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书卷》第35章


七点二十分,凉菜已经上了桌,有人拿牙开了一瓶啤酒,嚷着要敬赵飞舟。
“我去趟厕所,回来再喝。”赵飞舟拒绝了敬来的酒,起身去找厕所了。
谢必安暗道不好,看着赵飞舟走得还不远,也起身道:“我怀疑今天中午在舟哥家吃的饭有问题,我也肚子有点疼,各位对不住了。”
谢必安紧跟着赵飞舟,看见他正往河边走去,不由地绷紧了神经,一只手握起拳头,准备找准时机给他来一下。
赵飞舟走到河畔的步行道附近,突然警惕地向四周看去。谢必安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只能快速躲到树后。
“谁在哪里?”赵飞舟敏锐地发现了树后躲着的人。
谢必安暗道不好,只能乖乖从树后走出来,然后先发制人道:“赵飞舟,你想干什么?”
赵飞舟满脸问号:“喝多啦?老子来河边上个厕所,还能干什么?”说罢解开裤子,站在河边就尿了起来。赵飞舟在公共场合遛完了鸟,还没来得及收回,时间就再一次停止了。
画面变得模糊不清,谢必安朝桥的方向跑去,看到戚文满脸笑容地定格在那里,范无咎蹲在戚文身边看起来有些沮丧。
“我还是没能救得了他。”范无咎说。
谢必安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我不是也没能救下他吗?至少我排除了赵飞舟,虽然他的作案嫌疑很大,但他现在在河边遛鸟,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范无咎叹口气道:“戚文晚上是去的眼镜家,找他理论的。他早都猜到是眼镜干的,没在班上明说,这小子有点圣母潜质。”
范无咎又补充道:“我们刚刚走到半路,我又看见了那个跟着他的男人,于是就去追他,没有追上让他跑了,回过头来世界就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就算刚刚就在戚文旁边,大概也是阻止不了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出凶手,我们没办法在不知道凶手是谁的情况之下救下戚文。”谢必安道。
范无咎:“为什么?这和我们之前做的几个任务不太一样啊。”
“我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但是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我不能贸然把它说出来。”谢必安说。
谢必安的话让范无咎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连我也不能说吗?”
谢必安缓缓摇头,道:“对,不能和任何人说。万一是我误会了,就不太好了。八爷,我们一起先做任务慢慢找到证据后我再告诉你行吗?”
“做个什么劳什子的任务。”范无咎没有将谢必安的话听进去半点,满脑子都是谢必安不愿意相信他了的想法,一把拉住谢必安的衣袖,“跟我回去。”
谢必安不知道八爷突然发哪门子的邪火,也没有挣扎。
七爷想,我宠出来的人,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告白,小黑终于不磨磨唧唧了(叹气)。
看过很多的推理,却依然写不出有趣的推理故事。
我的戏路怎么这么窄(叉腰)
第30章 萱草情5
范无咎直接把谢必安拽回了家。
谢必安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看着范无咎,笑道:“我惹咱们八爷不高兴啦?不是我不告诉你,只不过这事我真的不太确定,贸然说出来被别人知道了影响不太好。”
范无咎木着张脸,赌气似的说:“我没怪你,是我自己不好。”
谢必安往范无咎身边挪了挪,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哄孩子似的道:“哪有,八爷特别好。真的。”
范无咎任他揉着,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地说:“七爷,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哪都别去,我马上回来。”
谢必安不知道范无咎突然闹什么幺蛾子,想问他,但转念一想,他又不是必须要在自己羽翼的庇护下才能完好无损的雏鸟,总不能他去哪都要跟自己汇报。问东问西,时间长了八爷会烦的。
于是谢必安嘴角微翘,道:“好,我哪里都不去,八爷你快去快回。”
范无咎点点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又交代一遍:“我很快回来,等我。”
谢必安眯着双眼朝他挥了挥手。
