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鹤双形岁月》第60章


“她没来。”
“有没有搞错,不看黑社会来看我也好啊。”
“她哪敢来?看黑社会又看你,危险过去侏罗纪看恐龙。”
“善哉善哉,”无遮和尚走上来到,“你们两位年青人这么爱斗嘴,不怕造口业么?”
陆寻连忙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弟子最近连作业都欠交,更别说口业了。”
“师兄,这把就是落红尘?”李月河走到剑圣身边,看着他背上的落红尘道。
“没错。”剑圣斜了他一眼道。
“之前好像没见你带过。”
“你怎么关心,莫非想尝尝它?”
李月河叹了口气:“你若是早十年得到它,恐怕我已经尝到了。”
剑圣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李月何端详了那把剑半晌,叹道:“我若问你借来看,你肯定不肯借我。好在这等神兵,倒也未必要用眼睛来看。”
“不用眼睛你用什么?”
“灵台方寸,钩月三星。”
剑圣仰天长笑:“心?你这畜牲还有心么?”
李月河也不生气,笑嘻嘻道:“狼心狗肺还是有的。”
剑圣冷冷一笑:“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真想看就让你看个够。”他说着从背上取下剑来,伸到李月河面前。
李月河大喜,刚要去拿,剑圣却突然将剑一送,直向他胸口撞去!李月河大惊,连忙一记铁板桥躲过!他到底是一代宗师,险中亦能求胜。只见他右手急出,稳稳的抓住剑鞘,竟似要将剑夺过来。
剑圣一声冷笑,手刷的往回一抽就把那把落红尘抽出了鞘,一时间寒光大盛,众人都把头转了过来,才发现这两人已经动起手来。
“剑圣前辈,别!”李香草急喊道。
他话音刚落,剑圣手中剑已经再次刺出,说时迟,那时快,李月河也将手中剑鞘送出去,只听哐当一声,那柄剑竟毫厘不差的插入剑鞘里。
剑圣哼了一声,收剑退立一旁。众人松了口气之余,也不禁暗暗佩服李月河武功高强,竟能将准头拿捏得如此精准。
“师兄,你这是……”李月河看着剑圣沉声道。
“没什么,想试试你的武功罢了。”剑圣淡淡道。
“剑圣前辈,”李香草走过去,用恭敬得恰到好处又不卑下的语调道,“切磋故然重要,但眼下大敌当前,这般行事不利于军心稳定。望您三思。”
剑圣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向庙里走去。
“李师傅,你没事吧?”李香草转头向李月河道。
李月河微微一笑,“师兄只是试我,并非要伤我。”他顿了一顿,看着剑圣的背影道:“就算他有心伤我,也未必做得到。”
无遮在一旁看了他和剑圣各一眼,摇了摇头道:“生生往复事;何时拈花一笑;何时破执。”
剑圣转过身来,看了无遮一眼:“大师,佛真的可以原谅一切?”
“一切者,妄执也,无非病目所见的空花。既不存在,又何谈原谅。”
“但我对这个人的恨很真实,多少年了,还在那里。”
“放不下,是因为求不得。你执着的不是对他的恨,而是对另一个人的爱。”
“既然是爱,就更不可放下,也不想放下。”
无遮叹了口气:“当知轮回,爱为根本。断不了爱渴,只好永远在六道轮回里受苦了。”
212
“他们来了!”突然有人一声大叫,众人立刻转头去看。
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没过一会便见到一帮人从石阶路上走了上来,显然正是黑龙会的人。
这些人看上去大约有一两百个,大多拿着西瓜刀,也有个别衣着寒酸者拿着指甲刀。其中多数作学生模样,染黄毛者有之,穿耳环者有之,戴眼镜者有之,最抢镜的是一个戴红领巾的小个子。他扛着一面大旗,旗上写着“黑龙会”三个字,左下角还画蛇添足的画了一只涂成黑色的恐龙。那个小个子走着极其稳健的方正步,一看就是在学校里当过升旗手。
这些人一边走一边大喊着:“黑龙黑龙,与众不同!与众不同,我是黑龙!”看上去极似一群游街的神精病患者。
有几个人走在前面,看上去确是“与众不同”:最前面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油头粉面的四眼;看样子既像是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又像是偷内衣裤的变态佬,气质可谓十分复杂。他旁边的七个人,有六个穿着不同颜色的日本武士服,拿着式样不一的日本武士刀,眼神皆是既诡异又邪恶。另一个是个穿着黑礼服,戴着黑礼帽的怪人。他的帽沿压得很低,把大部分脸都遮住了。
眼看大军压境,所有武林中人都有意无意的聚拢在了一起。陆寻一面低声的唱起《做个勇敢的中国人》,一面用手捂着脸以免被发现。
他无意间朝对方人群中瞥了一眼,不禁冲口而出:“李小哲!”
