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江水东流》第24章


难凵瘛?br /> 地藏把拳头狠狠的砸向地面,粗糙的砖面刺破关节上的皮肤,他再抬起手,看着伤口以视觉可及的速度愈合。怪物,你是个怪物,地藏握紧拳头,在这双手上死掉的人,连你都数不清楚。你怎么配?你怎配获得平静的生活?你怎配占有那个美好的向导。
地藏打开窗子,踏上窗台,外面是漆黑无物的森林。只要离开这里就好,随便逃离到哪个没有人认得的地方,就像你曾经做过的。
一瞬间,强大的精神共鸣袭来,远得不可思议的距离,清晰的声音传来。“地藏……”来自向导,对他的呼唤,地藏瞬间定格在窗台上,双腿像生根一般。片刻之后,地藏发现自己已经朝那个方向奔去。
……
“那个……这个,你要不要吃?”
红色的果子托在江流的手掌上,地藏无言的盯了良久。
宁静的夜色里,地藏的五感被江流温柔的扯起。
地藏闭上眼,把舌尖上酸甜青涩的味道牢牢的记在心底,夜风,果香,江流的身边信息素的涟漪,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生第一次出现。
地藏沉醉在这陌生的感受里,之后很久,他才明白,这种感觉叫做幸福。
连挣扎都没有,地藏毫无反抗的深陷其中。
……
他开始期待和向导的见面。
每隔三天,巡逻返程的早上,地藏都莫名的兴奋不安,连脚步都按耐不住的加快。。
想见他,想听他说话,想念他身上散发出来苦涩的茶香。
地藏被这种陌生的情绪折磨到几乎疯掉。
但是他觉得害怕,他不知道前景是什么,会不会害死江流。
也许,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这样平静安稳的生活下去。地藏自我欺骗般,这样想着。
直到那天,通讯器里说,江流失踪了,地藏疯了。
他想都不想,转身朝江流的方向奔去。
是的,他知道江流在哪儿,每一次,不管多远。
那时他在森林的另一段,巡逻最远的地方。
李玄突然打来的电话,焦急的声音,“之前,你在那么远的地方,都可以知道江流出事,这一次……”
“西北,断崖。”地藏只说了这几个字。
李玄怔怔的放下电话,对着焦急的众人回答,“西北,断崖。”所有人忙乱的奔跑起来。
“他们有联结,对吗。”红音站在李玄的身边。
李玄抚上额头。
“雨夜那天吗?”
李玄摇摇头,“可能更早,雨夜那天,地藏就是从很远的地方跑回来的,其实那时候联结就已经有了。”
“他们的相容度究竟有多高。”红音也揉起发痛的额头。
“可是,他们的结合方式,你不觉得有点怪吗?”李玄忽然说。
红音一愣,“你也这么觉得吗?”
“是的,如果是精神结合的程度,我应该早就能发现才对,他们的结合程度很弱,却能维持这么长时间。”
彭远征走过来,李玄抬头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刚才的对话彭远征都听到了。
“以后尽量不要让他们两个单独接触。我现在去断崖那边,红音你跟我一起去。李玄你留守。”
李玄点点头。
……
地藏站在悬崖边上,打开通讯器。
“悬崖下面,缆车坏了,我要下去。”
“你等我们过去!”红音在通讯器里大吼。
“不能等。”地藏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情。“不能等,我下去了。”
地藏跳下悬崖。
第26章 分离
一个月过去了,战事愈加吃紧了。
江流所在的军营,从远离战场的世外桃源,一天天向炼狱靠拢。
西突掌握了向导脑组织移植的方式,一个向导的大脑,可以移植出几十个伪结合哨兵。
越来越多的改造哨兵被推送到前线,无需疏导和五感辅助,拥有异常强大的战斗力,而且更可怕的是,改造哨兵无一不表现出无限的狂喜,对死亡无所畏惧。
三个月内,大唐的防线向后退了20公里。前线上西突和大唐的伤亡比例,在1:5以上……
每天从早到晚,都有一车车的伤兵从战场上撤下来,一个个血肉模糊的被推进手术室,在哀嚎中失去手脚,或者躺入军营后面的坟墓中。
更多的是面如死灰的哨兵们,疲惫的走进疏导室,坐到江流面前。
如今,江流面对的疏导量,每天接近200,虽然他已经把一对多疏导的数量扩大到1对10,但依然赶不上前线的需求,繁重的战事让这些哨兵们面临更大的感官压力,江流只能拼尽全力。
“谢谢。”结束疏导的哨兵站起身,向江流郑重的行军礼。
