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蛮妻》第13章


袁睿看着宁儿天真的笑,不知为何,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愈跟宁儿相处,他就愈难把她跟那夜狂野火热的女子联想在一起。 
他一直希望能在她身上找回那个能令他疯狂、令他迷醉的女人,可是完全没有。 
若非他十分确信宁儿就是那夜与他缠绵的女子,他几乎要怀疑……是中毒的关系美化了那夜的缱绻,抑或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雨脉站在门口,她没想到自己会有不能呼吸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一幕,胸口顿时好闷、好痛…… 
她望着他和宁儿亲密的模样,他看宁儿的温柔眼神,他搭在宁儿肩上的手,他对她讲话的模样——就像宁儿才是他的妻子,而他是即将远行丈夫,正跟她道别…… 
难怪他要提休妻之事,原来他和宁儿已进行到这种地步。 
她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只觉得全身发冷,僵硬得无法移动。 
“小姐!”宁儿惊呼,蓦地察觉她的存在。 
“你在这里做什么?”袁睿深蹙眉头,似乎对她的打扰感到恼怒。 
“娘要我来看你准备好了没有。” 
才一瞬间,她又恢复原本那清冷的模样,刚才的失神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 
宁儿可以感觉到姑爷全身肌肉因小姐的出现而僵硬了。他方才温柔搭在她肩上的手收紧了,几乎要把她的肩胛骨折断。 
她仰头正打算叫痛,然而,看见姑爷注视着小姐的神情——像是见着某种美丽却又危险至极的事物,那是种既渴望,又复杂的感情……宁儿不禁愣住了。 
“我这就过去。”和他的眼神相反,他的声调僵硬而不耐烦。 
雨脉冶哼一声,昂首转身离去。她的背脊挺得直直的,自始至终没让任何人看出她的软弱。 
“到了没有?” 
“还没。” 
“怎么这么久?你一个时辰前就说快到了。” 
“要不是你非得要坐马车,我们早就到了。” 
“不坐马车,你要我怎么走?” 
“骑马啊,你又不是不会。” 
“我才不要!马好臭,骑久了又很累。” 
袁睿的脸微微抽搐。这就是在娘面前百依百顺、柔弱温驯的小妻子。实际上的她是个脾气差、个性乖戾又爱使唤人的小野猫。 
这一路她简直把他当成服侍她的小厮了。明明可以自个骑马却又不骑,偏要雇辆马车,真够麻烦。 
“这位爷……”马夫犹豫地来到袁睿身前,“待会儿咱们可是要绕过前头的林子,转往汴家村的方向?” 
“绕过林子?为什么要绕过林子?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袁睿蹙眉。 
马夫摇头。“客倌您有所不知,前头这片树林有些古怪,咱们村里流传了很多传说,别说是现在就快天黑了,就算是大白天,也没人敢进去!” 
“无稽之谈。天底下哪有什么鬼怪,不过是谣传罢了。”袁睿对神鬼之说最是不屑。 
马夫听袁睿这么一说,脸色刷白。“您可别胡说,万一冲犯了鬼神……” 
“够了,别说了。咱们这就走,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足够我们过这片树林的。”袁睿断然做下决定。 
“这位爷……”马夫站在那儿,拧绞着肩上的布巾,面露恐惧。 
“怎么了?还不出发?”袁睿命令道。 
“不……我不去了……” 
“你说什么?” 
“如果您一定要过这座林子,那……很对不住,我不能载您夫人了。”马夫咽了咽口水。 
袁睿皱眉,为这村夫的迷信厌烦不已。 
“算了,大不了我加你钱,总之今天我一定要过这座林子。” 
过了这片树林就到杭州了,顺利的话,今晚他们就可在杭州城打尖,要是绕路的话,那可要浪费一天的行程。 
“不是钱的问题,我怎么都不会进这树林!” 
想不到那马夫如此坚持,袁睿气得瞪他一眼。 
马夫虽畏惧眼前男人逼人的气势,但鬼怪传言早已深入心中,又岂是三百两语可消除的。 
“对不起……大不了,这钱我不赚了!” 
