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档》第474章


祝海山什么也没有写,但他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那是我辈不孤的认同和喜悦。
……
四天后,坐祝植淳的车回到北京的边学道包里,多了两样东西,一个是装着虚云禅师手迹的木盒,一个是经过公证的祝海山的遗嘱,以及祝海山立遗嘱现场的录像。
祝海山的遗嘱里,明确写着:依照祝海山本人意愿,此遗嘱是最终版本遗嘱,此遗嘱日期之后,无论何种形式的遗嘱,都非祝海山本人意志,没有法律效力。
遗嘱里明确写着:祝海山(月莲法师)的徒弟边学道是遗嘱见证人,同时是此遗嘱的保管人,祝海山去世后,边学道拥有祝海山遗产(祝家总资产)十分之一的继承权。
通常来说,遗嘱见证人和保管人不能是遗嘱的利益相关人,但那只是通常,祝海山的遗嘱就属于特殊情况,祝老头的法律顾问团够强大,可以堵上任何漏洞,所以,边学道就成了祝海山遗嘱的唯一保管人。
从这份遗嘱订立之日起,边学道和祝海山的同盟形成了。
祝海山的生平手稿和上千家养老院打动了边学道,边学道一句“保证祝家站在历史的正确一方”和几十栋抗震教学楼同样打动了祝海山,让祝海山下定决心给了边学道一个兜底政策——十分之一的遗产。
祝家总资产的十分之一,也是天文数字的财富。
祝海山只给十分之一,并且是他死后才兑现,因为给得太早,会消磨边学道奋斗的意志,给得再多,可能会激起祝家人的反弹。祝海山活着的时候一切好说,祝家里再桀骜的人也乖得跟猫一样,一旦祝海山去世,猫立刻会变成虎。
离开五台山前,祝海山写了一个条子,让边学道把条子交给马成德,条子的大意是,马成德是两人联络的中间人,在马成德手机里,将边学道设置为甲级联系人,边学道若要来五台山,可以先通知马成德,祝海山若想见边学道,会让马成德通知他。
……
不知道祝海山跟祝植淳说了什么,祝植淳没再问边学道小屋里发生的事。
到北京后,两人找地方吃了一顿饭,分开前,祝植淳拍了拍边学道的肩膀说:“我是奉爷爷的命令行事,希望你能理解我。”
边学道笑呵呵地说:“我没那么小心眼。”
分开后,祝植淳上了飞欧洲的飞机,边学道则登上了回哈尔滨的火车。
这次五台山之行,两次到北京,边学道都没去找单娆。
来的时候,是直接被祝植淳拉走了,打乱了相见计划。回来的时候,尽管边学道收获很大,简直可以用不劳而获来形容,但依旧心思如麻。中海凯旋家里住着三个女人,闹哄哄的,这个时候边学道不想见面。
他没坐飞机,因为他想用路上的时间好好梳理一下五台山这些天的人和事,所以选择了软卧。
说实话,尽管和祝海山很对脾气,但在寺庙外小楼里住的那些天,边学道怎么都睡不踏实。开始几天是被祝海山的四首诗撩拨得太好奇,后来几天是时刻想着怎么才能不中圈套。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谨慎是边学道骨子里的本能之一,无论祝海山表现得多真挚,边学道一样要防着他一手。
跟祝植淳分开,上了火车,边学道整个人才稍稍放松下来。
开车前三分钟,四个铺位的车厢人齐了。一对到哈尔滨消夏避暑旅游的大学生情侣,一个戴着眼镜的卷发中年女人,再加一个边学道。
边学道没买到下铺,不过对他来说上铺下铺无所谓。
脱鞋爬到上铺,把包枕在头下,仰面躺着,一时间思维完全没有交点。
外头哨响,然后车厢猛地一顿,火车开了。
大学生情侣一个下铺一个上铺,不过很显然,下铺才是主战场,两人完全不顾车厢里另外两个乘客的存在,从上车就开始吃东西,吃完东西开始说情话,说着说着就搂到了一起,然后女生变着法审问男生的情史,男生指着车厢顶部的日光灯说:“宝贝,我只喜欢你一个,我要是对齐梅有感觉,中国队就是世界杯冠军。”
女生羞答答地说:“我相信你。”
边学道下铺的中年女人受不了了,拉开门到过道的折叠椅子上坐着,门开着,其他车厢和过道的说话声就传了进来。
一个老头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幼童在看车窗外的风景,旁边两个老头夸奖孩子长得好,其中一个说:“这孩子以后不要多,做个副市长就行,你就吃用不愁了”。另一个说:“那是,副市长,什么事办不成啊,光沾大了。”
躺在上铺的边学道渐渐屏蔽周围的声音,脑海里只有祝海山写在沙子上的几句话: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茫茫人海找了几十年,结果相见不能相认。慧剑斩断前缘,命运却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这是祝海山转世之外最终极的秘密。
祝海山前世不姓祝,姓岳,这也是为什么祝海山法号叫月莲的原因,月即岳,莲则是祝海山前世妻子连敏英的连。
连敏英是谁?
