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知,在她说完这一句话后,司昱绝眼里的光芒彻底熄灭。
垂于身侧的双手已泛了白,蓦的高声喊:“宏全!”
一个太监从外面走进来,跪在地上:“皇上。”
“去宝物库将‘凤叶草’取来。”
宏全一惊,抬头对上司昱绝的目光,惊度道:“皇上……那可是……”
司昱绝眼睛一眯,“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宏全全身一抖,目光在张子萱身上顿了顿,旋即落在孟小呆身上,一看到孟小呆的容貌后,这个太监立马瞪大眼睛,刚要说话,司昱绝已怒喝出声:“还忤在那做甚?!”
宏全一惊,顾不得其他,匆忙去定物库将凤叶草取来。
而在宏全取凤叶草的时间里,司昱绝终于将注意力从张子萱身上转开,落在一旁的孟小呆身上。他之前一直观注着张子萱,自然没有发现孟小呆与张子萱长得一模一样,待现在看清时,这才惊道:“你是何人?”
听到司昱绝的惊讶声,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张子萱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神,道:“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同胞妹妹,今日找到了。”
司昱绝皱眉,陡然想起今天暗卫告诉自己一个消息,丞相失散十八年的女儿找到了。
原来是长成这个样子……与子萱简直是太像了……除了气质与身高外,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司昱绝忍不住的将目光落在孟小呆身上,或许因为张子萱的缘故,他看向孟小呆的眼里透着一丝亲切,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孟小呆觉得很奇怪,这感觉就好像面前站着的是齐旬,还正正经经的问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
乱想了一阵,知道这是在另一个世界,纵使长得再像,也是另一个人,只躬身回答,毕竟是皇帝,得有礼貌:“我叫孟小呆,这是在外面的名字。今天回到家,我爹说我叫方子嫣,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还是叫我小呆吧。”
这样说话的语气在那个时候可是大不敬的,不过谁让孟小呆最不懂的便是这古代的礼仪。她能躬身都算是抑制了又抑制才做出这样的动作,毕竟这个人长得太像齐旬了。
司昱绝偏偏就喜欢股豪爽劲儿,也不生气,只笑道:“过不久,你便可唤朕姐夫了……”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张子萱,在看到张子萱脸上一闪而过的恨意时,他眼神一黯。
孟小呆与他说了两句话,宏全便拿着一人珍贵的盒子走了过来,不用说,那便是凤叶草。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张子萱对着司昱绝点点头,携着孟小呆就往回走,走了两步的,司昱绝沉凝的场景便在身后响起:“十日后,可要准备好一切。”
张子萱脚步一顿,最后匆匆离去。
出得皇宫,一直守在皇宫外的师兄闪身出来,张子萱将凤叶草交给他,一字一顿的道:“一切就拜托师兄了……”一晚上功夫,需要将凤叶草送到江南尹家……以师兄的功力,不眼不休,是可以的……
师兄接过盒子,也不迟疑,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希望来得及……”看着师兄消失的背景,张子萱默默祈祷。
孟小呆见状,暗吧一口气,上前握住她的手,认真道:“会到的,她会没事的。”她一直遵守着穿越的规定,不能改变里面人的命运,只当一个看客,只是再怎样她都会有颤动,小小的安慰并不影响大局。
在第二日,也就七月十二日深夜,师兄一身疲惫回来,只带回四个字:“幸不辱命。”
自此,张子萱心中的大石松了下去,只要雪儿没事,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哪怕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越临近婚期,张子萱越平静,或许已经知道所有已成定局,心已死,所有一切皆无意义,只要她活着就好。
反观孟小呆,总觉得有点不安,这种不安在张子萱婚期临近后越来越高,按理说她一个穿越过来找答案的人,对这个世界人的命运又不会做出改变,她不安做什么。
七月二十晚,司昱绝早派人送来嫁衣,大红凤凰嫁衣,用最好的连云锦所制,衣服上面绣着的凤凰全是用金线一点一点绣上去的,在凤凰眼睛上,则嵌着一颗夜明珠,使得整个嫁装看起来像是活了一般,穿在身上,远远望去,仿佛看到一头凤凰正在缓缓展翅飞翔。
这是一套天下仅有的嫁衣。
明日大婚,皇帝将要带着未来国母绕城一圈,最后将皇后迎进皇宫里的正德院,这是皇后才能居住的宫殿。
此刻,整个丞相府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为明天张子萱将要出嫁而忙碌,而她嫁的不是别人,是当今天子,当然得慎重。
府里上上下下全部笼罩在一片欢乐下面。
张子萱的院子里,方德佑撤去了那些后卫,在张子萱房里与张子萱说话,但是无论他怎么说话,张子萱的回答永远都是‘嗯’,生生将方德佑想说的话压了下去,最后无奈之下,方德佑只得拂袖离开,让孟小呆陪着张子萱待一晚。
看似为陪,实则事先便告诉孟小呆,要防止张子萱自杀。
若说之前方德佑觉得他是爱他的子女的,可是现在却猜不出了,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爱他的女儿,不想让他女儿受到伤害,还是只是为了他丞相的地位?
