民捐助下已灌上水泥，不过不是因为学校办学业绩卓越，而是当地的村民为了闹元宵比较方便；看来还是神至高无上；毫无理由的站在真理的此端。
这就是我曾经将我六年青春韶华交付的学校，一个校门坐北朝南独特的学校，它记载了我六年青春的闹剧；还有我那场恋殇。
愚人节那天，我始作俑者，用502把圆珠笔粘在桌上，因为老师上课之前都要签名出勤，笔乃他们必用之物。
第一节数学课，数学老师象往常那样去拿笔，第一次没拿起来，老师愣了一下；不死心又试了几次，还是拿起来，糗态可掬，同学忍不住开始陆陆续续零零散散笑了起来。
老师发觉被学生给整了，脸色瞬间阴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我们祝福他愚人节，他就开始怒不可遏，用他的狮子吼向我们施功：现在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你们是怎么学习态度…然后又象罗嘉音那样罗哩罗嗦当年是怎样禀烛夜读废寝忘食孜孜不倦艰苦奋斗给我们灌输老掉牙的思想，让我们精神和耳朵备受蹂躏！
我成了众人之的，同学都说我是没病吃药－自讨苦吃！本想做愚人英雄，结果一不小心成了狗熊；世人都笑我太愚蠢；我的心真是把凉！
生活依旧没变，晚自修还是照常进行！
我们仍然为了高考，与文字为伴，以难题为友，和它们切磋着！突然，有人用圆珠笔在我背后捅了一下，我知道这是她想找我聊天谈心激烈的表示方式，就象打是爱最激烈的表示方式。
我转过脸说：有何贵干？
她了愣一下说：无何贵干，只是看你好象闷闷不乐，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那事我也挺为你抱不平的！
这话我爱听，不过我才没闷闷不乐，只是觉得没整人，心情痒痒的！
英雌所见略同，小女子倒有一整人小计，不知你是否可助我一臂之力？
说来听听，
不性，你先答应我，我在告诉你。
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今天是愚人节，虽然泡妞三十计说女孩子求你的事，不管什么事，都要先答应先，但我还是谨慎做人，感情用事不武，不智，不该，我心里暗自揣测着。
承蒙厚爱，不知何事，我能力行，能否告先，看我能不能力行？我迂回道！
只是芝麻小事，你随手能及，还请放心。
我还是犹豫，总感觉有诈，她看出我的疑虑，便补充道：我不会整你，你就放心吧！帮个忙吧！语气里满是哀求！
当女孩子开始哀求男孩子做事，男孩子就变得特没原则；答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命陪女子！
那你是答应了！她一脸胜利的喜悦，而我有种上当的预感。不过还是逞口上之快；爽快的说：当然了，我象说话不算话，怕我反悔，要不勾小指头？
她脸讪讪了一下说：勾小指头就不必了，画个押倒是可行，然后她还真的拿出墨水叫我画押。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难道我的信用度就那么低吗？我一脸生气的表情。
她马上向我赔笑道：开玩笑，开玩笑，贵人都忘事，别放在心上，我不对，我有罪，我给你赔不是！
看她低声下气，我便颐指气使，现在才知道我的厚道，有什么事快快道来！
她马上表情一脸灿烂，象是变脸谱，说变就变，没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帮我写情书，很容易办到吧！她有点兴奋的说，然后大眼睛吧嗒吧嗒望着我。
我突然感觉头脑短路，思维休克，她什么时候心有所属，我还自作多情以为她对我有好感，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你爱的人叫你帮她追她喜欢的人，为人做嫁衣！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明知这样会断送自己幸福，还不得去做！这痛苦，怎么一个痛字了得！我沉浸在无尽的痛苦无法自拔。
你在发什么呆？她的话把我从痛苦边缘拉了出来，我脑袋恢复了正常思考功能。
没有啊！只是没想到你什么时候也怀春？我面无表情地说。
怀你的头，我叫你帮我写情书整我朋友啊！你肯定脑积水，而且积的都是坏水，一件多么纯洁高尚正义的事都被你想成那样，你你…她刚开始咳珠吐玉，后变成卡珠吞玉说不出话，显然太激动。
看她生气的样子，我早已心花怒放，喜上心头，不过还是把自己的喜悦关在心头，向她反省道：姑娘教训的极是，都怪不佞才疏学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