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神有点坏》第56章


她应该去问问父神的,可是父神,那个强大的庇护者,他现在在哪里?
夏池现在像一头失去了方向的麋鹿,顶着她盆栽一样硕大的角原地不知所措,想要寻找一个密林钻进去,可是四周全是荆棘。
“阿池。”酒阙瞳是听闻她气势汹汹就来找画韶的事情才匆匆赶过来的,她若是对画韶怎么样,鬼族和神族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夏池却误认为他是担心画韶的安危才过来阻止她的,本来她已经打算要走了,却一气之下一刀劈了过去。
酒阙瞳,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背叛我?
情急之下,画韶却跑过来,搂着酒阙瞳的脖子就护在他面前,身后一阵凉凉的感觉,夏池那一刀就劈在了她身上,从肩上一直到腰上一刀长长的划痕。画韶倒在了他怀里。
“画韶!”酒阙瞳没想到她会忽然跑出来。
画韶笑道:“你放心,我死不了,酒阙瞳,我就是想体会一下,为一个人死是什么样的滋味,以前我姐姐也是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凡人死去的,放弃了鬼族的大好江山,我觉得有些好笑。酒阙瞳,原来这样的感觉那么快乐。”
“夏池,你做的好事!”酒阙瞳抽出剑来将她击退,只是纯粹想把她擒住然后抓回乌止山去,可是剑一过来,浊然便来了,抱着她的腰就往后退,手指轻轻弹开了酒阙瞳的剑,带着夏池跑掉了。
酒阙瞳原本还想追上去,画韶一把将他胳膊拉住,说:“留下来,当是给夏池赔罪!”
他不得不留下来,倘若他不答应,画韶就会毁掉与神族的条约,两族之间不知道又是多少年的战乱。这本就是夏池惹的摊子,他本就该给她收拾。画韶望着夏池离去的背影,投下了一个妖魅的笑。
夏池被带离那里后,自己一人走入凡间,一边哭一边走,浊然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她走,一言不发如一只虎视眈眈的秃鹰。天上的太阳像火炉一样炙烤着大地,夏池光着脚踩在滚烫的石子路上。
走到河边,夏池拖着自己被烫得全是包的脚走进河里,越走越深,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都泡了进去,浊然本来想让她好好发泄一下,直到不见她的踪迹才匆匆跑过来,在水中四处觅不得她的踪迹,又潜进水里面去,不多久,便带着她一起除了水面。
夏池一身湿漉漉地将他推开,脸上不晓得是水还是泪水,哭腔对着他就骂:“你到底想怎样嘛?浊然,别以为你是我的守护神你就可以与我形影不离。你不晓得你很烦人么?你在我身边会显得我很没用,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滚,不准再跟着我!”
她走上岸,沿着岸边一直往河流下游走,浊然亦跟着,夏池又回头,走到他面前扇了他一巴掌,骂道:
“我不是让你不要跟着我么?你叫你走啊!离我远远的!”
浊然一脸安然:“我是你的守护神,我们之间有血的誓盟,没有办法离开你!”
“血的誓盟!”夏池手中化出短匕首,直接往自己手腕上划,道:“我还你自由,从今往后,你爱要谁当你主神就要谁当你主神,我把身上所有的血都给你,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浊然将她短匕首夺下,手腕摁住她的伤口,撕掉身上一块布就给她包扎伤口,任凭夏池怎么都挣不掉他的挟制,夏池值得安安分分地给他包扎,看着他低下的眼眸,那么认真,那么深邃,那么好看!
夏池空着的那只手抵上了他的眉心,揉了揉,将那里皱眉的地方揉平了,落下几滴泪来。浊然没什么表情,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滴给抹掉,说: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装,你可以哭一哭!”
