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竹子掉了》第219章


话落,妲雪坚强的转身离去,太子想上前搀扶,被妲雪冷冷的甩开了,只丢下了一句话:“我总要学会着自己独立。”
若她瞎了一辈子,那,难道一辈子要别人扶着她么?
空中刮起凉薄的微风,将地上金黄色的枫叶吹起,缠绕在她单薄的身边,她美的如同一幅画,美的让人窒息。
白色的裙摆飞扬,虚若飘渺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一般。
唇瓣儿紧紧的咬在双齿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听说哭泣对宝宝不好,宝宝长大以后便会喜欢哭,她仰起头,将那酸涩的苦水倾数倒回去。
时间很短,天涯很远。
今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一竹一林,一冰一雪,我都会自己安静的走完,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谷底,我也不会再呼唤你,因为我记得,有一条路,叫做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生长,有我的地方,就不再是你的归宿,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亦不去寻你。
守着那剩下的流年岁月,挥去那过往的回忆,安稳的生活。
*
皇宫,如同那镶金的金丝笼。
进的来,飞不出去。
御花园的花儿慢慢的掉落,满地的枫叶如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太子殿内燃着宁神的熏香,妲雪静静地躺在太子塌上,秀眉紧蹙,双眸紧闭,那唇瓣儿抿成了一字,整个身子紧紧的蜷缩在一起。
睡梦中,她十分不安稳,慌乱的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我的孩子。。。。。。我的孩。。。。。。”
一个激灵,她猛然从塌上坐起,望了一圈四周,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小手抚上额头,一层湿汗压在了手心里,她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疲惫:“我在哪儿?”
“皇宫,太子殿。”太子一边为她擦拭着冷汗一边说道:“你昏倒了,所以我把你带了回来。”
“谢谢你。”妲雪抓着锦被,说道。
现在眼睛失明,她的安全感越来越少,手里抓着点东西才会觉得心安。
半晌。
太子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你有了身孕。”
妲雪猛然一惊,彻底慌了,差一点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她的小手慌乱的在空中抓着,终于,抓到了太子的衣裳,她的眼底蕴着浓浓的惧色:“太子,你知道了?你知道了?”
太子反握住她的手,点点头:“方才我让太医为你治眼睛的时候知道的。”
她下意识的护住小腹。
太子将她拥在怀里:“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也让太医封了口,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听到太子的话,妲雪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的小手也缓缓松开了太子:“太子,谢谢你。”
半晌。
太子深沉的话响在头顶:“妲雪,是谁的?”
微微一愣,妲雪抿了抿唇,舌尖儿滚烫:“我。。。。。。我师父的。”
太子似是早就猜到了,他哀伤的闭了闭双眼,大掌安抚的摸着妲雪的长发:“你打算怎么办?告诉他么?”
“不,不要,不要告诉他。”妲雪急忙摇头,仰起小脸儿,眼底全是祈求的表情。
“好好好,我不告诉他。”太子将那装有汤药的瓷碗端过来,勺子的声音轻轻碰撞,他一边舀了一口一边说:“妲雪,太医说你的眼睛还是有希望的,你不要太担心。”
妲雪张开口,苦涩的汤药萦绕在舌尖,忽而想到些什么,她忽然推开那汤药,太子一个没拿稳,瓷碗打翻在地上,碎了一片一片,她趴在太子塌的边沿,拼命的干呕着,将那喝进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她有了身孕,她不能随便乱喝汤药,她要保护好小小竹。
(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七十滴眼泪之一座空城(2)
太子连忙轻拍着妲雪的后背,将痰盂放到她面前,干呕的她快把心脏脾胃肾咳出来了,双眼通红的望着光滑的地面,她摆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轻轻一击掌,太子殿外侍候的宫女捧着一盏金色口漱前来,妲雪漱口后,那宫女又将痰盂端走。