范无咎心跳突然漏了半拍,又盯着谢必安看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八爷走后,谢必安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财经频道的主持人正坐在往生小馆的包间里采访范蠡,范蠡对着镜头与大家分享自己的创业经验,从春秋战国一直讲到如今的酆都经济局势。他长得浓眉大眼看起来很正直,但有句话说得好,无商不奸,熟悉范蠡的人都知道,这人蔫坏鬼点子也多,而且看东西非常透彻,不然当年也不会为了帮勾践搞定吴国,连老婆都卖了。更不会搞完吴国后拍拍屁股,带着老婆就溜了。在这方面,千百年来也只有黄石公门下大弟子张良能和范蠡过上几招。
听老范一本正经地叨逼叨,七爷也觉得很无聊。于是他一边看电视一边打开芥子空间开始整理东西。整理得差不多了,谢必安突然想起有个挺重要的东西一直没有见到,于是来回又理了几次,还是没有找到。
谢必安嘴角一勾,然后自言自语道:“一。”
话音刚落,范无咎便打开了房门:“七爷,你跟我出来一下。”
谢必安翻了个身,让自己趴在沙发上,从范无咎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谢必安的脑袋。
“要办的事情办完了?”谢必安翘着嘴角,懒懒地问道。
范无咎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紧张地道:“还差一点,需要你帮忙。”
谢必安下了沙发,走到玄关:“什么忙,你说。”
范无咎拉住谢必安的手,将他带出房子。
看到外面的一刹那,谢必安倒吸了一口气,震惊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目所能及之处,全部是白茫茫一片。整个酆都,只剩了血色的天与雪白的地。
谢必安走到院子当中,天上仍飘着雪。白色的雪和七爷白色的西装融为一体。他回头朝范无咎看去,却见刚刚还西装革履的八爷,换上了玄色武服,黑发垂在腰间,头顶一黑色高帽,上面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
谢必安有些纳闷今日八爷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但也配合地将衣物换回了原来的模样。旧时文人装扮,一袭白衣,衣袖随风飘扬,与雪混成一片混沌,白色高帽上面也有四个大字“一见生财”。
范无咎走到谢必安面前,一只手握上谢必安的手,看着他眯起的双眼,下定决心,开口道:“七爷,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起我在元宵灯会上看到了少年时的你我二人吗?”
谢必安没搞明白八爷好端端的为什么提这个,虽然疑惑,但还是正经回道:“当然记得。”
“那天我看到年少的你穿过人群,走到年少的我面前。年少的我看见你的一瞬间,眸子里被点上了七彩的光。那时我才清楚地意识到,原来我那么早……那么早就爱上了你。可我却一直没有发现。那时我以为我喜欢姬兰,或者其他什么女孩子,但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我……”
“别说了……”谢必安打断了范无咎的话。
范无咎看到谢必安瞪大的双眼,看到了他琥珀色的眸子,心中一冷。
“七爷,我……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动这种心思。”明明感受不到温度,但范无咎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周围白茫茫的雪冻住了。
“八爷,你,你不是直男吗?你不是一直喜欢女人的吗?”谢必安每说一个字,声音都带着明显的抖动。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直男?”因为害怕给谢必安太多压力,范无咎强迫自己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我可能是个双吧。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因为是你,都无所谓。”
谢必安将与范无咎握在一起的手抽。出,他看着范无咎的眸子开始隐隐透出绝望,才跷起脚尖,将刚才那只手扣在范无咎的后脑勺上,凑过去轻轻亲吻了一下范无咎的唇。
世有白昼,亦有暗夜,有至善,亦有丑恶。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但总有一处为黑,一处为白。
太极阴阳,白至浓处白亦黑。
我们本是一体,你就是我,我便是你。
范无咎伸出颤抖着的右手,轻轻抚上谢必安的脸庞。这只手曾很多次的触碰过这张脸,或是恶作剧般的揉。捏,或是出于善意地擦拭,但它从未像今天这般饱含了几千年的爱意,范无咎只是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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