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者传奇:风之名》第136章


我决定换个方法问,「如果我不知道方法,怎么会呼唤风?」
伊洛汀大声地拍了一下手,「好问题!答案是,我们每个人都有两个心思:清醒的心思和沉睡的心思。清醒的心思用来思考、说话与推理,但是沉睡的心思更强大,它会看到事情的核心,让我们作梦记得事情,给我们直觉。清醒的心思无法了解名字的本质,但是沉睡的心思可以,它已经知道很多你清醒的心思所不知道的东西。」
伊洛汀看着我,「你还记得你呼唤风之名后的感觉吗?」
我点头,不是很喜欢那段记忆。
「安布罗斯损坏你的鲁特琴时,他唤醒了你沉睡的心思,就像用火把戳着冬眠的大熊一样,它扬起前脚,呼唤了风之名。」他突然张开手臂,引来路过学生的异样眼光。「之后,你清醒的心思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面对一只发狂的熊。」
「你做了什么?我不记得你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那是个名字,是用来安抚那只发怒的大熊,哄它入睡,不过它现在不是睡得那么安稳了,我们需要缓缓地唤醒它,让它受你的掌控。」
「这是你提议暂缓退学的原因吗?」
他比了一个不以为然的手势,「你本来就没有被退学的危险,你不是第一个在盛怒下呼唤风之名的学生,不过最近几年你倒是第一个。强烈的情绪通常会让你首度唤醒沉睡的心思。」他微笑,「我和艾尔沙·达尔争执时,突然说出风之名。我一喊,他的火盆就爆炸成一团燃烧的余烬和煤渣。」他咯咯笑。
「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他拒绝教我高阶缚咒,当时我才十四岁,还是颖士,他说我必须升上诠士才能学。」
「有高阶缚咒?」
他笑着看我,「诠士克沃思,那是秘密,是当秘术士的重点。现在你升上诠士,就有权利接触一些以前无法得知的事。高阶共感缚,名字的本质,如果基尔文觉得你已经准备好了,他也会教你一些可疑的神秘记号。」
我胸中燃起了希望,「所以我现在可以进大书库了吗?」
「啊。」伊洛汀说,「不行,完全没办法。大书库是罗兰的地盘,是他的王国,那些秘密不是我能透露的。」
听到他提起秘密,我想起一件困扰我好几个月的事,那个在大书库核心里的秘密。「那大书库里的石墙呢?」我问,「就是那个四板门,既然我是诠士了,可以告诉我里面是什么吗?」
伊洛汀笑了,「喔,不行,不行,你只在意大秘密对不对?」他拍我的背,仿佛我刚说了一个不错的笑话,「法雷利塔斯。老天,我还记得那是什么感觉,站在那里看着门,满脑子疑惑。」
他又笑了,「老天,我差点就丢了命。」他摇头,「不行,你无法到四板门后面,不过,」他露出鬼鬼祟祟的表情,「既然你是诠士……」他观望四周,仿佛担心有人可能偷听到我们讲话一样。他靠近我,「既然你是诠士,我就坦白对你说那真的存在。」他严肃地眨眼。
我虽然失望,却忍不住露出微笑,我们静静地走过主楼,路过安克酒馆,「伊洛汀大师?」
「什么事?」他的眼睛看着一只松鼠过马路,爬上树。
「我还是不太了解名字。」
「我会教你了解。」他轻松地说,「名字的本质很难形容,只能体验与理解。」
「为什么无法形容?」我问,「你了解一样东西,就可以形容才对。」
「你可以说明你了解的所有东西吗?」他斜眼看我。
「当然可以。」
伊洛汀往街头一指,「那男孩的衬衫是什么颜色?」
「蓝色。」
「你说蓝色是什么意思?说明一下。」
我努力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来,「所以蓝是一种名字?」
「那是字,字是那些被遗忘的名字的浅影。名字有力量,所以字也有力量。字可以在人心里点燃火焰,可以让最狠的心流下眼泪,有七个字可以让一个人爱上你,有十个字可以让最坚强的人顿失意志,但是字不过是火的图案,名字才是火本身。」
这时我的脑筋已经一团混乱,「我还是不懂。」
他把手放在我肩上,「用字来谈字,就好像用铅笔在铅笔上画一只铅笔一样,那是不可能的,令人困惑,感到沮丧。」他把手高举到头上,像要伸手抓天一样,「但是有其他的方式可以了解!」他大喊,像个孩子一样。他把两手伸向无云的天际,依旧笑着,「你看!」他大喊,把头往后仰。「蓝!蓝!蓝!」
