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涅》第141章

他压着眉头，放眼望了出去，眼中的冰雪有一瞬就要化掉的样子。
“这里究竟是……”我看不见易寒君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充满着困惑，但是下一瞬他人一震，慢慢念出了两个字：“灵界……”
青鸾转头看向他，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夜无懀丛缫蚜巳涣恕?br />
这里是灵界，青玉夫人得到解脱后留下的灵界。
“即使这样，小易，你还想用妖界作为复仇工具吗？”
易寒君把手覆上的面具，慢慢地摘了下来，我看到的是一张同金玉和青鸾一摸一样的脸，我不震惊了，只是心里叹了口气，青玉夫人的基因太过强大，生出来的三个孩子都长着一样的脸。
“也许大家以为我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给自己赎罪。”他悠悠道：“你们都想错了。同母亲生活的那段时间里，我清楚地看见，每次她说起在妖族的日子，脸上都是挂着笑容的，哪怕是在恶劣的生活条件下，她都能靠着那一丝丝念想坚强地活下去。”他脸上有了一丝苦楚：“时间越久，那念想便越淡，你们可以明白支撑自己的支柱慢慢倒塌的滋味吗？她慢慢笑少了，这也是我想要看看外面世界离开的原因之一，当然我并不是拿这个当借口。”
青鸾听着似乎很有感觉，不自觉的轻轻点头。
易寒君道：“当时我不明白她怀念的妖族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直到我出去走过一番，我深深发现，原来不止母亲一个人念想着，原来有千千万万有着同样念想的曾经妖族的族人。没有人能抛弃自己的故乡，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他的话让青玉夫人留下那本手札里的文字清晰地扫过我眼前，是的，我确实能从她的日记里感觉到，没想到易寒君了解得竟然如此深刻。
他看着青鸾：“来到这里，我更加觉得自己没错，这样，你还有阻止我的理由吗？”
那本来让我们深信不疑的小义突然升华到整个族人的幸福高度，压得人有些喘不过起来。而且我之前也真的想错了，青玉夫人想要化成灵界，是为了把最后一点对妖族的念想永远留下来，这里，也许就是数万年前妖族的样子吧。
青鸾说不出话，眼睛里却波涛汹涌着，许久，他才低声道：“是我疏于发觉。”他突然抬起眼看着易寒君，语气也强烈了起来：“但是你就因此想要放弃自己，成全别人吗？或者，又要其他的谁舍弃自己，来成全这所谓大义呢？”
易寒君闭上了眼，轻轻说道：“我只为我没能早些想清这些而感到后悔。”
今天的这场对话没能说出结局，因为有个煞风景的人出现了。
“青鸾哥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呃，门牙？
染纱一身红装从远处飞奔而来，至近处她足下一顿，突然停了下来，手臂指着易寒君，又指向夜无懀В骸扒唷⑶囵礁绺纾俊?br />
我嘴角一抽，这两个都不是你青鸾哥哥，真正的青鸾哥哥是长得最不像青鸾哥哥的那个哥哥，我这么说你明白？
第一百三十二章　深藏不露的天山童姥
染纱最终从易寒君和夜无懀е醒≡窳艘刮迲＇，一头冲进他怀里：“青鸾哥哥，这边怎么有个和你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真正的青鸾站在一边听着别人叫着自己的名字，看的却不是他的人心里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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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来一直嗜睡，长老说应该是要慢慢恢复原身的预兆，倒是你，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虽然我很高兴，可是长老有些不太高兴呢。”染纱嘟着小嘴看着夜无懀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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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来，这里除了外面发生惊天巨变外苍鸾的村子却依然如旧，村里的婶子大娘们看见我们不算浩浩荡荡却气势昂然的四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瞧见上次那位拉着我手的大婶正悄悄和边上的大娘咬耳朵，隐约听到她说：“你瞧，怎么有两个青鸾少爷。”
