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青春不能错》第24章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我有个怪毛病,越是喝醉了越睡得晚就越起得早。
记得整个大学我就喝醉过两次,第二天都是很早就起来了,季银川甚至怀疑过我根本就没有睡。
一次是毕业那天晚上,另一次是和季银川打CS赌饭局。
我们单挑反恐,吴羽飞当裁判,上半场我打警察用43和他土匪的AK打了个平手,可下半场我一换成土匪就挂了,被他狂蹂躏。每次我被爆头后血花四溅的时候,吴羽飞就欢快地鼓掌,还给了杀人狂季银川一个浪漫主义的称谓——银川吹血,类似传说中的西门吹雪。
比赛结束了以后,吴羽飞深有感悟地总结了一句,张文礼你丫的,这辈子你只适合做个好人。
一句话就让我化悲痛为酒量。赛后,我不仅请他们吃饭,还灌了半打啤酒,回到寝室睡觉之前,我拿出手机调整了一下闹钟,当场被季银川嘲笑,他说,就你今天喝这么多,明儿你能够十点以前起床我再喝一瓶二锅头。
当时我也没说什么——我一向很低调,不过第二天我五点半就起来了,跑去学校的自强超市买二锅头超市都还没开门。
……
不想了,我再不敢回忆了,现在我开始不敢相信我的回忆,因为它太过美好太过传奇,完美得让我不敢想像,让我怀疑曾经居然也有这样美好的往事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发生过。
看了看手机,才六点半,里面有十多条杨小雪的短信,全是问我怎么样了,叫我千万别乱想,还说那只是她的猜测。酒醒了我人镇定多了,我找到上次聚会的通讯录,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原来寝室的老大,他显然很惊讶我怎么突然会打电话给他,啰唆了几句后,我小心翼翼地问,对了,我们读书那个时候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血腥事件?
嗯……有啊。
是什么啊?我很着急地问。
桂园一个女研究生被甩后跳楼,枫园两伙毕业生拿啤酒瓶火拼,还有……
停停,我打断老大的话,我知道一提起那次毕业火拼,老大就兴奋得不得了,就好像他亲眼见证了武昌起义一样,我说,我们系的,我们系的有没有?比较严重的那种?
我想想,我们系好像没有吧,你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没什么,上次季银川被打伤了,后来是好着回来的吧?
季银川?……
看来世界上健忘的人还真不少,但季银川确实属于比较孤僻的那种人,都不怎么和别人说话,平时又老是在睡觉、翘课,晚上才起来活动,我和吴羽飞都说他就是一幽灵。同学们记不得他也是情有可原的,记得有次考试的时候他一路小跑跑进考场,那个老师说,嘿,这位同学,你走错教室了吧,这个教室有考试。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过还不怎么放心,为了确认,我又打了几个电话用同样口气试探地问了问,答案也是没有,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最后一个电话我打给了小雪。小雪一听我的电话,就跟中了彩票似的高兴,恨不得说出“你还活着啊”这句话。我说没事没事,不过,尊敬的医生,下次你要做一个判断前,要讲究证据好吗?