只见对方人群中那个穿着一件在胸前剪了两个大洞的乞丐装,呆头呆脑的少年正是李小哲。他显然没看见陆寻,兀自举着一把菜刀随众人卖力的喊口号。
陆寻想再叫他一声,却怎么也叫不出来。他知道这已不再是他认识的李小哲,就像后来的闰土不再是鲁迅认识的闰土。想到这他的眼里不禁泛起了伤感:这看了一夜的社戏,竟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曲终人散。
金丝眼镜走到李香草面前停下,看了他一眼,趾高气扬的道:“你就是李香草?”
李香草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你就是黑龙会会长?”
“我们会长今天临时有事,不能来了。我是他的师爷。”
李香草闻言脸色一变:“我们收到贵会会长信函,感其诚意,今日全数悉聚于此。他却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不来,这算什么?”
“李公子,”那个怪人突然开口了。“他们会长确实是因要事而无法到场。而且事出突然,无法通知各位。我在此代他向各位道歉。”
金丝眼镜斜了他一眼:“红先生,你凭什么代表我们会长道歉?”
“凭这个!”红先生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边一名武士的刀鞘里抽出一把刀,将它架在了金丝眼镜的脖子上!
“该你开口的时候就开口,不该开口的时候,你最好像死人一样安静。”红先生冷冷的说。
豆大的汗珠冲金丝眼镜的额头上流下来,他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刀,费力的点了点头。那把刀随即慢慢的从他的脖子上移开,回到了原来的刀鞘里。
“如果我没猜错,”李香草看了红先生一眼,“阁下和这六位朋友应该就是在东瀛杀人无算,令人闻风丧胆的新新撰组吧?”
“闻风丧胆不敢,杀人无算也谈不上,”红先生露在帽沿下的嘴微微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上说不出的可怖,“基本上,我们只是一些艺术家。有些人买我们的作品,有些人变成我们的作品,如此而已。”
“这么说,我那两位朋友,形意门的刘师傅和玉泉门的柳师傅,他们两位拜各位所赐每人断了一根手指,也算是为艺术献身了?”李香草冷冷的道。
“那是他们自己太调皮,收个信也不老实收,非要拉住我们送信的猪木先生打一架,”红先生指了指六人中一个长发披肩,相貌乖戾的中年人,笑着说,“猪木先生脾气不好,便给了他们些体罚。”
“操你妈!”“打死这二鬼子!”几个和刘柳二人相好的武师当即便要跃众而出向红先生动手,被李香草伸手拦住。
“看来各位不但视人命如草芥,还好为人师。那这次约我们来此,究竟有何指教?”李香草冷冷道。
红先生一笑:“这个……信是黑龙会会长写的,让这位师爷跟你说吧。”
金丝眼镜见红先生朝他点了点头,便清了清嗓子,向李香草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是不是要保那些佛舍利?”
“维护国宝,匹夫有责。外人要来抢,我们当然要出力保护。”
“那东西在日本摆了这么多年,早就是日本的东西了。现在你们不给人家拿回去,等于是在抢人家的东西!”
李香草看着金丝眼镜说出这番恬不知耻的话,不由火冒三丈。他压着火气沉声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金丝眼镜微微一笑,背起手来回踱了两步,道:“我们黑龙会这次与日本人合作,首先是受了他们龟毛太郎会长五百万日元的重金礼聘。但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了杀杀你们这些练把式的锐气。”
李香草奇道:“我们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又有哪一点碍着你们了?”
金丝眼镜哼了一声:“井水不犯河水?自从你的武馆开设以来,我们招小弟,收保费就越来越难。那些小鬼个个入武馆学武,仗着有你们这些练把式的罩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连我们开发廊想找点学生妹来做生意,也有光西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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