不过我听到了让我心里暗爽的话：“你瞧那边的姑娘，比上次带回来的漂亮多了，气质也好些，莫不是青鸾的新欢吧。”
我想，如果金玉听到了会跳起来掐死她的，正宗的苍鸾继承人的躯壳竟然被自己的族人唾弃了个彻底。不过夜无懀Т永炊济幌悠难樱以俅胃刑菊馐钦姘　?br />
进了长老的屋子，只见本来吹胡子瞪眼的长老刚要发作，但是看见一行四个人后，其实我应该不在他惊讶的行列之内，表情瞬间就柔和起来了，想要说什么，却一直无法表达出来。他颤巍巍的手伸在前面，嘴巴也哆哆嗦嗦的。看着怪叫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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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长老激动的最高点似乎还不在于他们两个，长老指向我：“这、这是？”
呃？这具躯壳又那么美貌到一个老爷爷都动心不已的境地吗？我有些窘迫地看着夜无懀А５撬挥幸馕У囊馑迹抑坏没卮穑骸俺だ夏愫茫沂前啄窭鲎印！闭飧雒终婧糜谩?br />
长老听到这个名字不知道作何感想，嘴里喃喃自语：“长得和她真像。”
她？啊！我突然明白了，树族向来与苍鸾族亲厚，莫非长老小时候见过这具躯壳的原主，那个叫杏儿的？啧啧。说不定还有点什么情感纠葛的，我打了个冷战，决定否认到底。
确认完我的身份，长老才开始泪眼朦胧地拉住易寒君和青鸾的手：“两个孩子真是受苦了。”噗，青鸾受的苦还是不是你默许的，不准你那么虚伪。
他们在那你侬我侬的我实在听得一身鸡皮疙瘩，看夜无懀б泊蛔〉难樱肜此男囊丫傻轿藁谀抢锶チ恕Ｎ腋沽耸寡凵Ｋ投耍统だ洗蛄烁稣泻艟秃臀页鋈チ恕Ｔ俣嗤虏垡痪洌だ细久惶刮迲＇说话。满心满注意都放在那两个苦命的孩子身上了。
出了屋子我才松了口气：“我说，其实长老一点都不喜欢那两个吧？不然怎么还和你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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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喜欢也是分多少的，为了自己最喜欢的，还是不得不割舍其他的。
我们两个很有默契的往后山谷走去，染纱没有在门外等着，应该已经先过去了。要说之前的我被染纱给讨厌，现在我是不是被华丽地无视了？她从见面开始就没招惹我。或许我太自恋了，毕竟当场有双倍的青鸾在，她的注意力应该是被吸走了。
没有了冬天的萧瑟，春天的人参果林显得暖融融的，树上都冒出了嫩芽，一点点粉红色的小果子高高挂着。等待着成熟的季节。
望了一圈没找到人，我带着夜无懀Ю吹叫∥荩旧垂辉诶锩妫故鞘扌偷奈藁谡稍诖采希崆岬谋趋砂恕?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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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对兄妹幸福的样子，我把染纱给拖了出去，奇怪的是她根本没反抗，倒是把我给吓到了。“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乖巧了？”
染纱站定双手环胸不太友好地看着我：“还不如说说你，你怎么复活了？”
又吓到了，我今天受到的惊吓不少。“你认识我？”她认出我是阿鱼还是认出这具躯壳？照理这躯壳的主人可是树族的第一人，染纱能有多少岁？应该不能认得吧？
但是，染纱显然是认得的。“装什么蒜！我们一起长大我还能认错你不成？十几万年不见，你倒是老样子。”
她说话老成的样子，和那个扑在青鸾哥哥怀里的小姑娘截然不同。“你确定我死的时候你已经出生了？你倒是说说我叫什么？”
“瑞杏，你还是改不掉这个毛病！”染纱皱着眉头：“不要再装了，我认出你了！”她加重了语调。
瑞杏……确实有个杏字，看来她们确实是认识的。唉。“好吧你认出我了，不过我失忆了，你别找我聊以前的恩怨情仇，如果以前我抢过你相好、不小心把你所有方面都比下去、出言鄙视过你请你都别算在我头上，我什么都不知道。”
染纱气得五官皱在一起，食指就往我直指：“你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失忆，明明记得比谁都清楚！你回来干什么？又想把我给挤下去吗！”
我实在说不出话了，本以为杏儿应该是一个乖巧甜美的姑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