人心……终究是难测的。就算孟小呆有不同于他们的力量,仍是探不懂。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婚
“小呆……陪我说会儿话吧。”就在孟小呆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时,张子萱出声道。
她这十天说的话很少,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个指头,一听以她说话,孟小呆先是一喜,后又一惊,照这架式,这不是要交待遗言吧?
唔……应该不是。但愿不是。
张子萱的面容在灯光下朦朦胧胧,看不当真切,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令孟小呆都很是诧异,“小呆,待我进了皇宫之后,你跟在我身边吧。”
见孟小呆面现惊异之色,张子萱解释道:“皇宫的生活太闷,我想要一个人陪陪我。”
孟小呆倒不是惊讶,她本来还在想着待张子萱嫁进皇宫后她怎么混进皇宫呢,没想到张子萱自己提了出来,以皇帝对她的喜欢,定能同意她的请求,不过她可不能表现得太惊奇,所以孟小呆迟疑道:“皇上会同意吗?”在古代她毕竟是未嫁之人,这样待在皇宫实在与礼不符。
“我会向皇上禀明的。”
孟小呆点头,想了想问:“你不对尹天雪解释一下吗?她若是知道你要成亲,只怕会很伤心。”虽然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该问这么敏感的问题,但是她很想知道现在张子萱的心情,同时,她也要试探一下,明日尹天雪可是要拦圣驾的。
果然,这个问题一出,张子萱的身体一僵,良久才道:“解不解释又有什么用呢?我注定要嫁给他人,如果解释了,反而会让雪儿更痛苦,就让她认为我是一个负心之人,忘了我,待时间久后。她自会过上属于她自己的幸福生活。”
“你觉得会吗?”看来张子萱还不够了解尹天雪啊……如果尹天雪真如她这样说,只怕要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会的。”张子萱的声音坚定,仿佛也是为了自己相信一般。
孟小呆叹息。真不知道明天她若是见到尹天雪会怎样。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正在这时。窗户处传来一阵轻巧的敲窗声,孟小呆其实早就发现有人接近,只是没有申张而已。毕竟她是一个没有功夫的人。
“谁?”张子萱虽然功夫,但这段时间心神过度的劳累,所以导致警觉性已大大减低,直到外面响起轻敲声才发现。
“是我。”外面响起一个低磁的声音。
孟小呆皱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却见张子萱沉默了一下,才道:“是二哥?进来吧。”
窗户被推开。一个人影翻了进来,待看清人影的面容时,孟小呆顿时明了为何刚才听到声音会觉得熟悉,这不是她刚刚到这个世界遇到的司昱伦吗?
看到他,孟小呆想起初来时遇到那只大虎,本来她是想将大虎留在丞相府,结果怕吓着众人,只得任由司昱伦带走,幸好那只大虎也颇识相,乖乖的跟着司昱伦走了。
“我那只虎呢?”孟小呆不管两人见面时的古怪气氛。只关心自己的虎。
司昱伦听到清脆的质问声时,才将目光从张子萱的身上落向孟小呆,瞬间惊道:“你怎么在这?”
孟小呆无语的翻了俩大眼白。真不知道以这人的脑子怎么当上王爷的,不对,他本来就是王爷。以这人的智商怎么会是皇室中人?难道皇室里的人智商就这么令人捉急吗?
孟小呆忍不住的嘟囔一声:“我真为你智商捉急。”
“什么?”司昱伦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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