江流微笑着回礼,努力无视着上次疏导时的一个班的哨兵,这次只有两个返还的现实。
江流挥手示意暂停疏导,挣扎着打开疏导室的后门,在无人的走廊里瘫坐在地上。
好累,好可怕。
江流捂着纱布包扎下阵阵抽痛的左眼,他扯下纱布,努力睁开左眼,可眼前的景色依然只有模糊一团。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江流用手挡住脸。
还有地藏,你在哪里?你能不能回来帮帮我。
江流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见过地藏了。
周亮事件后,江流晕迷了一星期,在这段时间里,地藏一言不发的坐上了开往前线的军车,甚至没有跟晕迷中的江流道别。
他为什么离开我?我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吗?他在前线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江流脑中,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发疯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沉默的哨兵,依赖到这个地步。
“江流向导!”呼唤声打断江流的思绪,他抬头看到警卫员小邓匆匆朝自己跑来,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向导,李玄医生刚晕过去了。”
果然,江流二话不说,起身跟着小邓跑出去。
“向导。”
“江流向导。”
走廊和楼梯上,哨兵们纷纷给江流让开道路,敬礼致意,江流来不及回礼,只能匆匆把安抚的暗示播撒在他们身上。
在周亮事件后,让如今自己的存在,用红音的话来说,已经变成了军区的守护天使,据说经常有人偷拍自己的照片,收在胸口的袋子里,江流只能无力的置之一笑。
一楼的手术室,一群人围在一起,警卫员小刘蹲在地上,抱着不省人事的李玄。
“让开,请都出去。”江流拨开人群,急忙用精神屏障包裹住李玄。“把他给我,不要肌肤碰触。”江流从小刘手中接过李玄,那身体轻得让人心疼。
“我带他回宿舍,小邓帮我准备点滴。”江流说完,横抱着李玄向宿舍奔去。
片刻之后,江流把李玄安置在宿舍的床上,李玄禁闭双眼,脸色几乎和枕套一样苍白,枕边摆着彭远征的一套军装。
小邓拿着一套点滴推门进来,江流默默的用被子把军装盖上,李玄每天晚上抱着彭远征的军装睡觉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你去把电暖器打开好吗?”
小邓答应着离开,江流握起李玄的手,皮肤瘦的像白纸一样覆在骨头上,指甲被咬得残缺不全,江流皱皱眉,勒上橡皮筋,摸找血管,战地向导的这段日子,已经让他学会了注射、包扎和急救。
针尖的刺痛让李玄哼了一声,睁开眼睛。
“江流,我怎么……”李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又晕倒了。
“手术室情绪压力太大了。”江流笑着安慰着李玄, “以后不要下去了,我应付的来。”
李玄闭上眼没说话,江流心里一阵难受,站起来去窗边,拉开窗帘,让窗外冬日单薄的阳光照进来,楼下又一辆载着伤兵的军车开来,勤务兵和护士忙乱的奔跑着,把伤兵们抬进已经拥挤不堪的病房。
“小邓,你去食堂帮我和江流带些吃的东西回来。”忽然李玄开口说,小邓答应着离开,江流回过头看着李玄。
“江流,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果然,江流慢慢的走过去,坐在李玄床边的椅子上,李玄睁开眼,微笑的看着江流。
“床底下有个小箱子,帮我拿出来。”
江流心底腾起清晰的不详,但还是听从了李玄的话,床底下有一只干净的医药箱,江流取出来放在膝盖上。
“打开。”李玄说,然后无力的咳了几声。
江流打开盒子,骇然,里面是一套简易的呼吸机,还有套装的器械和针剂。“这是……”
“我撑不了多久了。”李玄平静的说,“我心脏有问题,很多年了,能撑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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