第八十七章 大胆
当天下午在伊欧利恩,我对西蒙和威稜说:「他满……满疯的。」
「他是大师嘛。」西蒙巧妙回应,「也是你的指导人,而且听你刚刚那么说,他也是你没遭到退学的原因。」
「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不聪明,我看过他做了我无法解释的事,但问题是他就是疯疯癫癫的,他讲解名字、字和力量时,搞得我团团转。他讲的时候,好像很有道理,但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
「不要抱怨了。」西蒙说,「即使你的指导人是疯子,你也比我们还早升上诠士。而且你打断安布罗斯的手,还获得两倍的赔偿,获得无罪开赦,我还真希望有你一半的运气。」
「我没有完全获得无罪开赦。」我说,「我还是得接受鞭刑。」
「什么?」西蒙说,「你刚刚不是说缓刑了?」
「他们延缓我退学。」我说,「但是不含鞭刑。」
西蒙瞠目结舌,「老天,为什么?」
「违纪行为。」威稜低声说,「他们投票表决他犯下违纪行为后,就不能让他无罪开赦。」
「伊洛汀也这么说。」我喝了一口酒,又再喝一口。
「我不管。」西蒙激动地说,「那太野蛮了。」他讲最后那句话时,用拳头捶桌子,震倒了他的杯子,在桌上洒了一滩深色的史卡登酒。「可恶!」他连忙站起来,用手挡住那些酒,以免酒滴到地上。
我无奈地笑,笑到眼眶都湿了,肚子也疼了。我又恢复原来呼吸时,觉得胸口轻松不少。「西蒙,我真是太爱你了。」我真诚地说,「有时我觉得你是我唯一认识的诚实人。」
他上下打量我,「你醉了。」
「没有,我是说真的。你是好人,比我好太多了。」他的表情好像是无法判断我是不是在开他玩笑样。一位女侍带了湿抹布过来,帮我们把桌子擦干净,酸了我们几句,西蒙礼貌地帮我们回以尴尬的表情。
◇◇◇◇
等我回大学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顺道回安克酒馆拿了点东西,接着就往主楼屋顶去。
看到奥莉竟然在无云的时候上来屋顶等我,我还满讶异的。她坐在一个砖头砌成的短烟囱上,无所事事地晃着脚,头发飘起,像团薄云飘在她娇小的身子周边。
她看到我走近时,从烟囱跳了下来,稍微往旁边移了半步,几乎像行屈膝礼一样,「克沃思,晚安。」
「晚安,奥莉。」我说,「你好吗?」
「我很好。」她坚定地说,「今晚也很棒。」她把两手放到身后,不断移动两脚的重心。
「今晚你带什么来给我?」我问。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带了什么给我?」
我从斗篷下拿出一罐细长的瓶子,「我带了一些蜂蜜酒给你。」
她用两手接了过去,「为什么?这么高贵的礼物。」她惊讶地低头凝视那瓶酒,「想想那些醉醺醺的蜜蜂。」她拉开瓶塞,闻了一下,「里面有什么?」
「日光。」我说,「微笑和一个问题。」
她把瓶口拿到耳边,对着我笑。
「问题在瓶底。」我说。
「很重的问题。」她说,接着把手伸向我,「我带了一个戒指给你。」
那是用平滑温暖的木头做成的,「这有什么作用?」我问。
「它会保密。」她说。
我把它放到耳边。
奥莉严肃地摇头,头发在身边摇晃,「它不会说出秘密,只会保守秘密。」她往我靠近一步,拿起戒指,套上我的手指。「光有一个秘密就很多了。」她温和地责怪我,「再多就太贪心了。」
「戴起来刚刚好。」我说,有点意外。
「那是你的秘密。」她说,仿佛对小孩子解释一样,「不然要适合谁戴?」
奥莉把头发拨到身后,再度往旁边移了半步,像行屈膝礼一样,也像在跳舞。「克沃思,我在想,今晚你可以和我一起用餐吗?」她说,一脸正经,「我带了苹果和蛋来了,我也可以请你喝蜂蜜酒。」
「奥莉,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共进晚餐。」我正式地说,「我带面包和奶酪来了。」
奥莉迅速爬下庭院,几分钟后,她带回一个精致的小瓷杯,她为我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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