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之城》第31章


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兴致,连要去哪里似乎都想不起来。漫无目的地走好一会才觉出饿得厉害,抬头看看四下,发觉离芬办公的写字楼还算近,便向那里坚定地走去。
芬不在。
问经过的漂亮女孩,女孩说部长正在开会,马上就回来。招呼我进芬的办公室等候,并冲来立顿奶茶,浓得能当胶水用。
我蜷在喜欢坐的、靠窗的皮椅子里透过落地玻璃窗向下张望,看见地上的人影蚂蚁般爬来爬去,象一群正在忙碌的、渺小的外星球生物。
想起芬曾和我说过“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路上的蚂蚁,背着一块比自己大好几倍的面包屑。目的地用人的眼睛看来近在咫尺,但用蚂蚁的脚爬起来却遥似天涯,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到达的那一天”这样的话,恍然明白如此的感想必定是在这里低头向下俯视的结果。
转脸见气派的写字桌旁边的地上扔着一双孔雀蓝色高跟凉鞋,是那一次我陪她买的。鞋上溅有不少泥点子和灰尘,不知她穿着它去过哪里。高跟鞋肮脏歪斜地躺在那儿,看着有些凄凉。我以为芬一直都是个整洁的女孩子,怎么会放纵自己如此呢?是不是最近心情也是这个样子?
走过去拿在手里端详一会,想着自己此时的心情也是这般,忽然有同病相怜的感慨。
从抽屉里拿出几张面纸,就着盆景里的水慢慢地擦,好像也一并将心里的什么抹去了似的,觉得自己也正一点点变得干净起来。高跟鞋的表面还没有多少磨损,擦干净后就光洁如新,几乎看不出曾被肮脏过的痕迹。我正将鞋分别拿在手上看着,以为若芬重新穿起一定会很美丽,忽然见旁边正又立着一双金色漆皮的高跟鞋,穿在粉色丝袜包裹的脚上。
“这双也脏,擦擦??”抬头见芬低着脸孔看我。我伸出手,她笑着逃开。
芬将双臂支在桌子上,看我吃‘男朋友标准’的午餐(其实早已是下午)。
“最近不开心?”我将一块牛肉填入口中,费尽力气地嚼着,并以为长着这块肉的牛很可怜,活了这么久才被宰掉。
“嗯。”芬抬起眼睛看我,目光里的意思昭彰。
“我也是。”我喝一口加很多冰块的金色香槟。
“怎么?”芬挑挑眉毛。
“失恋了,就在今天早晨。”我学她的样子,但她不笑。
“嗯。”芬低下眼光。
“你想说我就听着,不想说就憋在心里。”她善解人意地说。
我从敏打来的电话讲起,但和讲给丹时不同,不论龌龊的还是羞于见人的我都讲给芬听,一点也不遗漏,甚至包括和敏做爱时的细节。
芬只轻微地点头,不发表任何意见,同时小口啜着香槟。
芬开着车,时不时转过眼光看坐在旁边被酒精弄得有些迷糊的我。我听到清晰的刹车声,睁开眼睛发现停在我家的楼下。
“是西天净土吗?”我打开车门,伸出一条腿支在那里,但不想下车。
“是大雷音寺??师兄??现在还哪儿有净土?”芬砰地关上车门,走过来将我拖出。我摇晃着跟在芬的后面,抱定一切被她安排的决心。
进入房间,芬猛地扑上来抱住我。她的吻凶猛又温柔,象汹涌而下的水,将我的唇和舌头尽数掠夺过去。衣服在相互的撕扯中一件件剥落,我们轰然倒在床上,有片刻的停顿,然后是更加凶猛的亲吻,好像都在发泄什么似的没完没了。
终于停下来,我俩个分开各自躺在那里,只有手相互握着。芬凶狠地喘气,声音大得像刚从一百米深处潜回来。她转头看我,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光,心里忽地温暖得如在火中燃烧着。起来俯身向她,从额头开始一点点地亲吻,直到芬圆溜溜的膝盖。芬深深地叹息着翻转身体,伸展并战栗着,鼻子里有轻轻的哽咽。
我缓缓的进入,看着芬大瞪的眼睛。芬猛地“啊”一声,然后伸出双手抱紧我。我不知她如何,停在那里不动。芬伸过嘴唇吻我的喉结,用舌头在上面一遍遍涂满唾液。
“开始吧??”她仰头向后,弓起的脊背让一双美丽的乳显得更加的高耸。我一次次冲刺,不断向更高处飞去。芬不堪忍受似的一次次将我推开,又一次次将我拉近,近得几乎要和她融为一体,只为让我进入得更加彻底。
“不要??会死掉的??”芬终于疲倦,伸出手脚紧紧地抱住我。脸上的汗水和我滴下的一并滑落,密集得似在下雨,将床单弄湿很大一块,粘在身上黏唧唧的不舒服。芬却似不觉得,只紧紧地抱着我睡去,没有一点停留的间歇和犹豫便沉入梦中。