太子想了想,唤住了那宫女,道:“吩咐御膳房准备一碗酸梅汤。”
宫女拂了拂身子:“是。”
众宫女退下后,妲雪皱着眉头不肯起身,太子上前准备将她搀扶起来,妲雪摆摆手:“让我这样趴会儿,我有些难受。”
“好。”太子不再固执。
恰时。
小喜子两袖一参,跪在地上:“太子,皇上召您。”
“本太子马上过去。”太子沉声道。
闻言,小喜子退了下去。
太子一袭秋香黄色的的太子服,整齐的发髻上挽着五爪三爪龙段满翠八团龙太子冠,腰封用玉版以金衔之,饰以龙珠。
整个人英姿飒爽,但那英俊的面容上却浮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他终是不知,妲雪究竟是否属于他。
从宫女手里接过酸梅汤,摸着妲雪的小手小心的塞给了她,声音柔柔:“妲雪,本太子去父皇那里一趟,你在这儿好生歇息,有事就找宫女,她们就在外面候着。”
妲雪捧着酸梅汤,‘咕嘟’喝了一口,点点头:“那。。。。。。那你快点回来。”
眼睛看不到,她仿佛丢了全世界,心中的恐惧感在一点点的滋生。
太子紧了紧手心的力道,心疼的望了她一眼,唇,轻轻的吻着她柔软的发丝,哑声应道:“好,我尽快回来。”
酸梅汤的酸涩早已融化到心口,妲雪的眼眶湿润,她的小手抚上眼角,将那泪珠抹去,只有这般之时,只有无人之时,她才能偷偷的拭泪吧。
摩挲着冰凉的地面,妲雪将那瓷碗放在地上,挺直着身子,咬着牙靠在了软榻边,她粗粗的喘了一口气,小手覆上小腹,喃喃自语:“你真能折腾娘亲。”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睫毛,相思泪,回忆你给的柔情,心在一滴滴的滴血。
锦被上的纹路勾勒在手心里,却在也猜不出是什么图案。
苦涩的笑划在唇角。
听,那婆娑的声音。
一片一片,仿若枫叶在空中跳起了决绝的舞蹈。
那,又是在欢送谁呢?
一撮羽毛在妲雪的心窝里缓缓撩拨,她抬起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发丝,感觉不太凌乱后,她小心翼翼地扶着软榻的边沿缓缓落到了地面上,心,松了一口气,方才她真的怕一个不小心踩空了。
现在,她毕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猫着腰,颤抖的抬着碎步朝前方走去。
‘砰’的一声,双膝磕到了檀木桌上,她痛的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揉了揉,她的行动越来越缓慢,饱满的额头上已然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她仿佛感觉到前方有一股暖暖的暖流朝她袭来,她喜悦的不言而喻,快步朝前方走着,双手在空中摸索着。
“啊,好烫好烫。”妲雪的小手下意识的缩了回来,那指腹上红肿不堪。
原来,方才她不小心摸到了烛台。
她急忙放在嘴边吹着,凉风慢慢缓释了她的疼痛。
潮湿的发丝乖巧的贴在她的脸颊上,她幽深的眼底空洞的见不到底,仿若那一望无边的海水。
微微的凉风让妲雪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眼前,便是那通往光明的阁窗。
“已经到了么?”妲雪细弱如蚊的喃喃自语。
指腹红肿交加,小手终于摸到了阁窗的窗棱,她笑了,笑的凄美动人,一双空洞的眸子闪着无尽的光耀,仿若天空中绽放的繁星。
她的指尖顺着阁窗的窗户缝儿一点点的缕去,任那凉风滑来。
终于,摸到了阳光。
可是,她却看不见。
什么也看不见。
静静的伫立在阁窗前,那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镂空印花折射在她平静的面容上,浅色的白色长裙拖到了地面上,仿佛小河里盛开的淡若的荷花,三千愁丝披散在腰间,精致的侧颜蕴着一抹淡淡的忧伤,睫毛微微扇动,樱桃的唇瓣儿缓缓的开启,那声音淡淡的,柔柔的,轻轻的,仿若空中吹散的蒲公英。
掌心的暖流流传到小腹上,妲雪垂下头:“娘亲给你取一个名字好不好?”
一缕思念,缠绕丝竹。
她的嘴角开起了一抹若淡的花:“那。。。。。。便叫念竹吧。”
念竹,念竹,思念。。。。。。潇竹。
“念竹。”妲雪的舌尖卷着每一个发音,细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
潇。。。。。。念竹。
孤星碎,残梦断,素衣寒。
镜中颜,月下瘦,却盼来了满腹的心酸。
缓缓转身,留下了一地的凄伤,声声脚步卷入她的耳中,她警惕性的顿住了:“是谁?太子,是你吗?”
“是我。”
熟悉的声音如滚滚河流淬不及防的崩塌了她的心底,她朝后面倒退了一步,脚步踉踉跄跄,一个大掌及时的扶住了她。
——是潇竹。
“你放开我。”妲雪冷冷的说。
“不放!”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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