小雪估计脸红了,不服气地说,不过你不得不承认我的推导也很有道理。
我说,是,确实很有道理,不过你得帮我把季银川找到啊。现在我的同学都记不得他了,唯一知道他下落的估计只有吴羽飞,你得继续下猛药撬开她的嘴。
嗯,以后我有新情况随时给你汇报。
我挂了电话,同时心里埋怨这个该死的杨小雪,希望下次她不要再弄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把事情弄清楚了以后,我心里高兴多了,尽管上班迟到了,又被牛总训了一顿,并黄牌警告,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昨天觉得季银川死了,今天又觉得他活了,感觉就像他起死回生了一样。
记得哪个作家说过,人哪,总要先失去一种东西才知道它的珍贵,这句话真他妈的深刻。
这几个礼拜我开始体会到了当年季银川夜间行动的快乐,每天晚上我都坚守在电视边看欧锦赛,我发现足球之所以风靡世界是有它的原因的,当生命到了一个激情不再的年代,唯一留下来的就只有在足球场上才能体会到的那种快意恩仇的感觉,只有看着足球场上的风起云涌才能回忆起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
尽管我今年才二十四岁,我却感到自己像一个四十二岁的中年人般沧桑。生命也许只有
这样静静地流着才是它最本真的状态。公司里依然是死水一片,大家都在狗咬狗,而且大家都想变成咬狗的那只狗。牛总又在调戏一个新来的女同事,看他们打情骂俏的进度,估计没多久,牛总电脑里又会多了一个N奶的照片。
我也冷静了下来,反省了那天对李黎的行为。我觉得我过分了一点,虽然李黎这个人平时很八卦,很无聊,一点儿也不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毕竟是我爸御赐的女朋友。于是我决定和她讲和,最开始我发了一条搞笑的短信给她,她不回。
我继续发,她继续不回。
就这样发了三天后,她终于回复道,我管不着你,不过我警告你,张文礼,你再对我信骚扰,我就报警。
我看到她开始骂人了就知道没什么事了。
但离真正的讲和还很艰难,像北约和塞尔维亚签署和平协议那样磕磕碰碰。李黎和我一样是属于从小就是宇宙中心的那种独生子女,而且她爸肯定不像我爸那样严厉,等于她家里有我家里两个老妈那么宠她,所以脾气大得很,发一次火可以烤熟一只乳猪。我又是连哄带骗忙了很久才把她给摆平了,浪费了我很多鲜花和银两。有一次她非要我唱歌给她听,我想了半天还是挤不出一句来,我纳闷怎么我就没一点季银川的气质呢?
吴羽飞现在肯定很忙,因为她都没怎么给我写信。每个周末,我多了一个节目,就是和我妈一起在电视上看她,可惜电视是单向的,她看不到我。她也许不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就一直站在她的面前对着她说加油。
小雪那边没什么进展,她也说吴羽飞最近很忙,她们之间就是偶尔联系联系,吴羽飞还是死不承认季银川的存在。所以小雪又来怀疑我的记忆了,她问我那些网络文学是不是我虚构出来的,我说,肯定不是,那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小雪不信,她说要看第一手原始资料。我说,什么是原始资料,她说,日记,记忆会骗人,但是日记不会。
我死活不答应,那是我记忆的宝藏,我觉得心理医生好奇心肯定都特强,她们渴望搞懂每个人的心理的每个角落,估计都把自己当上帝了。
7月1号,党的生日,我爸是党员,所以我也得回家给我爸庆祝一下,当然,李黎也去了,和我手挽手去的,特亲热,完全没有平时两人单独相处时的蛮横,遇到楼下的大妈也是一副淑女样儿,现在左邻右居都知道我家有了个贤惠又聪明的未过门的儿媳妇。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温馨,她一口爸一口妈地叫得特别亲,比我还亲,我心里纳闷到底是我爸妈还是你爸妈啊。不过吃完晚饭,她马上又变回客人的身份,陪我爸妈看电视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收拾残局,我一边洗碗一边为黯淡的未来担忧。
李黎倒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叫我快点,说是有好消息要宣布,今天一见面她就说了有好消息,然后又故意吊我胃口,说要等到看到我爸妈后再说。可她失算了,想吊我胃口?跟我妈学学吧,二十多年来,我妈不知道吊了我多少胃口,我都不予理睬,其中有个好消息她在我七岁那年就一直说,“明天告诉你,明天告诉你”,可直到现在她都没说,而且我也不急。
弄好一切后,我坐下和他们一起看电视上欢天喜地的晚会,过了一会儿,李黎就开始宣布好消息了,说他爸单位正好要招人,叫我把工作辞了,然后去他爸的单位,今年下半年再派我去美国一个什么什么大学继续深造,回来时前途无量……
我心里想,还前途无量呢?是前途无亮吧,那个什么什么大学的,就是李黎读研的那个学校,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丫也是花钱去买的,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学校。我知道一般名字长的学校都不好,你看哈佛、耶鲁、清华、北大,还有我们武大,哪个不是简短的校名!亏她每次吵嘴都拿出来压我,好长一大串的校名,每次吵架她就一梭子跟周杰伦唱歌一瞬间说完了,所以都吵了这么多次了,我还是没听出她说的那是什么大学。
不过我爸妈一致赞成我去那个什么什么大学去学习。晚上睡觉之前,我又看了看吴羽飞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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