我轻轻地拂去她贴在额头的发丝,象端详婴儿似的看着她,感觉如同第一次相见一般陌生。
睡得正香甜,突然听到电话铃声狂乱地响起。以为该是权或者英的电话,懒得去接,所以不动。芬也醒来,轻轻地推我。无奈,只好离开她。
听到是敏的声音时,我惊慌得不知该怎样。抬头看刚打开台灯的芬,芬正半支着上身,一边伸手梳理着下面黏在一起的阴毛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是敏,她说她生病了。”我放下电话。芬嗯一声,重新躺下,好半天不说话。我在椅子上坐着,和芬的沉默对峙,并觉得尴尬。
“我以为??有个怀抱让我睡觉了,看来不是。”她转过脸来,上面的笑容像拙劣的油画像,僵硬又生涩。我没有话可说,只慢慢地搓着手。
“去吧,那是你应该做的。”芬起身穿衣服。只穿了线绣图案的T恤和短裙,将抹胸、内裤和丝袜都在手里拿着,然后转头看我。
“你的战斗力很好呵,她一定满意了是不是?”我想告诉芬和敏的时间不及和她的三分之一长。但不等我说话,她已经走出卧室去了。
第三十章 生与死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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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坐在车里哭很久,并觉得为君流这么多泪水不值得,但停不住,于是决定接下来的是为自己流。
慢慢发动车子,挂档,缓缓地松开刹车踏板,小心地转动方向盘,看着明亮的车灯在前面的黑暗里小心翼翼地探索出一片光明,觉得心情好些,长长地喘一口气,慢慢踩下油门,让车子一点点跑起来。
听着发动机有规律的嗡嗡声,以为是朋友在劝自己想得开些,在心里答应一声。突然就觉得好不心酸,眼泪再一次汹涌而来,比上一次还猛烈,让眼前一片朦胧。
将车子泊在路边,俯身在方向盘上呜咽很久,直到没有眼泪再流下来。
再一次启动车子,没有感觉地开。
从车窗吹进夏夜凛冽的风,带着绵软的甜味,很快将芬脸上残留的泪水烘干,只剩下皮肤被紧绷起来的褶皱感。芬用力地通着鼻子,深深地叹息几声,然后觉得也就到此为止了吧,生活不可能更糟,不然自己还怎么有信心活下去呢?
回到家里后看墙上的钟,两根黑色的指针正掰开45°角寂寞地分离着,二十一点刚刚到。芬不明白时间为何在自己难过时就总是行走得这样缓慢,想不出余下的空闲怎样打发。
倚靠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酒吧一类喧闹的地方找些嘈杂的醉意来填充这几个小时空洞的人生。但想着一个人出现在那样的地方犹如一滴水掉落在油桶里,是怎样也无法融合的无奈,倒还不如自己独处来得自然,总比自欺要坦白些。
甩脱高跟鞋,光着脚在大理石地面上走,感觉着从下面延伸上来的凉意让在心里烦躁的闷热正一点点熄灭,很安慰。褪光衣服,赤裸着收拾屋子,直到累得满身是汗,将积聚在胸前的用手指都推到乳头上,看着晶莹的水滴迅速地从自己俯看的视线里消失,在黑色的大理石上溅出一朵小小的光斑,然后是又一朵,再一朵,像猛地怒放的花儿,让人有突然的惊喜。敏忍住唇边的笑意,感觉此时的心思如孩童般单纯幼稚,同时恐惧着哪怕空气中的一丝震颤都会给自己带来的惊吓和伤害,暗暗地自哀自怜好一会才罢休。
冲过淋浴后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身体,前后左右的各种角度,每天都要看一次。敏觉得自己很自恋,有时候以为这个就是自己渴望被男人拥有的原因,因为热爱,所以渴望被赞美,但总是不被满足,觉得很无奈。
这样的无奈想必每个女人都会有些吧,因为是本性中最天然的欲望呵。
躺下很久也睡不着,想着和君做爱时的每一个细节,还有仍旧残留在记忆里的被激动时的快慰,不明白其中有多少是君给予自己的,有多少是自己幻想来的。
终于睡过去,就像被打晕一样突然,因为大脑的缺氧而做不连贯的恶梦。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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