边学道见过连敏英,就是来五台山路上开路虎那个孩子妈妈,祝听岚的同性伴侣,祝植淳孩子的生母。
前世今生,姻缘一旦错乱,如同一盘围棋移动了一颗棋子,一切就难预料。
边学道想到了徐尚秀……
第519章 八大名庄
边学道的心情很复杂,祝植淳的心情更复杂。
下山前一晚,祝海山让马成德把祝植淳叫去小屋,一一回答了祝植淳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
说辞是祝海山和边学道商量好的。
两人都不是蠢人,知道合则两利斗则两败,尤其在保守重生这个秘密上,祝海山和边学道绝对是同一阵线的。
祝植淳问祝海山:“您真收了边学道做徒弟?”
祝海山轻轻点头。
祝植淳问:“为什么是他?”
祝海山拿起笔,在纸上写道:我入定神游时能观人体光,边学道是天人转世,福报深厚,收他为徒,有利于祝家。
看着纸上的字,祝植淳惊讶地说:“天人转世?”
祝海山写:是。
祝植淳问:“除了……体光,还有其他判断依据吗?”
这个问题祝植淳必须问。
他一直在山上,知道祝海山遗嘱的内容,把十分之一的遗产给这个新收的徒弟,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这个消息要是传回祝家,老爷子修闭口禅能得清静,祝植淳和马成德的手机就得被人打爆。
到时家族里那么多长辈问起原因,这两年一直奉命接近边学道的祝植淳总得有个说法吧!这事若是不能说明白,祝家其他人肯定会怀疑是祝植淳和边学道一起设套,把年事已高的祝海山给蒙了,那样的话,祝植淳还怎么在祝家立足?
祝海山写道:天人转世,身具善根,步步生莲,好运气是常人的几倍,并且有超常的直觉,这两年,你没觉得边学道十分走运吗?
祝植淳无话可说了。
运气这玩意,虚不可触,这就不是一个可以深究讲道理的名词。
祝植淳泄气地说:“家里长辈问我,我怎么说?”
祝海山写道:师徒传承,有话来问我。
这个勉强也说得通。
祝海山少年时出过家,后来还俗,一生近佛,老年再度出家。在祝家,开明的祝海山不强制家人信仰,但谁要是在信仰问题上跟他过不去,那是绝对不行的。祝家曾经有两个子弟,仗着祝海山宠爱,出口毁谤三宝,后来被祝海山流放新西兰,足有十年不许两人回国。
祝海山又写道:你叔叔们对养老院多有微词,我死后情况难说,这十分之一,是我留给养老院的资金。
这下祝植淳有点明白了,他走近一步说:“爷爷……”
祝海山摆摆手,继续写:你去一趟欧洲,替我办几件事。
祝植淳说:“好。”
祝海山写:第一件,法国八大名庄,无论多少钱,给我买一个回来。
看清了字,祝植淳的眼睛立刻睁得老大,说:“爷爷,八大名庄都是摇钱树,没人肯卖的。”
祝海山继续写:加价,加到他们肯卖为止。
祝植淳说:“多少钱也没人肯卖的。”
祝海山写:那就换,问他们想要什么,只要是人,就一定有想要的东西。
祝植淳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爷爷,您突然买酒庄,不会是跟边学道有关吧?”
祝海山写:买酒庄就是为了送给他,这个徒弟,还差一个够分量的礼物才能真正归心。
祝植淳不说话了,祝海山对亲儿子都没这么好过。
祝海山见祝植淳不问了,继续写道:第二件,去希腊,摸一下比雷埃夫斯港的情况,如果有可能,动用一切资源,拿下这个港口的特许经营权。
祝植淳说:“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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