俗话说,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这人连钱也不想赚,看来他是说服不了他了。 
“你怎么说?过不过这林子?还是你也信这些?”他无奈的望向宋雨脉。 
“当然要过。”开玩笑,她怎能在他面前示弱?雨脉高扬起头表示道。 
“那好。”算她有胆识,袁睿在心中激赏。 
大部分的姑娘家在听到这种事,都会害怕得发抖甚至哭泣,他这“妻子”果然不一样。不!他不早就知道她有“多么”不一样了吗? 
“既然如此,你与我共乘一骑,现在就出发。”袁睿明快地作了决定。 
“我不要!”雨脉冶拒。“谁要与你共乘,又挤又臭,我要坐马车。” 
“你没听到吗?人家不载!”她是聋了还是傻了? 
“我可以跟他买这辆车。”雨脉挑衅地看袁睿一眼,然后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到马夫手上。“这一百两给你,车留下。” 
马夫自是满心欢喜。有了一百两,他可以再买更好的车,他连声称谢,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现场留下一辆空马车、一匹袁睿的骏马,和互相瞪视的一对男女。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袁睿脸上微微抽搐。 
“你看不出来吗?”她轻鄙的眼神像在诉说他怎么蠢成这样。“一匹马、一辆马车、两个人,你说要怎样?” 
当然是他驾马车,而她依旧安稳的坐在马车里啰,笨! 
“你!”袁睿爆出怒吼。“居然把脑筋动到我这匹骏马头上?你可知这匹马是多么珍贵——” 
“再好的马若不实用有什么价值?”她冷冷打断他的话。 
袁睿瞪视她,有种强烈的杀人冲动。 
“还不快准备?都要天黑了。”宋雨脉丝毫未被他的怒气吓退,她挥挥衣袖,高傲地命令,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 
那他,岂不变成她的车夫了?袁睿当场气黑了脸! 
衰!衰!衰! 
他就知道跟她出门一定没好事,不,应该是说从娶她进门那天开始,他就被她带衰了。 
才进树林没多久,天空就飘起了细雨,接着,居然下起倾盆大雨! 
冰冷雨水打在他毫无防备的脸颊,刺入眼睛,沿着脖子,浸湿他全身。而他的妻子此刻正坐在舒适干燥的马车里…… 
该死,他是欠了她不成? 
冷静下来,他勉强告诉自己,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快到杭州了,等到了杭州,就有酒馆,有干净的房间,有温热的洗澡水,有床,有食物…… 
就在此时,传出一声轰然巨响,下一秒钟,他发现自己连人带马的摔落在泥地上。 
大雨还是继续下着…… 
“怎么搞的?”他大声诅咒,从地上跳起来,这才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地上有个好深的窟窿,马车就是在这儿翻覆的,可能是大雨造成视线不良,他才没看见。 
该死,马车的轮子全毁,看来是不能再用了。 
“你还好吧?”他在雨中大吼,掀开帘幕。 
马车是整个侧翻过来的,他见到雨脉跌落在车内,脸色苍白,还怒瞪他一眼。 
很好,至少她还“生气盎然”。 
“有没有受伤?”他伸出手想扶她起来。 
宋雨脉不甘心地咬着牙,却还是迫于情势,让他握住,任他将自己扶出倾倒的马车。 
“流血了。”他皱眉道。 
雨脉这才看到她白色的衣袖处已被血染红。 
袁睿二话不说,撕下衣服的下摆当成布条,将她的伤处紧紧包扎起来。 
雨脉没喊疼,站在雨中,任他摆弄着她的手臂。 
“该死!”他又咒骂出声。 
有没有搞错,雨脉瞪他。受伤的是她,而且驾车翻覆害她跌伤的人是他, 
他骂什么骂?她正打算反唇相稽—— 
“披上!”他粗声吼道,并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套在她身上。“站在这儿 
别动!”他将她安置在大树下,那儿雨小一些。 
咦?她疑惑的看着他走开,冒着大雨奋力的将马匹解救出来,还从马车里拿出他们的行李,再将它们系在马鞍袋上。 
“来吧!”他跑向她,全身湿透,大量的水自头发流下,分不出是汗抑或是雨,这样的他让她怔了一下。 
“快,马匹还好没受伤,咱们快走!”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拖着她就走。 
她以为他会粗鲁的拉她上马,想不到他竟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马背上,细心避开她的伤处,仿佛她是个珍贵的瓷器。 
雨脉呆坐在马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