浊然这一说,夏池像决了堤一样,脸埋进他的胸前就哭了起来,这是那么多年来夏池哭得最凶的一次,浊然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让人看到,但是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夏池哭的时候,他最心痛。
手慢慢抚上她的肩膀,将她包围在自己的黑色里,不让任何人侵扰。
水面上波光粼粼,时而从水里跃出一条小鱼来,又摔了回去,河面还是一样平缓,河水自西向东流去,将见证他们伤心的那些波纹全都冲走。浊然湿漉漉的发丝被风吹干,脸上还黏着一丝淡淡的汗迹,嘴唇动了动,彷佛要说什么始终没说。
夏池只是想单纯喜欢一个人而已,酒阙瞳满满地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如今的心却已经不再懵懂,她要去寻找以前的那些踪迹,寻找她不知道的那些事,一个人走,穿着血红的长裙,拖在漫天黄沙里,浊然始终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淡然地走。
酒阙瞳,这个世上,一定有一个可以忘掉你的地方,如果你始终是我的一个劫的话。
沙漠没有一棵树,太阳又开始炙烤整个大地,炙烤着她的皮肤,滚烫的沙子在脚底像针扎一样,不多久,这里便会连她的脚印都找不到。在沙子中,没有永恒。
沙漠的尽头,便是她出生的地方,她母亲死的地方,她脱离悯人命运的地方,她很快就要回到悯人命运的地方。有些事,你越是想逃,越是逃不掉,所以不如就去寻找,面向那个不敢面对的东西。
沙漠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祭坛,四面寸草不生,黑色的枯骨灰烬铺满了周围,一条粗重的铁链贯穿在整个祭坛上面,祭坛中间有一抹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像一个弯腰躺着的女人,连身上的丝绸都化为了烟尘,风来来去去地吹,已经分不清哪些才是她的骨灰。
一个人死到这样才算死,让活着的人找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全神公敌 08
夏池去了沙漠尽头的事,没有人知道,酒阙瞳已经发动了所有的弟子去找,一连几个月,她就像在世上消失了一样。
夏池本来以为,伽罗女是最后一个悯人的后人,她躺在祭坛上,她母亲消失的灰烬身边也足足躺了好几个月,顺便用来想破这个世上她想不通的事,比如说,她对酒阙瞳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接下来自己又该怎么做。本来还想一直这么躺下去,一直到一个撑着拐杖的老人在靠近。
他如同伽罗女一般,穿着黑色的衣服,用有帽子的斗篷将自己埋在黑暗中,眼睛还散发着红色的光,拐杖敲打着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连浊然都觉得他的气场诡异很快飘到夏池身边护着。
老人走到夏池面前,向她伸出枯老的手,咯咯地笑道:“我的殿下,你总算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九万年的时间,等得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你来了!”
夏池很诧异,浊然也很诧异。
老人说:“我的殿下,我既盼望你来,又盼望你不来。你来,我便可以告诉你怎么运用你身体那股不可一世的力量,让你百毒不侵。可是,你来,也就意味着你过得不好,你想逃离这个世界,想寻求你母亲的庇佑!父神他答应过你母亲,只要她放弃血液的力量,就会把你照顾好,所以就封印了你的力量。明显父神食言了,就怪不得我们了!殿下,我们悯人族已经被神族镇压沉睡了九万多年,你是该让我们苏醒过来,让老天爷为我们死去的族人申申冤了……”
“悯人族?”悯人族还是可以苏醒过来的?
老人又骇人地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本想着凑近夏池,却被浊然一把推开,双眼充满了杀气,老人看了他一眼,又笑道:
“盘古之心,呵呵呵,伽罗女偷了你母亲的盘古之心,竟然还会将他还给你!看来她还是有点良知的!那个老怪物,现在过得怎样了?”
夏池说:“她已经死了。”
“哦!”老人似乎对她的死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拄着拐杖在身边游走,一边看着祭坛上空万年不变的黑压压的云,一边死气沉沉地思考,走了一圈,细细打量了祭坛周围雕着的那些图腾,走到夏池面前,道:“我的殿下,现在让我来告诉你怎么运用你身体的力量吧!”
浊然再次抵挡,夏池对他使了个眼神,他便退到身后去了。老人伸手试图将她头上的铃铛拿下来,可是他太矮了没够着,夏池只好自己伸手将铃铛摘了下来,交给了老人。
老人拿起铃铛,捧在手心如获珍宝,抱着铃铛失声痛哭了起来,哽咽道:“当年,我如所有守护你母亲的族人一般,负伤只能无能为力地远远躺在一边,看着你母亲亲自将这串铃铛系在你身上,把你交给了父神。你母亲生前就很害怕她身上的力量,她找到了这串铃铛,它便是能阻止身上这股力量。所以,只要你还带着它,你就无法使出这股力量。”
怪不得,又一次夏池想将这串烦人的铃铛摘下来,父神很愤怒,不过还是好好跟她说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并且约定,这一生都要带着这个铃铛。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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